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夫說完便從房裡出來，江老爺子跟著出來，將李大夫拉到一邊悄聲問道：「大夫，你給我個準話，我家三郎這到底能不能好？」

李大夫搖搖頭，「這麼跟你說吧，不是我醫不行，便是醫來了，這十有八九也是要瘸的。這傷得不是地方，便是打了夾板不大好固定，容易挪，一挪，這骨頭就長歪了。」

「這往後行走肯定要拄拐。」

江老爺子雖然早就有了心裡準備，聽到李大夫肯定的話語，瞬間覺得天都塌了。

完了，三郎不能科舉了。

往後也不能耀江家的門楣了。

一家人跟著飛黃騰達更是了泡影。

他失魂落魄的在外頭站了許久，才又進屋。

進屋便江華，「你先跟我回去，這裡也用不著這許多人。」

陳氏看著老爺子，也不做聲，過了許久，才彷彿自自語一般說道：「你信不信，老爺子這一去，就再也不會來了。」

「老爺子最會算賬，三郎——」

轉頭看了榻上閉著眼的三郎一眼，低聲音，「三郎的只怕真的要瘸了，往後也不能科舉，老爺子不會再在他上花銀子了。」

顧雲在旁邊也沒有出聲，江老爺子那些人的心態其實很清楚，就像是有一個投資項目，他們之前摳摳搜搜拿了一點錢出來投資，指著將來有百倍千倍的回報。

如今，這個項目徹底的黃了，再讓他們往裡投錢，那可能嗎？

又走到門外，看看葯也熬得差不多了，借了個碗，將葯倒出來，端進了屋。

葯還是滾燙的，放在桌上冒熱氣。

陳氏突然抓住顧雲的手，「雲，你不是會看病麼，你有沒有法子治好三郎的？」

顧雲反問，「娘信我麼？」

陳氏聽到這話，又猶豫了。

顧雲到底還小，雖說上次治好了桂花，可拉肚子是小病，跟斷了可不一樣。

這時榻上的江宥之忽然睜開眼，「我信你，你的醫必定比李大夫高明。」

他這話不是胡說，他親眼見過給江二郎治臼，一拉一推，胳膊便複位了，就是一眨眼的功夫。

巧的是，之前徐致中也臼了一回，找的就是李大夫，還是他陪著來的。

當時李大夫在徐致中胳膊上了好一陣子，又試了好幾下，才將徐致中的胳膊給裝上去，徐致中幾次痛得殺豬一樣的。

一對比，便知道顧雲的手法比李大夫要高明得多。

顧雲聽到江宥之的話微微挑眉，都不知道江宥之哪裡來的信心。

畢竟醫再好，來的時間短，也沒來得及展出什麼。

不過，信便好辦。

走到塌邊坐下，「我先拿個脈。」

拿脈過後，倒是鬆了口氣，脈象不算兇險，這說明臟只是了些震，沒有大礙。

麻煩的就是這斷。

想了想：「李大夫開的方子我看了，結合三郎的況，方子只能說沒有什麼錯，照著吃，也是有用的，不過沒什麼止痛的效果。」

「換我的方子的話，至三郎不會這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