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錚一臉坦然。
青鑠那雙漂亮的眼睛,一直死死盯著劉錚,片刻才拿起酒來,一邊喝一邊笑,還把自己給嗆了幾口。
“天下大同,天下大同!”
“公子,大同又和解?”
劉錚回道:“無甚深意,大致相同!”
這下,他把青鑠都給逗樂了。
胡希兒也噗嗤一笑,捂笑。
說得那麼高大上,竟然就是個大致相同?但青鑠卻是已經心驚,在龍炎王朝,敢說大致相同者,能有幾人?他點點頭,淡然一笑:“鄙人大號青鑠,公子何以用我?”
“什麼?”
劉錚嚇得頭皮發麻,后退幾步,看著青鑠的眼睛,都是驚恐。
青鑠!
青,這是一個復姓。而在龍炎王朝,這卻是一個絕對讓人忌憚的姓氏!讓人絕口不敢提的姓氏!原因無他,在這龍炎王朝延續了千年的滾滾浪中,這青氏,絕對是可以載史冊的。在龍炎,謝家開辟這個王朝的時候,青就是謝家最忠實的伙伴,在建國之后,青甚至都出過己任皇后,可見其到皇帝如何重視。
青王,當時也是國第一藩王。
然而就在兩百年前,突然皇室對青氏,展開了剿滅行,最后青氏族,支離破碎,后為求自保,進宮中當了宦!
從第一藩王,到宦家族,其中恥辱可想而知。
而后,青氏,就徹底泯然與眾了。
這個事,雖然很快就被龍皇室給了下來,但已經了故事,流傳在民間,劉錚怎能不知?
故而今天聽到這個姓氏,他是真的嚇呆了。
傳說青氏的人,一個個貌如花,不論男,今日一見,劉錚才知果真如此。
“這這這……”
劉錚嚇得都結了。
怪不得自己剛才說這青鑠為什麼居的時候,人家想殺自己了!有著如此的家族事,這不就是他們的逆鱗嗎?
青鑠淡淡一笑:“吾本山中野人,奈何偶得小。便給小取名胡希兒,以便行走世間。”
劉錚深深吸了口氣,看到那青鑠的手,已經按在椅上面,自是知道,自己基本上已經沒了選擇余地。若是他敢用這青鑠,那便還好,若是不敢,他一定會人頭落地!
再說了。
這青氏,和皇室的恩怨,關自己鳥事?
劉錚哈哈大笑,長一揖:“先生教我!”
青鑠眼神灼灼:“鑠只有一求!”
“先生請講!”
青鑠看了一眼胡希兒,溫一笑:“只求日后世,公子可保全小!”
“老爹!”
胡希兒軀一,淚眼朦朧。
劉錚毫不猶豫,重重點頭。
青鑠這個長得十分妖孽的男人,這才微笑頷首:“公子放心,青鑠并非迂腐之人,從今往后,我便以青之名,跟隨與你!”
劉錚大喜。
青鑠當即就讓胡希兒拿酒來,還拿來了幾個小菜。兩人面對而坐。
劉錚其實這也是第一次請這種大佬出山,至于什麼流程,他心里也不甚明白,只能呆坐這里。
青鑠呵呵笑道:“鑠雖一介山野村夫,但常縱觀大勢。如公子所說,如今龍炎,不畏,而患外敵。若起,天下誅之!外敵若侵,天下當!”
劉錚深以為然。
說白了,龍炎王朝雖然腐朽,但還沒有讓農民吃不飽飯,暴君當政的程度。
所以一般的,還是不可能顛覆這個王朝的。
青鑠道:“既鑠給公子三問,公子可回之!”
劉錚激不已,知道機會難得,在腦中思索著這三個問題。但最后,還是忍不住好奇問道:“先生,那三幅畫……先生如何推測,錚在涼州之事?”
青鑠優雅笑道:“此事不難。公子需知,天下如棋,人事為子。鑠雖不出戶,但卻知天下事。”
他用手在面前輕輕一,仿佛面前就出現一個棋盤。
劉錚點點頭。
青鑠繼續道:“天下事,皆在中。即使突現公子這般異類,也可猜得周遭人事心虛變,公子以為如何?”
劉錚苦笑,佩服得五投地。
此人對格局,世局,看得太徹了。沒錯,銀州出了這麼一個劉錚,陳平的反應,皇后的反應,白崖軍的反應,都已經在他的算計之中。
劉錚又問:“先生,涼州如何?”
青鑠淡淡道:“天下大勢,在于中州,在州,在江東,在京華,在汝南,故無人顧涼州!然鑠常居涼州,卻覺涼州若興,卻有虎吞山河之勢!”
劉錚聽得眼神放:“先生教我!”
青鑠灑然道:“公子占銀二州,固然貧瘠,實則天時!”
“近日公子拆除城墻,鑠亦拍案絕!”
“若有兵者立世,便可遠近攻。”
“銀一,可東抵涼州。西去樓蘭,南下漢中,北上白崖!漢中雍王,昏聵無能,無需多慮,徐徐圖之。白崖軍虛與委蛇,以收金銀糧草!涼州公子無功,北境戰事吃,無暇顧及!”
