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燃回過神來,大步上前把手搭上他的肩, 笑嘻嘻道:“還真是虞家那位小姐! 我之前就覺得你們兩個之間有什麼貓膩! ”
“之前沒有,”季興閣瞥他一眼, “之後才有。”
蕭熠聞言一挑眉,這就說是去慶之後的事了,難怪,那時候季興閣突然說有事需要去慶一段時間他就覺得有些奇怪。
這麼一想, 緣分這件事還真的是很玄妙, 也不知道笙笙知曉這件事沒有?
三人沒多久就到了後花園, 一眼就能看見涼亭里的的三個姑娘在說笑。
蕭熠率先走過去, 他的太子妃正捧著肚子就差笑的前俯後仰了。
他一把扶住盛昔微, 然後念叨:「如今月份大了, 笙笙要小心些才是, 不然傷到自己怎麼辦? ”
盛昔微見他來了一把抱住他的手, 一張豔的小臉剛剛都笑紅了, 聲道:“殿下你來啦, 剛剛卿卿說了一個笑話, 我沒忍住,真的好好笑啊。 ”
現在對蕭熠的念叨已經很習慣了,覺自從月份日漸起來後殿下都快從夫君變娘了,恨不得事事都親自看顧著,盛昔微還頗有些幸福的煩惱。
蕭熠無奈的看了盛昔微一眼,替理了理耳邊的鬢發,這還能怎麼呢,自己的小祖宗只能自己寵著了。
祝卿卿門路的朝蕭燃招了招手,盛昔微抬頭在於蕭熠說話,沒注意到虞念起朝季興閣走了過去。
“阿序,我都等你好久了。”
盛昔微和祝卿卿倏地顿住,目瞪口呆:阿序?谁阿序?竟然季世子阿序!
季兴阁牵了的手,轻轻了虞念软的指尖,应了一声:“嗯,路上耽误了一会。”
说完,目从萧熠和萧燃上掠过。
萧熠察觉,笑了起来:“嗯,怪我和阿燃。”
然后他又见自己扶着的姑娘一脸懵懵的样子,俯问:“笙笙还不知道?”
盛昔微的脑子都还没转过弯来,知道什么?错过了什么?!
这时候虞念已拉着季兴阁进了凉亭,温软的笑了一下,对盛昔微和祝卿卿道:“我说的惊喜来啦,我与阿序要定亲了,已在合八字了。”
“你们俩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你在信里都没说!”
祝卿卿没比盛昔微好多,仍然还在震惊,震惊中又脱口而出一句:“我就知道你们以前肯定有问题!”
萧熠和季兴阁听到这话不约而同的看向萧燃,萧燃直接瞪大了眼睛!
不愧是他媳妇啊,连重点都跟他抓的一模一样,确实是绝配!
得知了这件事后,本来就由三个人变六个人的凉亭里顿时更加热闹起来,虽然大部分时间还是祝卿卿和萧燃在说话,偶尔虞念和盛昔微会答两句,萧熠在盛昔微边陪着,倒是不怎么说,但是他发现每每虞念说话时都要拉上季兴阁。
季兴阁竟然完全随,还会应几句,丝毫没有以前对着其他人时那种不耐的神。
萧熠看在眼里,心里很替他高兴。
就像以前萧燃曾有一次与他说过的,觉得了亲之后的萧熠有了人气儿,现在他觉得季兴阁也是这样。
在虞念面前他不是冷冰冰的,也不是冷厉漠然的,虽然话也不多,但却就是会人觉得,嗯,有人气儿了。
大概遇见一个对的人,真的会带来些改变吧。
不过对阿燃来说似乎……嗯,也不是没有,他变得更话痨了。
这天六人在东宫的后花园里一直待到傍晚方才尽兴而归,当然了,这个词主要还是用来形容祝卿卿和萧燃。
送人走之前盛昔微又悄悄拉住了虞念的手,实在是好奇的忍不住又问了一遍:“在庆阳到底发生了什么呀?一下午了你都不告诉我们。”
这时候萧燃已先一步送祝卿卿走了。
虞念笑了笑:“日后有的是机会呢,我到时再慢慢与你们说,你现在要紧的是先好好养胎。”
盛昔微听后扁了扁,只好作罢。
不远季兴阁等在一月门下,站在落日晚霞的余晖里了虞念一声:“阿念。”
虞念娇声应道:“来啦!”
