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爲什麼這樣肯定?”
在別人看不到的墨鏡之後,劉含煙皺了一下眉頭,自己的這個遠房親戚五叔可不是個簡單人,而是收藏界最厲害的那幾個人之一,號稱“金眼”,說的是他鑑定古董的時候有著黃金一般的眼力。
“呵,這個方明我也聽說過,昨天我還和一通吃了一頓飯,他也證實了方明撿的能力,包括很難得的‘七星伴月’的琥珀蠟,但是,是如此還沒有辦法證明他的能力。”
季剛手離開了茶杯,說話的速度很慢,彷彿是一邊說一邊思考一般。
“這個方明或許有一種能力,一種對古董的直覺一般的嗅覺,所以他撿方面的能力很強大。但是,同時他是一個剛行的人,在古董方面的知識還是很不夠的。相反,周軍是這個行當的老人了,雖然我也承認他這個人的格有一點問題,但同樣的也不可否認他在古董鑑定方面的能力。”
“所以,在這一場的賭約之中我當然會看好周軍了。”
劉含煙輕輕地點著頭,季剛的分析自然不會錯,但是卻有不同的看法。
“五叔,要不我們也來打一個賭?”
季剛愣了一下,說:“啊?我們打什麼賭?”
指了一下大廳之中的方明和周軍,劉含煙笑著說:“自然是和他們有關,你看好周軍,我只能看好方明瞭,所以我們不妨用這個來打一下賭,怎麼樣?”
“哦?不知道你爲什麼會看好這個方明?”
季剛的眉頭一下子就擰了起來,劉含煙是自己的侄輩,但事實上他卻不敢真的把當晚輩,原因很簡單,劉含煙在家族之中可是天才式的人,今年才22歲,但是已經執掌整個劉上千億產業,是這一點就足以說明問題。
所以季剛想不明白爲什麼劉含煙會覺得在這一場賭約之中會看好方明——從概率來說最後贏的當然是周軍,這一點他劉含煙也一定會認可,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爲什麼還會和自己賭?
“沒什麼特別的理由,就是我覺得方明這個人有一點意思,如果非得要說有什麼原因的話那就是我直覺覺得他會贏。”
劉含煙的話聽起來一點也沒有。直覺?直覺覺得會贏就會贏?
如果是唯主義者的話,一定會對此大加批評,因爲這是絕對的唯心主義啊。
“方明真的會贏?”
此時,季剛心裡也猶豫了起來。
“五叔,要不要打賭?”
劉含煙看著季剛,臉上很難得出了一笑容,繼續說:“我贏了,你手上的那隻杯子歸我,如果是你贏了,我手上的這一串珠子歸你,怎麼樣?”
季剛看了一眼劉含煙右手手腕,那裡戴著一串綠得就像要滴出來的玉手鍊,眼裡出想得到的慾——作爲一個收藏方面的真正高手,他自然知道絕對超過千萬,而自己手裡的茶杯雖然值錢,也不過是200萬左右的貨,但是到了最後卻還是堅定的搖了搖頭,說:“不賭!”
“啊?不賭?”
劉含煙奇怪地揚了一下手,說:“五叔,你不是一直想得到我的這一串手鍊麼?現在有這樣好的一個機會擺在你的面前,你竟然放棄了?”
又看了一眼劉含煙手腕上的碧玉手鍊,季剛依依不捨地收回自己的目,說:“我確實是想得到,但問題是我輸的機率很大,這樣的賭約我如果賭了我就是瘋子了。”
如果是一般人的直覺他當然可以不在乎,但問題是這個是劉含煙的直覺,一個能夠掌握上千億產業的人的直覺,能不在乎?
雖然說茶杯的價值遠不能與手鍊相比差了很遠,但如果這個賭局是必輸的,那和直接送劉含煙有什麼區別?所以,季剛纔不肯和劉含煙賭。
“太可惜了,還以爲這一次能夠把你的這個茶杯子贏下來呢。”
聽到劉含煙這樣說,季剛狠狠地打了一個冷戰,心想幸虧自己剛纔沒有和劉含煙打賭,要不這下可就慘了。
看到季剛沒有上鉤,劉含煙也有一點失,不過今天晚上來這裡的目標卻是在大廳之中,之前說和季剛打賭不過是臨時起意罷了。
“五叔,下面的東西怎麼樣?有好東西在裡面麼?”
