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的。”
沈姍姍握著的手,“人啊,脆弱的時候是很需要外界的關的,尤其是子默,他從小沒有父親,我又時而清醒時而糊涂,他一個人吃了很多苦。”
“他防備心重,不是相久的人,不輕易付真心,你跟他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誼,跟別人,總歸是不一樣的。”
“……”
傅新月沉默了一會兒,撓撓頭說,“我不想他跟我在一起,媽,我們倆就順其自然吧,您就好好養,別的事兒就別心了。”
沈姍姍嘆氣,“我知道,你們啊,都嫌我啰嗦。”
“怎麼會,我知道您是關心我和哥,才想把我們湊一對的,但是這種東西……勉強不來的。”
沈姍姍又重重嘆口氣。
傅新月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結,扶著沈姍姍上床,幫蓋上被子,“您早點休息吧,您好好的,對哥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好。”
傅新月照顧沈姍姍睡下,替關上燈,端著杯子輕手輕腳地走出房間。
……
“媽睡了?”
“睡了。”
傅新月去廚房,順手把杯子洗了,走出廚房,見傅子默坐在吧臺上喝酒,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
“哥,你胃不好,喝點酒。”
“沒事。”
傅子默已經洗過澡,他里面穿著長袖長的銀灰睡,外面又套了件黑的珊瑚絨浴袍,他晃著玻璃杯中的伏特加,扭頭問傅新月,“在樓上待這麼久,媽跟你說什麼了?”
“老生常談。”
傅新月也找了個玻璃杯,推到傅子默面前,示意傅子默給也倒點兒,撇著說,“讓我加加油努努力,趁你現在失意,趕把你拿下。”
“……”
傅子默沒給倒洋酒,隨手從酒柜中了瓶度數低的紅酒出來,他打開酒瓶,懶得拿醒酒,直接撈出個高腳杯,給傅新月倒了一點推過去。
“我要喝你那個。”
“小姑娘喝什麼烈酒。”傅子默把伏特加收起來,“喝點紅酒容就行了。”
傅新月氣得直哼哼。
“喝就喝,不喝回房睡覺去。”
說著就要把酒杯拿回來,傅新月護崽子似的護住酒杯,“我不挑了,我喝還不行嗎,小氣鬼。”
紅酒度數低,傅子默由去了。
他又抿了口酒,“媽的話你別放心上。”
傅新月委屈地看著他,“你真一丟丟都不喜歡我啊?”
“你是我妹。”
“又不是親的。”
“從小一起長大,跟親的有什麼區別。”
傅新月不服,“那你認識姜黎的時候,你才十四五歲,姜黎那時候更小,才九歲左右吧,嚴格來說,你們倆也算從小一起長大,那你怎麼就能喜歡了?”
提起姜黎。
傅子默有片刻的沉默,他眼神空了兩秒才慢吞吞地說,“就因為這樣,所以一直把我當鄰家大哥哥,對我完全沒有男之。”
傅新月知道而不得的滋味。
有些心疼傅子默。
“哥。”
“嗯?”
“我聽媽說,姜黎和封司夜要結婚了。”
“嗯,今年五一。”
“不到三個月了啊。”傅新月看著他,“你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結婚嗎?”
“不然呢。”
傅新月咬咬牙,“你要實在放不下,就去搶親!你把搶過來,找個封司夜他們找不到的地方一起生活。要不愿意,你就找催眠師刪除的記憶,到時候你天天對好,邊就你一個人,時間長了,肯定會上你的。”
“……”
傅子默哭笑不得,“你當是演電視劇呢。”
傅新月理直氣壯,“好多霸道總裁上我的小說里都是這麼寫的。”
“你看的都是什麼七八糟的小說。”
“才不是七八糟的呢,是我特別喜歡的一個網絡作者林綰綰寫的小說,名字《總裁老公惹不得》,那小說里主的親生母親就是被人催眠刪除記憶,然后跟催眠的人相了。可好看了,你去看看取取經唄。”
“……”
傅子默沒忍住,角狠狠一,“這書名……什麼品味。”
“過分了啊,你可以侮辱我,不能侮辱我喜歡的小說,小說是我的續命法寶……唉,我懷疑我就是小說看多了,挑男人的眼直線上升,所以才導致我單至今。”
傅子默已經不想理了。
見他神放松了一些,傅新月用胳膊肘捅捅他的胳膊,“我說認真的,以你的經濟實力,想找個業頂尖的催眠師完全不問題。”
傅子默搖頭,“不行。”
“為什麼?”
“會恨我。”
傅新月覺得他想不開,“等你把催眠了,世界里只有你,你還來不及,還怎麼恨你。”
傅子默還是搖頭。
“這種不靠譜的提議,以后都不要提了。”
傅新月趴在吧臺上幽幽嘆氣,“你這樣讓我很為難啊……你把我當妹妹,但我沒把你當哥哥啊,你也知道,我喜歡你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這麼多年一直不談,老是給我一種我還有機會的錯覺……唉,你好歹談個讓我死死心。”
“那你暫時大概等不到。”
“呃?”
“目前沒有的打算。”
傅新月眼睛一亮,立馬湊近傅子默,“那我……”
“你沒戲。”
傅子默手,毫不留地把推遠一點,見耷拉著肩膀,目黯淡,傅子默嘆息一聲,“新月,換個人喜歡吧。”
“不要!”傅新月拒絕,“除非你有朋友了。”
“我沒有人的能力。”
“為什麼?”
傅子默笑了笑,他沒有避諱,直接說,“我人格不健全,缺乏人的能力。”
“……”
這句話。
他是笑著說的。
可傅新月聽在耳朵里,心臟卻狠狠一疼。
是的。
知道傅子默人格不健全。
因為干媽的神狀態,他常年生活在冰火兩重天,干媽神沒問題的時候,把他寵上天,但犯病的時候,本控制不住自己。
曾經有一次。
干媽好端端的拿著剪刀修剪花枝,手把手教哥學花,結果毫無征兆地發了病,親眼看到干媽瘋了似的,一剪刀狠狠在哥的肩膀。
當時鮮就飛濺了出來。
要不是傭人及時拉開,那天哥說不定就被捅死了。
嚇得尖。
但哥很平靜,他捂著肩膀,只是皺了皺眉頭,仿佛對這種狀況習以為常。
那一年。
他才十二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