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李河都不敢相信。
既然是逃荒出來的,那肯定日子不好過,可看姜云珠,竟然在縣城開了這麼好的飯館,這?
“真的。”陳氏回。想當初他們來武陵縣時,比李河他們也好不到哪里去。
多虧了姜云珠。
多了這層關系,李河一家不那麼拘謹了,端著面碗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一大碗面條很快吃完,三人臉上都有了些。
“姑娘,我真的可以學的,我學東西還快的,不然你就讓我試幾天,不行你再趕我走。”李河心里一直記掛著這件事,放下面碗,懇切地對姜云珠道。
姜云珠覺得他這人真的不錯,起碼有上進心。就比如他識字這點吧,普通種田的,每天干完活就已經很累了,誰會想再去跟算命的認兩個字。
而他不但學了,還堅持了下來。
“跑堂確實認字最好,好,你就留下來試幾天,行,我就留下你。”姜云珠道。
李河聽了,幾乎喜極而泣。他們現在上一文錢都沒有,幾乎馬上倒在街頭,姜云珠這時雇傭他,無異給了他一條生路。
“謝謝姑娘,謝謝。”李河不停道謝。
這時,他媳婦黃氏忽然拉了他一下。
李河這才想起,對姜云珠道,“姑娘,你剛才說你們這里也招雜工,雜工限男嗎?”
一般地方招人,都喜歡招男人,所以他有此一問。
姜云珠已經明白他的意思了,“不限。”
“那我媳婦……”
“可以試三天工,三天后再談去留。”
“多謝姑娘。”“多謝姑娘。”這次連李老太太都站起來,一家人謝姜云珠。
姜云珠擺擺手。一下招了一個跑堂,一個雜工,再加上謝蓮,人差不多招齊了。
姜云珠去了外面,把招工啟事撕了下來,決定先這樣,不招人了。
李河的話讓有了一危機,長府今年也會大旱,到時肯定很多難民涌到潞州來,現在還是不要盲目擴大。何況,寶福樓還不知會鬧什麼幺蛾子。
李河三人吃可以在店里,住卻……
其實飯館后院還有房子,但姜云珠不想讓他們住在這里。心思微轉,有了主意。打算在縣城里再租一個宅子,一是放飯館的各種東西,比如那些帶魚、章魚什麼的,二,可以讓李河一家先住在那里。
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想買一批糧食存著,手里有糧,心才不慌。
說干就干,姜云珠立刻去了牙行,沒一會兒就租到一離棲山居只有一條街的一院子。
院子不算大,但竟然有一大地窖。姜云珠就是看中這點,才租了這房子。
讓姜城把家里剩下的魚都放進地窖里,這樣這些魚又能多儲存一些時間。
然后姜云珠給李河三人買了三服。起碼李河跟黃氏,不能穿著上這破爛服來店里上班,就當給員工的工作服吧!
三人激涕零,直說遇上好人了。
李河跟黃氏梳洗一番,換上新服,許是人靠服馬靠鞍,也可能是人逢喜事神爽,兩人立刻變了一副樣子,李河看起來很神,黃氏看起來也干凈利落。
兩人當即去棲山居干活,并暗暗發誓一定要好好干,報答姜云珠的恩,也為自己謀個好出路。
至于姜云珠,則去了米糧店,連走三家米糧店,買了三批糧食,一批運到長石村的家里,一批放到棲山居后院,最后一批則放在新租房子的地窖里。
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里,這個道理還是知道的。
辦完這件事,心中才稍安。
回到棲山居,眼見著到了午飯時候,姜云珠把店里的眾人到一,給大家互相做介紹。
店里又多了三個人,薛京高興不已,這是飯館要做大的意思啊!
他覺,他們這棲山居早晚得超過寶福樓,為武陵縣最好的飯館。
不,為什麼拘泥在武陵縣呢,他覺得以姜云珠的手藝,去潞州也沒問題。
去潞州開一個大酒樓,這樣他也能跟著去潞州了,到時他師父看見他,估計要驚掉下!
薛京已經不知道想到了何,只覺得喜滋滋。
李河跟黃氏也滿臉喜,棲山居的人都很和善,他們能留在這里,真是走了大運。
謝蓮則有些張,垂著頭用手著角,怕自己做的不好,姜云珠不要了。
“好了,有客人來了,大家都去忙吧!”姜云珠道。
大家各自散開,李河去前面,黃氏跟謝蓮去廚房,薛京炒菜,大家忙得熱火朝天。
姜云珠則做的牛紅豆糕,同時,還做了一樣小吃,姜撞。這樣冷的天氣,可不正適合吃一碗這種東西驅寒嗎。
這時店里卻進來一個姑娘,進店后,左右打量一圈,坐在一個靠窗的位置。
姜云珠正好來前面拿東西,一眼看到,笑了,這不是秦瑤嗎。
確實是秦瑤,其實早就想來棲山居了,可還記得上次被姜云珠拒絕的事,便一直忍著沒來。
這麼多天,覺得姜云珠該忘了了,便進來看看。
“姑娘,想吃什麼?”李河笑問,跑堂這個事,真的不難,起碼他現在就做得像模像樣。
秦瑤隨便點了兩個菜,忽然看見墻上有個今日新菜“牛紅豆糕”,聽著就覺好吃,便點了一個。
此時隔壁的桌子坐了幾個,們也點了牛紅豆糕。
那糕端上來,香撲鼻,甜而不膩,果然好吃。
“這糕肯定是店老板做的,‘纖手來玉數尋,碧油煎出黃深’,也只有店老板那樣的人,才能做出這樣好的糕。像街上那些,都是些俗,自然做出的東西也俗不可耐。”一個鵝蛋臉的姑娘贊道。
“可不是,瞧這店,就知道咱們今天來對了。葉姐姐,今天可謝謝你帶我們來這樣好的地方。”一個圓臉姑娘對中間坐著的一個道。
那笑了,“咱們平常也沒個吃玩的地方,現在好了。”
“正是。”幾個邊笑邊點頭。
這時,卻有一人道,“不過如此,這糕,也就是普通的牛糕,我在潞州不知道吃過多回。”說話的是一個穿藍的姑娘。
這話一出,幾個都止住了笑聲,知道家在潞州有親戚,也不用每天都說吧,好像誰沒去過潞州一樣。
那藍姑娘還想再說什麼,忽然,幾個都朝店鋪后門看去,也抬眼去看。
等那人走了,幾個又湊在一起,“剛才那位公子是?”圓臉姑娘臉微紅地問。
其他人也都支起耳朵,剛才那位公子,真的太俊朗軒昂了,尤其上那種特殊的氣質,讓人不敢看他,又忍不住怦然心。
坐在中間的姑娘笑了,“我也不知道,只聽說是京城來的公子,借住在店里的。”
幾個姑娘心思各異,而們看到的,自然是沈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