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和卿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在俞氏的辦公室里,收到法院傳票。
“這是什麼意思?”俞和卿坐在老板椅上,面上沒有波瀾,輕輕推了一下掛在鼻梁上的鏡框問著。
公職人員并沒有因為他的份對他好言好語:“俞先生您自己清楚,和我們走一趟吧。”
按理說收到法院傳票不會當場就要去,但是俞行舟用了點關系,他要快一點解決和他弟弟之間的事。
俞和卿面不悅,但是也不好說什麼,只能跟著兩名公職人員離開,一路上他都在想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
他想過是因為公司權和法人的變更問題,想過是競爭對手公司的惡意手段,可是他千算萬算沒有算到,他會在這里看到俞行舟。
“大哥?”俞和卿難以置信的開口,他看著眼前的男人已經沒有了孩稚的模樣,又變回了曾經叱咤商場的那個男人。
“坐吧。”他們坐在警局里的沙發上,局長和一眾警察都對俞行舟恭恭敬敬的。
俞和卿心里覺得不妙,俞行舟這是恢復記憶了?那自己之前對他做的事,難道他想起來了?
“我的車禍是你的手腳吧。”俞行舟沒有和他繞彎子,直截了當地開口。
饒是俞和卿心理素質極好,但是坐在一眾警察堆里,他還是有些蔫吧:“大哥,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俞行舟也不再和他廢話,拿出自己的錄音筆,那天晚上俞和卿近乎癲狂的模樣響起。
“哥哥,要不我們一起死吧?這樣我們就能永遠地在一起了。”
每每聽到這句話,俞行舟的生理和心理都有些不適,他總覺得自己這個弟弟越老越猜不了。
俞和卿從原本的抵死不承認,再到后來慢慢地接事實。
這一次,他又輸了。
“大哥,你還真是厲害。”俞和卿沒頭沒腦地說出這句話,也不再裝無辜,反而整個人往后仰倒,整個人吊兒郎當。
“為什麼要這麼做?”俞行舟雖然與他不睦,但是他也不應該如此恨自己,想讓自己死了吧。
俞和卿環顧了四周的警力,俞行舟一個眼神就示意他們出去,只是局長在走之前扔給俞行舟一把槍。
他和俞行舟是忘年,小伙子年輕有為又博學多才,他們之前聊得很投機,所以這次才會破例給他槍。
“現在可以說了吧。”
“大哥,你知道我剛回俞家的時候,是什麼心嗎?”
俞和卿點燃了一香煙,深深吸了一口,卻沒有吐出煙圈,悉數把煙霧吞進了咽。
“我從一個失去媽媽的孤兒,突然搖一變,為了尊貴的小爺。可是我并不開心,因為我知道我不屬于這里。”
“我是私生子,是不應該存在的小三的兒子,是破壞你們幸福家庭的拖油瓶。”
“我有時候也會恨自己出生……可是你知道嗎,哥哥。后來你回到俞家的那一刻,我才覺得自己在這里有了意義。”
俞行舟越聽越古怪,看著俞和卿看向自己的眼神,也逐漸從麻木變得有定點,看向他的眼神居然充滿著……意!
“你是那樣的翩翩公子,舉手投足間都是我學不來的優雅和貴氣。慢慢地……我開始關注你每天的一舉一。”
俞和卿突然放聲大笑:“你不知道吧,后來我在你的房間按了針孔攝像頭,想看你在房間里是什麼樣子。”
“可惜,就算你自己在房間,還是那個清冷的大哥,我從未見過你有任何的緒波。”
“直到后來你遇到了白玥,再到現在的蘇晚晴……們都會影響著你的心,讓你變得世俗,充滿了人味。”
“可是我卻不喜歡,我覺得你就該永遠是一株孑然立于懸崖旁的一顆雪蓮,不應該被任何人摘下。”
“除了我。”
如果說,俞行舟聽到這里還不能明白俞和卿話里含的的話,那他這輩子就算是白活了。
他知道了俞和卿對自己的,不是親兄弟之間的那種,而是……。
這是俞行舟第一次覺得看不俞和卿,他原本以為這個弟弟只是想和自己爭奪家產,他從來沒想過這麼狗的事會發生在自己上。
“俞和卿,你有沒有去看過心理醫生?你覺不覺得你有病?”
俞行舟對于每個人的向不做評價,可是他們上留著相同的,他們是親兄弟,這種離譜的事絕對不能發生!
“大哥……為什麼你也這麼說啊。到底我該怎麼做,你才能相信我是真的喜歡你?”
俞和卿完了最后一口煙,他抬起頭,目里滿是麻木和絕。
他知道這份是不會被世人允許的,可是親耳聽自己喜歡的人說出這種話,俞和卿還是難免有些難過。
“大哥,我們一起死吧,我們一起下地獄,在那里就不會有人妨礙我們了。”
俞和卿的緒突然變得瘋狂,他的瞳孔迸發出一種俞行舟從未見過的神,饒是經百戰的他,突然也有些害怕。
如果是從前,他無牽無掛,不會畏懼世界上任何事……只是現在,他有了蘇晚晴,有了俞澤。
他們之間發生過那麼多事,好不容易才走到現在,他現在比任何人都要惜自己的生命。
而眼前的俞和卿,現在顯然已經被瘋狂和病態殺瘋了眼。
俞行舟毫不猶豫地拿起手槍,抵在想要靠近他的俞和卿,“不要,不然我會開槍。”
俞和卿先是一愣,隨后角扯出一抹笑,縱然額頭被槍抵著,但他還是一步步向著俞行舟靠近。
“我再說一遍,如果你再靠近我,我一定會開槍!”
“哥哥,我就真讓你惡心嗎?”俞和卿停下腳步,眼里罕見地流出傷的神。
可惜俞行舟不是個心的,如果他的心不夠,這麼多年他早就死在豪門親戚或者是競爭對手的手下。
“俞和卿,乖乖伏法,等你放出來的那天,我回來接你的。”
“真的嗎?”
男人的眼里出一份期待,俞行舟說,他回來接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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