不久之後就是爺爺的八十大壽,錢對於他來說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但是古董不一樣,對於一個古董收藏的瘋狂發燒友來說,最好的生日禮無疑就是古董。最近這一段時間劉含煙一直在季剛的幫助下尋找一件足夠好的古董做禮,但是卻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今天晚上來這個黑市自然是希能夠在這裡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剛纔我略看了一下,發現裡面有幾件還可以。”
說到這裡,季剛猶豫了一下,才又接著說:“可是,對於這幾件東西我也有一點拿不太準。”
“啊?五叔,你也拿不準?這怎麼可能?”
劉含煙看著季剛,彷彿是聽到了一個笑話一般,從來也沒有想過會聽到這樣的一句話。
季剛笑了一下,指了一下大廳,說:“世界上的古董不知凡幾,我雖然眼比一般人好一點,但又哪可能敢說自己所有的東西都鑑定得了、鑑定得準?特別是在如此之短的時間裡,那就是更加不可能的事。”
劉含煙點了點頭,雖然不是玩古董的,但也知道季剛說得一點也沒有錯。人只有一個,古董卻有萬千,不可能所有的都能夠鑑定。
“除非是那些平時就已經有深研究,要不絕對不可能在短時間裡完鑑定,特別是在沒有辦法上手的況之下,就更加是如此了。”
劉含煙奇怪地說:“上手有這麼重要?”
“嘩嘩譁。”
一陣輕微的水聲響起,季剛把自己面前的茶杯倒滿,輕輕地喝了一口後滿足地點了點頭,說:“當然!特別是對於經驗富的人來說就更加是如此了。舉一個例子來說,瓷是古董收藏之中最常見的種類之一,瓷的重量、手的與細等等這些因素是判斷一件瓷是真是仿的重要依據,樓下的的那幾件我們看得上眼的古董,一會上手之後我就比較有把握了。”
“幾的把握?”
沒有任何的猶豫,季剛直接說:“接近九。”
季剛說得理直氣壯,這是他多年來積累下來的信心,所以他纔敢說這樣的話。
“好,那就麻煩五叔你了,這一次爲了準備爺爺的生日禮,我可是花了不的心思。我就有一點想不明白古董爲什麼會有如此大的魅力。”
季剛笑了,而且是大笑了起來,搖了搖頭,說:“劉小姐,你還沒有到欣賞古董的時候,也許到了一定的年紀你就會覺得古董好、古董了,現在你應該還是覺得名牌好的時候。嘿,不過話說回來,你爺爺收藏的那些東西,實在是讓人眼饞啊!”
劉含煙也笑了,說:“那你找我爺爺要兩件去。”
季剛和自己爺爺的關係很好,這樣的話可以說的。
季剛一聽馬上就大搖其頭,連聲說:“哼!你那爺爺在別的方面還好說,但在古董這方面真的是鐵公,想從他那裡拿到東西?做白日夢吧。”
說起這個季剛就相當的鬱悶,這些年來他沒有和劉含煙的爺爺換古董,就是那種彼此拿出古董來換的形式,這很正常,很多藏家都會這樣做,互通有無,但是問題的關鍵是自己每一次在劉含煙爺爺那裡看上的東西回去仔細鑑定之後發現都是假的,自己總是看走眼。
“嘻,這話可是你說的。”
劉含煙很理解季剛的“怨氣“,聽說過去幾年他沒想從自己爺爺那裡“順”點好東西,似乎到了後來吃虧的卻是他——反而讓自己爺爺順了他不東西,看這樣子應該是吃虧吃多了,所以不敢再去了。
搖了搖頭,季剛說:“好了,不說這個了,反正你爺爺我是不敢招惹了,每一次和他換古董,最後發現吃虧的總是我。我就想不明白爲什麼每一次我都看走眼、都吃了大虧呢。”
在這件事上季剛還真的想不明白,自己在古董收藏界是鼎鼎大名的人,而名氣不是捧出來的,而是自己用近三十年的時間打拼出來的,絕對一點水分也沒有,鑑定過的古董沒有一萬也有八千,從來不會出錯,可是呢,在劉含煙爺爺那裡就老是吃虧,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劉含煙笑了一下沒有接這個話,其實說到鑑定古董的事知道自己爺爺肯定是沒有辦法和季剛想比的——差的不是一點半點,只是自己爺爺縱橫商海多年,對人心的把握不是一點不點,每一次都心布了局來等著季剛往裡面鑽,而季剛在古董鑑定方面的本事一流,但在別的方面就沒有那樣厲害,這一來一往的最後掉到坑裡的往往就是季剛。
不過這一點是不會說破的。
季剛看著劉含煙,他是拿這話來試探一下,看看會不會說,但看到劉含煙本接話,知道自己的意圖肯定是曝了,於是沒好氣地說:“算了,你們劉家的人都是屬狐貍的,我鬥不過你們,還是避而遠之爲好。”
“咦,五叔,下面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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