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你不要為難奴婢,昨兒爺看書看的晚,今兒還要去……”梨花手一擋。
話還沒說話,司蘭搶白道:“梨花,究竟是你們七爺睡覺重要,還是大小姐的命重要?!都什麼時候了,你也不分個輕重緩急。”
梨花回道:“在奴婢的心中,什麼事都比不過七爺重要。”
司蘭氣的滿臉通紅,像大小姐這般尊貴的人肯貴腳踏賤地,已經很給云七面子了,結果卻被云七邊的一個丫頭攔在門外。
這在從前是決計不可能發生的,那個云七早該屁顛顛的從床上爬起來,點頭哈腰的恭迎大小姐了。
難怪有人說小人一時得志便猖狂,這云七還沒怎麼樣呢,就輕狂這個樣子了。
一時氣結,手指著梨花道:“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連個高低貴賤都分不清。”
梨花氣道:“什麼高低貴賤,若真論高低貴賤,我家爺才最高貴。”
司蘭輕蔑的冷笑道:“再高再貴也是個庶出。”
云雪珠邊的另一個大丫頭苑香附合道:“嫡庶之分,自古有之,就是皇宮也很講究這些。”撣了一眼梨花,冷笑道,“有些人啊,就喜歡往自個臉上金,再蟲也變不龍。”
梨花語塞,氣的滿臉通紅,嬋娟端了臉盆走出來倒水,隨勢倒在了苑香的腳下,苑香驚呼一聲,正要罵,嬋娟卻快言快語道:“庶出也能飛出金凰,嫡出也會飛出灰麻雀,英雄還莫問出呢,唯有一些微鄙見之人才喜歡把庶出嫡出的掛在上。”
司蘭和苑香不想平素見到都矮一頭的梨花和嬋娟竟然雙雙都騎到了們的脖子上,這讓一向在府里都很得臉的們如何能忍,們沒臉,也會讓大小姐沒臉。
二人正要開口駁斥,云雪珠卻冷喝一聲:“司蘭,苑香,你們兩個給我閉!”
這一聲冷喝幾乎用掉了云雪珠所有的力氣,一時間,氣不已,心里更是絞痛的厲害,不由的用手捂住了心口。
云七聽見們在外面鬧騰,早就醒了,眼睛,翻坐了起來:“梨花,嬋娟,讓們進來。”
很快,云雪珠在司蘭和苑香的攙扶下巍巍的走了進來,云七驟然見到黑不溜啾的云雪珠驚了一下,實在是前后形象相差太多,難怪一向以溫端莊,大家閨秀自居的云雪珠會不顧看中的份和臉面親自跑過來找。
要知道,這麼多年,云雪珠從來對都是不屑一顧的,這可是云雪珠第二次踏云七的住。
第一次為什麼來,云七不大記得了。
“七弟,能不能把解藥給我?”
云雪珠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變得和,就算恨毒了云七,此時,也不能在他面前出半點。
母親把錢給了云七,云七卻不肯出解藥,一來,想是因為母親素來在府里權威慣了,肯定不愿意低下段向云七求解藥,二來怕是云七要故意看笑話,也的確了個笑話,不能忍自己一直變笑話,所以只能低頭。
“……”
“求你了……”見云七不說話,鼓起勇氣說了一個求字,在說出求字的時候,雙手握的發,兩眼通紅,拼命的咬牙又哀求道,“姐姐求了你還不行嗎?”
“……”
云七冷眼打量著,雖然不是什麼鐵石心腸之人,但也絕不是圣母,這云雪珠雖然不像云雪瓊之流在明面上惡意攻擊他,在暗地里卻沒給他穿小鞋。
在府里,不管是誰欺負云七,只要云七有一點反抗,只要是云雪珠跑出來主持,最終都是云七的錯,而且云雪珠是個能言善辨之人,一方面會讓人看到對自己的弟弟有一種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悲痛惋惜之,另一方面會做出一副識大,顧大局的樣子,讓人看到自己理事是如何的有理有據,賞罰分明。
反正到最后,在把云七推向更惡名聲的同時,還能讓自己每每都能落下一個公正寬仁的好名聲。
這可不是云雪瓊,云雪霜之流的人能做到的事。
“你到底要姐姐怎麼做,才肯把解藥給我?”
云七一直不理,讓云雪珠覺得很抓狂,可是再抓狂,也不能沖發火,因為知道一旦發了火,必然會跟云七撕破臉。
現在的云七可是不吃,真的不知道該拿他怎麼辦,只能雙眼含淚,楚楚可憐的看著他。
“不是我不想給你,實在是昨天太晚了,錢還沒來得及數。”
云七懶洋洋說了一句,然后了個懶腰,從床上就這樣旁若無人的爬了起來,云七雖然是弟弟,但到底男有別,不曾想云七竟然如此不懂禮數,氣的臉黑中泛紅,將臉別到一邊。
梨花和嬋娟見云七起了床,二人趕伺侯穿梳洗。
待洗漱完之后,云七悠哉悠哉的坐在圓桌前早餐,的兩個丫頭,梨花聰明機靈,只是心直口快,脾氣急躁了一些,不過勝在廚藝極好,而嬋娟則斂機敏,要麼不說話,要麼一說話能噎你個半死,勝在工極好。
想當初,原主云七一心喜歡穿各種艷花,娘的嫁妝被韓智蘭明搶暗奪的不剩啥了。
在府里又是個廢材,人人都瞧不上,吃穿用度自然會有人苛刻慢待。
一家人窮的連飯都快吃不飽了,哪能再有多余的錢給買料,都是嬋娟的拿自己的繡品出去賣,這才換得一些銀兩。
只是家奴私自賣東西是被明令止的,一旦抓住,或打或賣,所以賺的錢很有限,只能買些不好的布料,好在,云七是個容易滿足的人,不管料子好不好,夠花夠艷就行。
待吃完了兩個包子,又道:“馬上我還要去上學,等我放學回來數清了再給你解藥。”
云雪珠站在一邊,耐著極大的子想等吃完再談,本來就忍的快發瘋了,見云七如此漫不經心,竟然還說要下學再數,一時間氣的嘔出一口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