青鑠眼神微:“鑠以為,當今皇帝,最多還有三年時日!”
“三年,公子可廣積糧,強軍力,圖漢中……并,西進!”
“什麼?”
劉錚深吸一口氣。
不得不說,大才就是大才啊!就在劉錚還在想著,如何發展自己領地,然后蠢蠢的時候,青鑠的眼,已經放在西邊的樓蘭那邊了!
西進!
這是劉錚之前想都不敢想的問題,可是現在,被青鑠這麼一說,他的心思就開始活泛起來了。
樓蘭古國,在這個世界上,也是一個相當強盛的國家,一直沒有消失在歷史長河中。雖說比不上龍炎王朝如此強盛,但也是一個不小的主權國家,甚至都沒有跟龍炎王朝俯首稱臣,為附屬國。
但比匈奴強一些的是,樓蘭古國,比較佛系,自己發展自己的,本領地就算富裕,也不用出來搶奪你什麼糧食資源。
所以,涼州這個和樓蘭相隔只有一片荒漠的地方,很多年已經沒有遭到樓蘭的侵擾了。
幾乎,人們都已經忘了這個國家的存在。
但是今天……青鑠的建議,不得不說,相當毒辣!他說的西進,當然不是去進攻樓蘭國。就現在劉錚的軍力,那就是去找死!但是,他可以發展商業,甚至開辟一條綢之路!自己那些賺錢的玩意兒,全部搞到西洋去,那是什麼概念?
想到這里,劉錚的呼吸都靜止了。
對于青鑠的高瞻遠矚,他自愧不如!
這算是龍炎王朝,真正第一個用眼看到世界的人吧?
大才!
這才是大才!
而且最為重要的,西進之后,便可利用樓蘭兵力,開啟龍炎王朝的世!
一舉多得!
劉錚深深吸了口氣,苦笑道:“先生,然錚不愿做那引敵屠戮百姓之人……”
青鑠一愣,旋即失笑道:“公子誤會了,鑠也斷然不是那種屠戮百姓之輩!天下大勢,周而復始,我們只能順應天意,天命,豈是你我可篡改?”
劉錚聽到這話,這才松了口氣。
他生怕這青鑠,是急于找龍炎皇室報仇的家伙,甚至不惜枉顧天下百姓的生命,和不惜背負一罵名。
“先生大才!一語足錚用終!”
劉錚再次拜服。
青鑠則道:“還有一問。”
劉錚一臉不好意思:“先生,錚有幾分勝算?”
青鑠終忍不住哈哈大笑:“公子一句天下大同,當抵千軍萬馬!何懼那些藩王,蛇鼠之輩?”
劉錚欣喜若狂,恨不得將這青鑠今天就接到自己的銀灘城去。
青鑠卻說不急。
著劉錚三日再來接二人,劉錚只能抱拳告退。
待劉錚騎馬離去。
青鑠的眼睛,才慢慢收了回來,兀自念道:“天下大同,天下大同,然當君臨天下,又有幾人愿大同?”
胡希兒哼道:“老爹,這個劉公子,就是哄你的哩!”
青鑠寵溺地著自己兒的腦袋:“癡兒,老爹剛才說他王霸之才,是故作保守,這大致相同,已然是帝王之才了!收拾去吧……”
“爹!”
……
劉錚一路上,頗為興。
這近兩個月來,自己心中的疑,豁然開朗。又能收到青鑠此等妖孽大才,他怎能不開心?
回到銀灘城,杜彪還在等待,看到劉錚歸來,一臉佯怒:“劉老弟,讓老哥我可好等,這可是你劉州同的待客之道?”
劉錚趕致歉,兩人大笑席。
鄭月茹和杜彪,雖好奇劉錚跑去干什麼了,但也沒有多問。
杜彪期待地看著劉錚,笑著問道:“劉老弟,老哥剛才的提議……”
這事兒可關系著白崖軍的裝備升級,他不得不慎重。
畢竟銀州這長矛所用鐵,他們白崖軍可是煉不出來的。剛才明明劉錚就要滿口答應了,沒想到出去一趟回來,還跟自己拿起架子來了。他不知道,劉錚現在,已非剛才的劉錚。
劉錚笑呵呵端起茶杯,嘬了一口,而后才緩緩看向杜彪,語出驚人。
“杜老哥,對付匈奴騎兵,有長矛,尚且不夠,錚還有一法寶,想去看看嗎?”
“什麼?”
杜彪噌的一聲,站了起來。
鄭月茹也好奇看來。
什麼時候,劉錚又搞出新玩意兒來了?
劉錚笑而不語,帶著兩人來到了這銀灘城的“神兵坊”!這是劉錚給自己的兵坊新的命名!本來這里就打算用來生產銀州兵所用的武裝備,但目前這個況看來——神兵坊也需要擴建了,劉錚要將它,打造整個龍炎王朝最大的兵工廠!
“魏鐵柱!”
到了神兵坊,劉錚一聲大喝。
“下在!”
“拿刀來!”
“是!”
一把特制的長刀,出現在幾個人面前。
杜彪眼睛瞬間就直了。
劉錚微微一笑。
這便是他前幾天,囑咐魏鐵柱打造的,這個世界上,第一把陌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