然后提起摆小跑过去,一把牵住了他过来的手,然后又回朝盛昔微挥了挥:“笙笙我走啦,改日再进宫看你。”
季兴阁也与萧熠点了点头,然后两人便一起离开了东宫。
盛昔微看着他们的背影,靠在萧熠的怀里,手下意识的着自己的肚子,笑叹了一声:“真好呀殿下。”
的两个小姐妹马上也会有各自的幸福了。
萧熠搂着轻轻的笑:“嗯,以后便是了亲你们也可以时常走动了,开心么?”
“开心!”
盛昔微眯着眼睛应了一声,然后被萧熠扶着,两人慢悠悠的踱步回了屋里。
夕阳的余晖在他们后铺上橙红的彩,好像一幅浓墨重彩又温馨平凡的画,画里有夏日最好的夕阳,和最幸福的背影,好像这一刻就被镌刻永恒。
-
元京城里果然没两日就传出了长乐侯府和元国公府定亲的消息。
这个消息对百姓们来说还颇有些突然,觉这两家之前都没什么集啊,怎么突然就议上亲了呢?
不过两家也算是门当户对,这门亲事在城里被说道了两天也就渐渐被其他话题所替代了。
其中有一个话题便是说,三皇子和徐上卿府上小小姐的婚期钦天监已定下来了,就在七月底。
之前赐婚是在四月初下的,要说定这个日子其实好像有点着急了,但也有人说是因为三皇子今年也二十有五了,好像是兰妃娘娘比较急,所以才定了个早些的吉日来完婚。
这么说吧,好像也说得过去。
而差不多时候被赐婚的五皇子,婚期都到明年一月去了。
祝卿卿跟虞念和盛昔微说起这个八卦时还被打趣了一番。
盛昔微笑:“你是不是也想快点亲就好了?”
虞念也笑:“要不改明儿你就让五皇子去钦天监让吴大人重新算个日子,你也今年就亲?”
祝卿卿:……觉自己被针对了但是没有证据!
给小姐妹一个打了一下,有些红着脸大声道:“我这是来跟你们说八卦的,不是让你们来笑话我的!那我不是也觉得三皇子这亲的日子定的太早了么……”
虞念摇着团扇:“你就别管人家了,不是都说是因为兰妃娘娘着急么,这也说的过去。”
其实盛昔微对三皇子这个事心里也是有几分在意的,自从知道了太后做的那些事后,自然也能想到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三皇子的这个婚期在这么前面一定也是不简单的。
于是傍晚用了晚膳后,与萧熠在东宫后院散步时便问了他这件事。
“殿下,你说三皇子的婚期定在这么仓促的日子是有什么目的么?”
七月底,离着现在也就一个月左右了。
萧熠扶着,一边留意着的脚下一边淡声道:“目的一定是有的,只是说体是什么尚不好猜测,但看这日子,是想赶在芒猎之前亲了。”
“芒猎?对啊,我都要给忘了,还有不到两个月就是芒猎的日子了吧?”
“嗯,”萧熠低低应道,“今年的日子定在八月二十,过了中秋之后。”
盛昔微听了萧熠的话才想起来芒猎这回事。
芒猎是宫中的传统狩猎活动,隔一年办一次,时间就是在八月,届时皇上会在围山设简易行宫,选一位妃嫔陪同,带着几位皇子一起去狩猎。
除了皇家以外京里有爵位的府邸也都会随行,比如瑞国公府盛家和长乐侯府虞家,所以往年盛昔微和虞念都是去过芒猎的。
但是今年……
低头看了看自己圆滚滚的肚子,有些惆怅起来。
“殿下,今年你去芒猎了,我是不是要一个人在宫中了?”
有点舍不得殿下。
萧熠其实近些日子也有些在烦恼这件事。
到了芒猎的日子盛昔微肚子里的宝宝大概也就八个月了,月份已是很大了,萧熠并不想多走动。
围山在元京城以北,虽然不远,但马车也是要行将近一天的,往年的时候他们天刚亮便出发,都要到傍晚日落时才能到,即使是坐马车,一整天下来也不太好。
但是要留盛昔微一个人在宫里,说实话即使人在东宫,他也不能完全放心下来。
毕竟人没有在自己眼前,就总是怕有那么一丝“万一”可能发生。
况且,今年的芒猎,他直觉太后一定会做些什么,很可能是大事,盛昔微跟着他去围山会有风险,但留在东宫一样会有,因为太后早就以年岁渐高为由,近些年都没有去过芒猎了。
正好今日盛昔微问起,于是萧熠便也低声问:“芒猎的时候笙笙的月份就有些大了,祝太医那日算了临盆的日子说是可能在九月底,也就隔了一个多月,笙笙想去么?”
