百里青硯這人，果真鬧心。

「帶走他們的，是哪裏的衙門。」林楚語聲冷凝，關鍵時刻不能自陣腳，冷靜下來，才能解決問題。

「我……我不知道，我從沒有見過那樣的服侍。」

「是百里青硯的私軍。」林長帆自屋脊上飄落，大踏步進了屋。

阿嫌被他抱在懷裏，滿目都是不甘願的糾結。他不住掙扎，卻始終無法逃離林長帆的懷抱。

「阿嫌別鬧。」林長帆半垂下眼睫，輕拍著半大男孩的後背，輕聲哄：「爹爹有重要的事同你叔伯說。」

他的聲音的能滴出水來，聽的林楚起了一的皮疙瘩。偏偏那面孔還始終如一，淡漠的沒有半點波瀾。

詭異的違和。

阿嫌聽了他的話便不再掙扎，但眼眸中的無助瞧的人心都碎了。

「三哥。」林楚輕咳：「阿嫌是大孩子了，自己可以站得住。」

阿嫌比初見時長高了一大截，被林長帆嬰兒一樣抱在懷裏，林楚看的都有些汗。

「我仇人太多。」林長帆說道：「他需要我的保護。」

「你把他拴在你腰帶上就算保護了麼？」林楚頗有些無語。

「比起被日日看顧，教給他足以自保的本事，才是最正確的關。」

這一點，義父就做的很好。

「是麼？」林長帆愣了愣，低頭瞧向阿嫌：「你，不喜歡被我這樣保護麼？」

「不喜歡！」阿嫌腮幫子鼓鼓的：「你若真的在意我和娘，娘親也不會死的那樣慘。我不稀罕你的虛假意！」

林長帆瞳孔猛，寒意自他眸中傾瀉而出時，凝結了浸腥的弒殺。

阿嫌卻依舊高昂著頭顱，沒有屈從的打算。林楚與林止並沒阻止父子兩人中的任何一個，林長樂則嚇得軀輕。

林長帆閉了閉眼，將阿嫌放下：「我的確不配擁有你們母子。我沒有能力挽救你的母親，但，我想給你更好的生活。或許……。」

他眸極其複雜：「或許你一輩子也不會原諒我，但我會試著做一個好父親。」

阿嫌的神有一瞬的怔忪，林楚牽住了他的手：「長樂了驚嚇，去陪陪你五叔吧。」

阿嫌瞧著林長帆沒有說話，拉著林長樂出了廳堂。

「多謝六妹。」林長帆眼底閃過無奈：「我……並不知道該怎樣與孩子相。」

「順其自然。」林楚說道：「阿嫌比尋常孩子要，你多觀察他的喜好，總有一日他會明白你。」

「幸好有長樂在，阿嫌倒願意與他五叔在一起。長樂以後就跟著我吧，畢竟他與我同出一脈。」

林老三一家作了大半生，最終落得滿門抄斬。最後卻剩下林長帆，林長樂兄弟兩個，還有阿嫌這個後輩。對林首輔來說，是值得高興的事。

「帶走二伯一家的，是百里青硯的私軍。」

林長帆話鋒一轉，神繼而凝重：「你們兩個長久不在京城，朝廷大權早落在百里青硯手中。太后，亦倒向百里青硯，對他名為侍衛實為軍隊的大肆豢養軍隊，只當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