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公子莫說笑!”
一群人都驚了一下,旋即全場嘩然。
曹振更是苦笑出來:“公子大才,我們都知道,但這農事你卻是不懂啊……”
劉錚笑了:“我不懂?”
“你懂什麼?”
“燒了直轅犁,農民們用什麼?”
“紈绔子弟,一張,你可知因你這一句話,多人明年會吃不飽肚子嗎?”
那些木匠也冷冷看著劉錚,出言不遜。
的確,直轅犁在近千年來,的確在農耕方面,幫了人類很大的忙。這是畜力代表人力的典型農,同樣也是人類在農耕歷史上智慧的結晶。
劉錚這句話,自然讓人覺得他就是一個不學無的公子哥。
你怎會懂這農事?
劉錚搖了搖頭,呵呵笑道:“曹員外,并不是說沒了直轅犁,我們就沒法耕田了。我的意思是,我們可以更先進一些的工!”
“笑話!”
“更先進?”
“莫非你懂嗎?”
木匠再也忍不住了,幾個人都拿起旁邊的工來,看著劉錚的眼神充滿不善。
曹振哀求道:“劉公子,您可就別耽誤匠人們干活了,今年佃農走了不,我曹家還得加趕制……”
“你不信我?”
劉錚淡淡道:“如果我真能做出來的呢?”
他笑瞇瞇看著曹振。
這讓曹振都渾一震,這劉公子最近“商”之名,可是傳遍了整個銀州。本來曹家和王家對鄭家弄走那些雪花膏,香水的銷售權還耿耿于懷,但聽到鄭家只能獲得利潤的兩之后,他們其實是幸災樂禍的。
但是現在……
看到劉錚那閃爍著的眼神,曹振干咳一聲:“公子可是認真的?”
劉錚點頭:“農耕大事,怎可兒戲?不如這樣,如果我真能做出更先進的工來……”
曹振似乎知道劉錚想時候什麼,趕跳腳道:“不能低于三,曹家最三!”
劉錚登時一愣,有些哭笑不得。
有必要這麼防備著自己嗎?看來鄭月茹,真的是把自己給宣傳一個十足的商了。
他苦笑道:“曹員外想錯了……”
“我的意思是,事關農耕,更應造福百姓!我縣候府一份利潤不要,全部讓與曹家,但曹家,在開始批量生產之后,也不能漫天要價,至價格應該比現在的直轅犁要便宜才行!”
眾人聽得都是目瞪口呆。
這下,就連那些一直在謾罵的木匠,都閉上了。
一分利潤不要?
讓利百姓?
一時間,所有人看劉錚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曹振更是呆愣片刻,這才抱拳深深鞠了一躬:“公子心懷若谷,是我曹振眼拙了!公子既如此,那我曹家也許諾,若真有那樣的農出爐,曹家也一分不賺,如何?”
劉錚頗意外。
眾人也連稱大善。
雖說如此,但多數人,還是不信劉錚能有什麼本事,顛覆這已經傳承了一千多年的直轅犁。尤其是那些木匠,雖說已經不再謾罵,但心中對劉錚還是充滿些許不忿。
我們木匠都沒研究出來更先進的。
你一個公子哥就會?
所以這劉錚一招呼,這曹家木匠坊的木匠,一個個都自告勇。
又是嘩啦啦,所有人跟著劉錚,回到這木匠坊。劉錚思索片刻,讓曹振幫忙準備紙筆。這古代的筆想要畫圖,還是有些難的。所以劉錚早就在神工坊,制作了一支都屬于自己的鉛筆……
。
一張妙的圖紙就被他畫了出來,他還一直努力搜索著后世的記憶,又經過幾番修改,這圖紙才算完。
眾人皆驚。
“劉公子,這可是筆?”
“這畫功相當了得啊!”
“這算什麼畫?”
一群人驚呼連連。
劉錚哭笑不得,喊來幾個木匠,問道:“能看懂嗎?”
木匠們懵懂點頭。
劉錚已經畫得比較直觀了,盡量細,這新農的每一個部件,他都描繪了出來,而且是以圖形的方式,哪怕沒讀過書的木匠,也紛紛點頭。
“很好,分頭制作吧!”
東西沒有組裝起來,眾人還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但是木匠們,在看到這圖形的時候,一個個眼睛都跟著亮了起來。因為劉錚要打造的這個東西,實際上和直轅犁是相似的!但是卻是直轅犁的超級改進版,那就是曲轅犁!
曲轅犁,本是華夏在唐代勞人民發明的耕犁,曲轅犁和之前一直統治農耕工很久的直轅犁,最大的區別就在于,首先是將直轅、長轅改為曲轅、短轅,并在轅頭安裝可以自由轉的犁盤,這樣不僅使犁架變小而輕,而且便于掉頭和轉彎,作靈活,節省人力和畜力。
可以說,在華夏農耕歷史上,曲轅犁的出現,才代表了農耕工的真正。
所以,這是劉錚改造農耕工的第一步!
