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學堂的事,胖掌柜從沒聽說過。
姜云珠也不意外,夢里七年,也去過很多地方,也就聽過華鎣書院一招收學生。
跟胖掌柜道了謝,轉坐回騾車上。
“學堂的事,其實也可以問顧宴州。”姜城剛才想起。
確實,但姜云珠過來,還有一點,想看看文淵書院周圍的環境適不適合開飯館。在礦山那里嘗到了甜頭,覺得這種人流集且人員簡單的地方做生意比較容易。
轉了一大圈,心中已然有了計較。不過現在不是下學的時候,有些事還看不出來。
這次不比上次,要多考察幾次,才能做決定。
出了這條街,他們直奔菜市場。
冬天的菜市場明顯比較蕭條,賣的類還好,豬、羊什麼都是有的,青菜類的卻只有白菜、土豆、蘿卜這種,連之前賣的蓮藕、山藥都沒了蹤跡。
“連條新鮮的鱸魚都沒有。”來到賣魚的攤位前,吳老爺子又開始嫌棄。
這一路上,他就沒停過,不是這里不好,就那里不好。
姜云珠扭頭看他,他到底想說什麼。
吳老爺子湊近姜云珠,“你知道江東的鰣魚嗎?口即化。還有松江的鱸魚,天下第一鮮。更別說洱海的裂腹魚,連環湖的鱖魚……嘖嘖,你這麼喜歡廚藝,難道不想弄幾條做做?”
姜云珠聽得口水都要流下來了,他說的這些魚,無一不是人間味。
吳老爺子看心了,繼續道,“這小縣城才多大,白白浪費了你的手藝,不如你跟著我,咱們云游天下……”吳老爺子說到這里,自己先瞇著眼沉醉起來。
姜云珠拜他為師,他們師徒倆一起飽覽名山大川,去江東蒸鰣魚,去漠北喝馬,去瓊州吃螃蟹,豈不比在這破地方待著強?
沒錯,他還是想讓姜云珠拜他為師,然后帶離開這個地方,免得委屈。
不可否認,有那麼一瞬間,姜云珠真想跟著吳老爺子離開。人在一個環境待久了,就是會有點煩。而且,確實也有很多想吃的、想做的食。
但猶豫片刻后,還是搖了搖頭,“老爺子,以后有機會或許我會去的,但不是現在。”現在,的事業才剛起步呢。
“以后,為什麼以后,人生有幾個以后?你是不是擔心錢的問題?”吳老爺子說著,四打量,憑他的醫,隨便治幾個人,錢不就來了。
姜云珠趕攔住他,“老爺子,我想有份穩定的產業,這樣無論我在哪里,遇到什麼事,都不用擔心錢的問題。
還有,我有我的家人,云游天下是好,可是也有累的時候,那時,我知道有一個地方,我隨時能回去,不是很好?”
姜云珠還是想把飯館做起來再說其它,主要,可不想被老爺子著學醫。
家,吳老爺子沉默了,他也曾有個家,有個溫的妻子,有個漂亮的兒,可是他兒十歲那年生了怪病,他耗盡心,仍救不了。
后來,他妻子也離他而去,他便再沒回過家,他也沒了家。
姜云珠看他那落寞的樣子,覺自己是不是說錯了話,趕道,“老爺子,你若是不嫌棄,可以一直在我家里住著,悶了就出去逛逛,想吃我做的飯菜了,就回來。”
吳老爺子看了一眼,“你不嫌棄我老頭子?”
姜云珠笑了,能覺到,吳老爺子是為了好,況且,“以后說不定我還要跟老爺子一起出去玩呢!”
吳老爺子這才笑逐開,問姜云珠,中午到底做什麼好吃的。
姜云珠撈了兩條碩的草魚,有了主意。
買完菜,他們坐著騾車回家。
縣里最大的酒樓,蕭琦松站在酒樓二樓無聊得往下看著。自打到了武陵縣,他就去過一次礦山,隨后他就嫌那里太偏僻,搬到了縣城里住。
但這縣城在他眼里,也跟京城差遠了。
他忍不住埋怨起他爹,為什麼把他弄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就在這時,一輛騾車轱轆轆的駛過。他漫不經心的掃過去,隨后,他頓住,再去看那輛騾車上的人。
只看到一個大概,似乎是個清麗的姑娘,卻被一輛路過的馬車正好攔住了。
蕭琦松左右移子,想躲開那輛馬車,看騾車上的人。
這時,馬車簾一掀,出個絕的佳人。
蕭琦松直接看愣在那里。
馬車跟騾車錯開,騾車拐進一邊的街道,馬車也加快了速度。
“快,快,那輛馬車。”蕭琦松指著那輛馬車喊。他邊的仆從都跟他干慣這種事的,當即吆五喝六的下樓去追那輛馬車。
另一條街道,姜云珠皺眉,剛才那輛馬車,好像在哪里見過。
一時間想不起,也只能坐著車,繼續前行。
這時,這條街道的另一頭又來了人,沈鳴跟楊晟,他們已經找到了魏康平的尸,姜云珠那件案子可以徹底結案了。
不過誰殺了魏康平?
麒麟衛這兩天搜集了武陵縣最近半個月發生的所有案件,現在,他們要去審問李全。
正好,他們看見那邊的酒樓上,蕭琦松正往屋里走。
“他怎麼來了武陵縣?”楊晟是認識蕭琦松的。說起來,他算是為數不多從麒麟衛的鎮司囫圇著出去的人。畢竟他父親淮南王是皇上的親皇叔,又有從龍之功,皇帝下旨放人,麒麟衛也沒辦法。
“淮南王不舍得他上戰場,只能讓他來礦山賺軍功。”沈鳴掃了一眼蕭琦松的背影道。
“哼,淮南王就這麼一個寶貝疙瘩,當然要小心護著。”楊晟道。
他們倆也沒在意蕭琦松,畢竟他才來武陵縣沒幾天。
這邊,姜云珠回到家里,看見薛京,卻想起那輛馬車里面是誰了,是那個幫了阮氏,又讓別多管閑事的貌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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