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崖！

這是一個傳奇的地方！

在整個涼州境，唯一可以和首府涼州相媲的，就是白崖了。白崖商業發達，境富庶，百姓安居樂業，軍力強盛。最著名的，便是白崖戰馬甲天下，涼州多騎兵，大多戰馬都是從白崖出來的。

但說出來可能人們不信……白崖之所以這麼強，可以和涼州掰手腕，并不是因為白崖太守的原因，而是因為在白崖，有著一個賊寇集團……人稱白崖軍！

白崖軍，有著三個頭領，其中最出名的，就是大頭領，段一峰！此人有著經天緯地之才，黑白通吃，人脈極廣，本是一個馬販子出，慢慢壯大，招兵買馬，如今擁有涼州最大的一個馬場，和軍中的關系更是匪淺。正因他供應著涼州軍的上等戰馬，所以可以擁有私軍，屬于雖不合法，但卻合理的范疇。

更重要的是，這段一峰，絕非那種眼界淺薄之輩，他不僅擴張自己的馬場規模，和各方打著道，并且還通商業，使得白崖不同于涼州其他地方一般貧瘠，繁華富庶。這也使得，百姓對這些不合法的武裝集團，比太守府還要支持。那白崖太守，就顯得著實沒有任何存在了。

所以人們一說起白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段一峰，這個涼州梟雄。

陳平都不敢其虎須的梟雄。

“不至于吧？”

劉錚苦笑道，頓有些頭大。

鄭月茹也覺得有些荒誕。銀州商會這才剛剛起步，這就被這白崖軍給盯上了？那可是輒十萬大軍起步的存在！

兩人越想越頭疼。

如果不是白崖軍，那又會是誰？

劉錚干脆不去多想，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一切等到涼州再看。

又是三日，預計到涼州，只有半天時間，就在這時，突然一騎奔來，乃是鄭家在涼州花樓的伙計，劉錚眼睛微微一瞇，之前他就懷疑，這鄭家的花樓，更大作用應該是收集報，此時看這一個伙計馬都如此湛，于是更加確定。

“大小姐！”

“劉公子！”

“見過縣候大人！”

來人十分干，一一行禮。

鄭月茹問：“何事如此慌張？”

那人道：“縣候大人，太守陳平陳大人，此次對銀州公示收支，大發雷霆，并且已著參事，給銀州立下七宗罪，就靜待您去述職啊！劉大豪，還請早做準備！”

劉大豪嚇了一跳，一臉惱怒：“豈有此理，我何罪之有，陳平這老賊，這老賊……”

鄭月茹也聽得一臉擔憂，沒想到這涼州城門還沒進去，就這麼多的事發生。看來就像劉錚所說，此時的涼州，著實就是一個龍潭虎，不知有多牛鬼蛇神正在等著他們。

“錚兒，錚兒，這可如何是好？不如回銀州，那老賊奈何不得我們！”

劉大豪急得夠嗆。

所謂大一級死人，這陳平真要在這種事上給你來點幺蛾子，不死也能給你層皮！

劉錚冷冷一笑：“看來這次確實是讓這些人坐不住了。”

可見這個年頭，這些什麼太守府，縣候府，其中的貓膩會有多。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確實沒有言過其實。劉錚這一招，在這個時代，就如同一顆炸彈扔進湖里，起陣陣漣漪，久久不散。在給劉大豪謀來名聲的同時，也得罪了太多太多的人。

“劉兄……”

鄭月茹也很焦急。

看來不管如何，這陳平定是要給這劉家父子一個下馬威的！即使不了銀州府的本，也要狠狠辱這劉大豪一番！

劉錚深深吸了口氣，一臉平靜。

此時，這群人已經走到涼州城門口。

舉目去，涼州就在那邊。

進？退？

這幾乎沒有毫考慮的余地。

進，將是更大的舞臺。

退，只能銀州。

他淡淡道:“進去吧！”

“錚兒！”

“劉兄！”

兩人齊齊變看來。

劉錚呵呵一笑，看著旁邊剛剛大傷初愈的姜軒，問道：“小軒子，此時該當如何？”

姜軒這幾天，一直都不敢跟劉錚說話，心中有愧，那瓶尊皇原漿，價值連城，卻為自己療傷，毫不猶豫拿了出來。用鄭月茹的話來說，劉公子對你嚴厲，是因對你有著莫大期，實際上極為疼你，你當耗子尾……

姜軒深深吸了口氣，抱拳道：“公子，姜軒有一計……只是。”

劉大豪急了：“你這渾球，只是什麼，趕快說來！”

“只是只是……”

姜軒滿頭大汗，甚至帶著哭腔，不管劉大豪和鄭月茹如何問，就是不肯說。

劉錚哈哈大笑，看了姜軒一眼，喝道：“當斷不斷反其，你小子何時如此優寡斷了？記住，以后不可如此！”

說完這話，劉錚就從兜里，拿出那涼州府弩箭來，猛一咬牙，狠狠扎自己口之。

“錚兒！”

“劉兄！”