他想着还是看盛昔微自己的意思,若是担心孩子,那便留在东宫,他再布置些人守着,尽量确保万无一失。
盛昔微却道:“殿下,其实我有点想去,我想在你边。”
芒猎要持续十五天,若是待在东宫就有十五天看不到萧熠,亲以来还从来没有跟他分开这么久过。
会舍不得,会不习惯,没有他在边还会很容易心慌,所以盛昔微不想离开萧熠一个人在东宫。
萧熠听见他这么说,微微垂眸,一眼便能看到眼里的依,他原本有些摇摆不定的心就因为这一眼,便定了下来。
他停住脚步搂紧怀里的姑娘,小心拥着他,侧脸轻轻贴着软的发髻,声音低沉又温:“好,那我便将笙笙带在边,明日招祝太医来东宫再给你看看,听听他的意见,也看看到时候需要准备或是注意些什么。”
盛昔微靠在他怀里,笑着点了点头。
自从有孕之后,殿下在这一方面一直是细致妥帖的,甚至觉得自己被他照顾的太好,到时候做了娘亲反倒越发娇气了。
萧熠却觉得没什么,他总说:“即使做了娘亲,笙笙也依然可以当个小姑娘,只要你开心就好。”
翌日晌午后,福全去了太医院请祝太医来了东宫。
盛昔微在祝太医把脉之时一直眼的看着他,心里生怕他说出什么不宜出宫久行之类的话。
好在没多久祝太医便撤了手,对和萧熠笑道:“殿下,太子妃的子被调养的很好,胎儿也很稳,若是要去芒猎的话,多注意一些也是可以的,其实最主要还是在路上这一天的时间,马车里一定要舒适,不可有太大的颠簸。”
之後祝太醫又給蕭熠和盛昔微叮囑了一些其他的,食住行都細緻到了方方面面。
蕭熠心裡十分謝他,讓福全給他拿了一個裝滿金豆子的荷包。
“太子妃有孕這段時間祝太醫甚是勞,辛苦了。”
祝太醫接了賞,笑著擺了擺手:「殿下言重了,這都是我分之事,再說太子妃與我三妹一直好,我每日可是被耳提面命的一定要顧好太子妃和寶寶。 ”
盛昔微一聽便笑了,是卿卿的作風了。
待祝太醫離開后兩人都放下心來,與蕭熠一起去芒獵的事便定了下來。
這件事蕭熠也找機會與璟帝說了一聲,璟帝原還有些擔心盛昔微月份過大不是很贊同,但又聽說已經找太醫看過說只要注意一些就沒什麼問題,這才允了。
於是盛昔微開始安心等著芒獵的到來。
祝卿卿家裡因為沒有爵位所以不能去,因此這些時候每每和虞念一起來東宮找盛昔微便要可惜一番。
雖然這些話每次芒獵都說過一遍就是了......
不過盛昔微要一起去芒獵的事太后也知道了,最近一直在昭和宮深居簡出,聽見邊虹芝說到這事時,修剪枝葉的手只是微微頓了頓,而後便淡淡的笑了一下。
太子倒當真是要將人放在眼皮子底下才放心。
“永序你是不是被夺舍了?!你刚刚竟然对我笑了!”
以前这人都是面无表的!
季兴阁神一僵,懒得再看他,反正萧燃的科打诨他也已习惯了。
反倒是蕭熠也笑了一下:「阿燃這麼一說我也發現了,永序,你這次回京後覺有些變了。 ”
以前季興閣是子很冷的一個人,要形容一下大概就是人狠話不多。
他年時便出京四歷練,與元京城裡這些養尊優的公子哥們是完全不同的,季興閣的上有種冷厲的氣質,似玄鐵又似利劍,有時候連蕭燃都會有些怵他。
但這次回京,他上好像多了一些和的東西,雖然整個人看起來仍然鋒利,但好像有了一層皮質的劍鞘包裹住,平日里不那麼嚇人了。
季興閣聽了他們兩人的話,輕輕抿了抿沒說什麼,但眼裡有了一些細碎閃過的笑意。
蕭熠與季興閣原本話也談完了,於是問了蕭燃一句:“你今日過來是找我還是永序? ”
蕭燃擺擺手:「都不是,我來找卿卿的,皇城衛說拿著我牌子進宮了,我想著應該是又來找皇嫂了。 ”
蕭熠了然,點點頭招呼著他出了書房往後花園走去。
走著走著兩人發現有點不對勁,雙雙看向季興閣,那意思很明顯:你怎麼還在? 往日這會你不是都離開東宮了?
季興閣看了他們一眼,面無表:“我找我未婚妻。 ”
蕭熠和蕭燃:? 你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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