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遠侯府雖說風頭不如往日,可好歹有個世襲的爵位在,進出都比尋常人家要多些規矩。
安芷剛下馬車,先由一個面的嬤嬤領到偏屋喝茶,等主人家準備好了,再由主人跟前伺候的帶進園子。
安芷剛坐下,邊上伺候的嬤嬤目就忍不住打量。
到嬤嬤的視線,安芷心中雖有不快,但這裏不是自己家,只好靜等著。
等安芷走後,嬤嬤才和邊上的丫鬟吐槽,「剛被退了婚,就出來招搖,別連帶了咱們家的名聲都壞了。」
「誰說不是呢。」丫鬟點頭,「以前是裴家未來兒媳,金貴得拿鼻孔看人,眼下都破落戶了,家裏還出了個不要臉的外室,真不知道怎麼還有臉面上門。」
「估計是來打秋風的吧。」嬤嬤呸了一聲。
這會安芷已經到了安氏這裏。
安氏不過三十齣頭的年紀,卻是老太太打扮,平日裏掛著一串佛珠,就像個活菩薩,讓人看了就不好相。
安芷給安氏請了安,是客人,還是安氏的娘家人,所以在安氏這裏會比其他地方得到更多一些尊重。
「姑母,再有十天就是您的生辰了,我前兒見到一對東珠耳環,想著您信佛,送給您最合適了。」安芷規矩坐在安氏的下首,知道安氏喜歡一板一眼的姑娘。
「今兒個若是你沒來,我也打算找人去傳你。」安氏雖說不怎麼出門,對外頭髮生的事也沒多大興趣,但娘家的事還是知道的,「那事是真的?」
安芷抿,看了眼安氏邊上伺候的人,安氏立馬會意,只留下一個裴家嬤嬤伺候,其他的都讓出去了。
「是真的。」安芷不好在安氏面前說安鄴壞話,便把罪責都推到了徐氏上,「這事說來都丟人,其實裴家公子到家來,我一開始以為還能挽回,可誰知徐氏竟然慫恿安蓉和裴公子有了首尾,眼下……眼下安蓉都懷孕了。」
聽到這話,安氏坐不住了。是安家兒,若是安蓉未婚先孕傳出來,不僅的名聲沒了,連帶著才十歲的小兒都要遭殃。
「怎麼敢?」安氏拍著桌子,佛珠也不拿了,世人皆說信了佛,可若不是侯府生存艱難,迫不得已裝與世無爭,才不願讓自己看著和個老太婆一樣,「這是想藉著肚子嫁進裴家?做的青天白日夢吧,說句不好聽的,就你這個嫡都是高攀裴家,更別說外室。」
安芷適當出兩滴眼淚,「誰說不是呢,如今父親已經把安蓉接回家,這都是聽了徐氏的話。姑姑,徐氏死我母親,我是恨骨,可我卻不曾對做過什麼。可如今讓安蓉做出這一件件丟人的事,讓我以後還怎麼活啊。不僅是我,就是安家以後的孩,都是要被人脊梁骨的啊。」
「那你和你父親說啊!」安氏忍不住想罵人。
「我說了的。」安芷委屈,「可父親只聽徐氏的話,我一個做兒的,也不好指點他該做什麼。」
安氏哼了一聲,「徐氏不就仗著安家現在沒個主人就能興風作浪嗎,你母親已經去了三年,等明兒我就找人去找合適的對象給你父親續弦。」
安芷要的就是這句話,不過續弦是個大問題,別再來一個事。
「姑母,我也覺得給父親續弦好。」安芷頓了下,「只不過,父親耳子,徐氏又是個會作妖的。我覺得家世清白就好,不需要特別好的門第,主要還是人好,又能震得住父親。」
安氏明白這個道理,「這事我懂,不過你父親,難不真想留著安蓉肚子裏的孽種,覺得裴家會派人提親?」
安芷點頭,「我看父親確實是這個意思。」
「他倒是想得好。」說心裏話,安氏也想要裴家做親戚,可也得裴家看得上,「裴家是絕不可能讓安蓉進門的,就算是妾室都不可能,所以安蓉想要做安家的兒,肚子裏的孩子肯定不能留。當然,如果願意和安家撇清關係,那生不生都無所謂。芷兒啊,你是姑母看著長大的,雖說眼下艱難了點,但這麼點事,姑母相信你能辦好。等你解決了安蓉,姑母就替你安排一個好親事,保管把你風風嫁出去。」
老狐貍。安芷在心裏罵了句。
上輩子安芷就知道這位姑母是個人,把最難的活給,自己去理名氣好的事。
可又只能答應。
事都說完了,安芷和安氏沒有其他好寒暄的,安芷便起告退。
安氏沒留安芷,「今兒難得來了,侯府花園裏有株蘭花開了,姑母知道你最喜歡蘭花,去瞧一瞧再走吧。」
安芷不懂安氏為何要提蘭花,但長輩發話了,只好應下。
對侯府,安芷並不陌生,不過安氏還是給找了個帶路的丫鬟,等到了一假山,丫鬟便走遠了。
冰瞧著沒人,才問,「小姐。你讓姑太太幫老爺續弦,你就不傷心嗎?」
「傷心有用嗎?」安芷現在覺得,最不值錢的就是眼淚,「父親就是個風流種,想讓他替母親守一輩子是不可能的。而且父親正值壯年,確實需要一位正妻來解決徐氏」
話音剛落,安芷就聽到假山後傳來一聲嗤笑。
裴闕微笑著從假山後出來,後還有一個小廝。不過那小廝一出來,就把冰拉走。
安芷急了,假山這塊沒什麼人,就算有人,這會也不能喊,不然被人看到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只好強裝鎮定,「四叔好。」
裴闕是真不喜歡四叔這個稱呼,剛才安芷和冰的對話,他都聽到了,「安妹妹,你喊我一聲哥哥,或者四哥哥唄,只要你喊一聲哥哥,我就讓徐氏永遠消失,不會再來煩你。」
這次,安芷是確認裴闕在調戲,頓時就怒了,可又得罪不起裴闕。
到裴闕熾熱的目,安芷臉徹底紅了,腦中靈機一,「四叔,你別鬧說笑了。呀,李家表哥來了。」
「哪裏?」裴闕回頭,卻什麼人都沒看到,等他轉時,安芷已經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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