劉大豪和鄭月茹，嚇了一跳，不知劉錚為何如此。

真的痛啊！

劉錚捂著口，咬牙切齒，道：“將我抬至涼州府，看他陳平如何辯說！”

鄭月茹軀一，心痛至極，這才知道劉錚的意思，再看姜軒時，后者頭都不敢抬，只是看著劉錚的眼睛里，已經有淚珠在打轉。

……

此時。

涼州府。

人聲鼎沸，陳平坐在最高，冷眼看著下面這群人。

每年，春節一過，涼州境的這些縣候，都會來到涼州府述職，向太守匯報這一年的工作，因路程不同，古代通狀況，所以這些縣候，州候，大多在初三至初五這幾天到來。今天正是初四，讓陳平驚訝的是，今年的這些縣候，再也沒有拖拖拉拉，破天荒都提前一天來到涼州府。

至于原因……

“大人，那劉大豪著實可惡啊，我克州族諸多，聽聞有此事，紛紛上表，讓我克州公示收支，這可如何是好？”

“是啊！劉大豪狼子野心，絕不可恕！”

“如此下去，誰人做主？”

“縣候府威嚴何在？”

涼州三十州縣，此時就有二十幾個州候，縣候，義憤填膺，痛心疾首，大叱那劉大豪之罪行。

陳平冷冷看著，不發一語。

若你們真的清白，還怕公示財政收支？怕是自己的賬都捋不清楚吧！只是他知道，這就是這個時代的特點，哪個縣候能干凈到哪里去？

天賦王權的況下，他們是“代王”統治地方的，而非去給地方的那群泥子服務的！千里為只為財，這本就是觀念上的不同，自古以來形的。所以劉大豪這麼做，在他們看來，簡直是臉都不要了！

劉大豪，才是異類！

他們才是合理！

這些人，此時就是這樣的想法。

其憤怒也就可想而知了。

“肅靜，肅靜！”

陳平邊的參事，喊道。

人們這才不忿閉上，但很顯然，緒還是很激，實在緩和不來。

陳平這才呵呵笑道：“諸位稍安勿躁，劉大豪自任銀州縣候以來，行事乖張，目無法紀，私改律法，商勾結，今年述職，其自難逃律法追究！”

眾人聽得紛紛好，彈冠相慶。

然而就在這時，一門外慌張跑來：“大人大人不好了！”

陳平怒視喝道：“何事喧嘩？”

那人道：“劉縣候已到涼州！”

眾人一聽，紛紛大笑，正等著看你好看呢，不來他們才是真的沒戲看了！

陳平也笑道：“來便來了，有何值得慌張？將他趕給我押解來此，吾好興師問罪！”

那下人苦著臉：“他，他抬著擔架，步行較緩……”

陳平一愣：“什麼擔架？”

其他人也面面相覷，這劉大豪，又搞什麼幺蛾子。

“大人……那劉大人，他，他，他從城門口，一路走，一路嚎，涼州府派刺客殺他公子！”

“什麼？”

陳平腦袋一暈，倏地站起來，差點沒站住，一臉怒：“口噴人，我，我何時刺殺于他？”

“去看看！”

一群人跑出涼州府。

殊不知，這個時候的涼州城門口，已經熱鬧非凡。

鄭月茹騎著馬，一臉平靜，拳頭卻是握著。因為那前面的劉大豪，哭得實在太凄慘了，他故意走在馬車前，俯在擔架上的劉錚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哭腔里都帶著秦川號子的婉轉凄慘，人肺腑。

“錚兒啊，為父對不起你呀！”

“為父一定要給你討回一個公道！”

“我劉大豪，不治之地，殫心竭慮，數月百姓歸心，秩序井然！”

“竟然路遇涼州府刺客襲！”

“天理何在？公道何在？”

路人聽得紛紛側目，圍了過來。

“這人是誰啊？”

“怎麼這般眼？”

“天，那不是劉大豪劉縣候嗎？”

“那這傷的，就是劉公子了？”

整個城池都炸開了。

這下還得了？

雖說這曾經的涼州第一紈绔，才離開三個月，但是名聲尚在。尤其是那涼州的花樓頭們，聽到劉公子回來了，一個個梳妝打扮，飛奔街頭，大呼小。

“冤家啊！”

“你可回來了……”

“金風玉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嗚嗚嗚嗚，冤家……你可害苦人家了！”

一時間，鶯聲燕語，脂撲鼻。

鄭月茹一臉懵比，揮揮手趕走那飄自己面前的脂，無語看著那擔架上的劉錚。

合著這個家伙，在涼州的人氣這麼高嗎？

就在這時，一道紅影，騎馬而來。

“駕駕！”

“都給本小姐滾開！”

長長馬鞭甩將過來，啪的一聲就將那一個頭給打到一邊。

眾人皆驚。

鄭月茹也駭然看去。

只見一個絕世，眼眶紅地看著劉錚，咬朱，泫然泣。

“你個死鬼，當日離涼州好歹還有驢！”

“今日歸來，便是坐上擔架了麼？”

“你個死鬼……”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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