打個簡單的比方,曲轅犁的應用效率,會甚至會高出直轅犁三倍!
這可是相當可怕的。
咔嚓咔嚓。
人們也在看著,不時議論紛紛。
都在猜測,這劉公子,到底是要搞出一個什麼東西來?不人,其實是在等著看笑話,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曹振。
足足半個時辰過去。
幾個木匠,才分別做好手中部件。
“可以組裝了!”
劉錚興道。
木匠很快就將這曲轅犁給組裝起來,此時劉錚也不得不敬佩這古代的木匠們,手藝良,簡直堪稱鬼斧神工。就這手藝,比之后世的那些木匠,更要強上很多。
“好了!”
于是,這個世界第一架曲轅犁,就出現在人們面前。
眾人嗡的一聲,圍了過來。
“劉公子,這是何?”
“看起來,似乎是有多不一樣啊!”
“可是,這能行嗎?”
看著像個東西個,但因為比直轅犁輕便了太多,人們對之產生了懷疑。故人認知當中,這種耕地的工,必須是那種十分笨重,才能耕得地的才對。
“能不能行?”
劉錚哈哈大笑:“試試不就知道了?”
眾人興致盎然,再次來到曹家后院那片地里。劉錚吩咐木匠,將牛給拉上去。
曹振一愣,驚呼道:“劉公子,怎只一頭牛?”
眾人也都奇怪。
直轅犁每次使用,都必須兩頭牛才能拉得。
劉錚本沒有回答他們,拿起牛鞭一甩,牛就拉著那曲轅犁開始了耕作。
咔嚓咔嚓。
這一下,所有人都驚呆了。
所有的質疑聲,一瞬間戛然而止。
原因無他。
一頭牛,拉起這曲轅犁,竟然沒有那直轅犁剛才那般吃力,并且……這曲轅犁因為增加了犁評和犁建,不管是人推進犁評,還是牛拉,都可使犁箭朝下,犁鏵土則深。若提起犁評,使犁箭向上,犁鏵土則淺。將曲轅犁的犁評、犁箭和犁建三者有機地結合使用,便可適應深耕或淺耕的不同要求,并能使調節耕地深淺規范化,便于耕細作。犁壁不僅能碎土,而且可將翻耕的土推到一側,減耕犁前進的阻力。
曲轅犁結構完備,輕便省力,可以完實現深耕!
可以說,這是古代最先進的耕犁了!
“這……”
“我的天!”
“這是什麼犁?”
人們都看傻了。
曹振也狠狠著自己的眼睛,難以置信。
木匠們,同樣很興,此時也對劉錚佩服得五投地,紛紛抱拳:“公子當真大才,此犁若能大批量產,定讓銀州年收翻倍!”
翻倍!
這都是保守估計,在劉錚的計算之中,至要翻三倍,才是他想要的。
銀州現在大肆開墾,缺的不是地,而是勞力!
曲轅犁提供的助力,將是直轅犁的三倍!
既然如此,收為什麼不是三倍?
劉錚呵呵笑道:“曹員外,這銀州犁如何?”
曹振無話可說,抱拳道:“公子可要三思啊,此犁若是出售,定可大賣!”
劉錚果斷搖頭:“說了我分文不取,便是分文不取!”
曹振也道:“公子今日此行大善,定讓天下人汗!”
“我曹家,日后必以公子馬首是瞻!”
“銀州犁,賣價必會低于直轅犁!”
眾人大聲喝彩。
劉錚呵呵一笑,心中也是爽快無比。他是想賺錢,但還真沒想過,過分去制農民的錢。
很快,他便和這曹家簽訂協議。
這倒不是什麼賺錢的協議,而是曹家許諾的低價協議!協議中,劉錚特別標明,從今日起,到春耕,曹家必須要趕制幾萬架“銀州犁”出來,并且都以本價,銷售給銀州農民。另外,短時間,絕對不允許“銀州犁”外流出銀州。
對此,曹家沒有任何異議。
當然,劉錚知道,隨著銀州越來越繁華,來此通商游歷的人越來越多,這曲轅犁外流出去,那絕對是不可避免的事。
這個年代,有沒有什麼知識產權的保護。
所以劉振才將曲轅犁,取名為“銀州犁”,既然沒法反抗——那就去。等日后這“銀州犁”傳遍天下的時候,誰人不知這銀州灘,誰人不知他劉家公子?
為了這城市建設,劉錚也是碎了心。
過了幾日,當這第一批一千架銀州犁投市場的時候。
劉錚才知道,他還是把事給看簡單了。
他穿越在即將被村民們活埋的那一刻,自爆……不,自救成功。他只想在這個時代混吃等死,可……那女人太瘋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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