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師弟,連智傷的可是神識。”燕經綸沉下臉:“潛心養傷,連智還有可能趕在壽元大限前徹底恢復,說不定還有機會再進一步,方師弟執意現在打擾,若是其中有什麼誤會,怕是會間接害死連智。”
“廖師兄,雷師弟,你們以爲如何?”
“這……”廖秋與雷剛毅卻有些爲難,方逸已經進元嬰境界,而且貌似實力比他們還要強,已經不是隨意一句‘小友當如何’便能打發的了,換句話說,方逸若是強行要將連智挖出來,在場三人又有誰能擋得住?
雖說都是元嬰修者,廖秋可不認爲他們能是道門傳人的對手,實在是歷任道門傳人表現的太驚豔了。
而且,方逸偏偏咬住連智不放,再加上道門傳人的份,其實廖秋與雷剛毅已經信了方逸幾分,但是三大宗門向來同氣連枝,這個時候若是幫著方逸說話,頗有些落井下石的意味,更是擔心在這個節骨眼上破壞三大宗門的關係,影響與魔道修者的戰鬥。
“不如請連智出來與方師弟當面對質如何?”本不想說話,但是被燕經綸問道,不開口也不好,廖秋爲最長者,嘗試著從中調和。
“廖師兄……”燕經綸聲音有些冷:“連智若真做下此事,爲紫霄宮太上長老,燕某第一個不會放過他。”
“但是,萬一這其中有什麼誤會,耽誤了連智養傷,誰來負責?”燕經綸目掃過廖秋和雷剛毅,最後落在方逸上:“方師弟,你剛纔所說,可有證據?”
“證據?”
方逸過一步,距離半經綸只有半米距離,負手而立,目如電的說道:“方某的話便是證據,我與燕師兄要人,亦是不想壞了與三大宗門的關係,當真以爲方某沒本事把連智揪出來不?”
面對方逸,燕經綸不自覺後退一步,對於方逸的說法也不知該如何反駁。
的確如方逸所說,就憑能夠獨自一人斬殺元嬰境界的魔道修者,燕經綸就相信,方逸的實力還要在自己之上,這一瞬間,燕經綸都有些相信了方逸的話,但是正如他所說,連智正在閉關修養,一旦打擾,幾乎可以確定元嬰無,甚至可能到壽元大限時,神識都不能徹底恢復。
“方師弟。”
燕經綸語氣緩和下來:“如今修者界與魔道修者拼殺,正是用人之際,連智若是能元嬰境界,對修者界來說也是一大助力,無論你們之間是不是誤會,可否容他百餘年?若是壽限到了,不能突破,連智也只有死路一條,若是突破了,還能在與魔道修者的戰鬥中貢獻一份力量,待戰爭結束,方師弟與連智再了結私怨可好?”
“不好。”方逸果斷回答道:“魔道修者,方某爲道門傳人,自然會去解決,至於連智,方某一樣要殺,有仇報仇,這兩件事方某不會混爲一談,更不會讓連智有機會壽終正寢。”
方逸一字一頓,聲音鏗鏘有力:“我再說最後一句,出連智,否則,別怪方某自己手。”
“依我看,不如就請連智出來,與方師弟對質。”見方逸如此強勢,雷剛毅亦從旁勸解燕經綸。
可以說,雷剛毅已經徹徹底底相信了方逸所說的話。
爲歸元宗太上長老,重掌歸元宗大權後,必然會經手各種報消息,其中,道門傳人的報自然不會,尤其方逸上套著道門傳人的環,幾乎一言一行都會被記錄下來,戰場中的表現,古月宗門前與魔道修者一戰的表現,以及發現並拼死據守魔道修者據點傳送陣的表現,全都被記錄在案,從以往的事風格來看,如此言之鑿鑿,咄咄人,在方逸上本沒有出現過。
再加上以方逸如今實力,本可以更直接有些,不用浪費什麼脣舌,或許正如方逸自己所說,不想壞了與三大宗門的關係。
雷剛毅如此想,廖秋如此想,燕經綸又何嘗不是,但爲紫霄宮太上長老,就這樣把正在閉關養傷的前任宗主出去,他丟不起這個臉面,也沒法想紫霄宮門下其他弟子代。
“方師弟。”燕經綸咬牙道:“燕某可以將連智請出來與方師弟對質,若是真如方師弟所說,要打要殺,悉聽尊便。”
“若是因其中有什麼誤會,耽擱了連智養傷,燕某可要向方師弟討個公道。”燕經綸最後一句語氣加重,擲地有聲。
“好。”方逸點頭,只要肯把連智出來自是最好,正如他所說,他也不願爲此壞了和三大宗門之間的關係。
燕經綸安排了弟子去請連智,時間不長,連智便來到廳堂之中,邁步進來的瞬間,眼神便看到了方逸,奈何神識損,無法探查。
“連智拜見三位師伯。”
連智勉強行禮,眼神卻是瞄向方逸,見到方逸的瞬間,連智便已經知道方逸所謂何來,腦海中思索著應對的辦法,臉上表卻是不變,向三位太上長老行禮後,面向方逸,笑道:“原來是方師弟,別來無恙。”
“哼哼。”方逸冷哼一聲,對連智道:“連宗主,你這變臉的功夫學的倒是不錯,今天死在我手中,可有什麼怨言?”
連智一愣,隨後笑道:“方師弟說笑了,你我無怨無仇,連某又怎麼會死在方師弟手中。”
廖秋與雷剛毅、燕經綸就在一旁看著,不說話,任由連智與方逸對質。
“燕師兄……”方逸看向一樣的燕經綸:“連宗主慣用的法是飛劍吧。”
聽到方逸的話,連智心頭猛震,方逸剛剛稱呼燕經綸爲師兄,這就意味著,方逸的修爲已經到達元嬰境界,當初築基後期修爲,實力便已經可以媲金丹修者,如今修爲進元嬰,那還了得?恐怕幾位太上長老都不是對手。
還有一件事,當初追殺方逸所用的那柄紅長刀現如今還在他的儲袋中,這東西可經不起查驗,顧不得思考方逸如今實力如何,先要過了眼前這關才行,眼見燕經綸正要開口說話,連智連忙接口道:“實不相瞞,連某其實亦喜歡長刀,法寶之中也有些收藏,尤其喜歡其中一柄長刀。”
“呵,你倒是會圓。”方逸看著連智,笑容有些詭異:“連宗主,我是在問燕長老,你搭什麼茬?”
連智亦笑著面對方逸:“連某以前爲宗主,其實很出手,擔心燕師伯所知有所偏差,誤導了方道友。”
燕經綸臉微沉,連智搶著接茬的瞬間,燕經綸便已經明白,恐怕方逸所言不假,但這話現在被連智接過,怕是方逸掌握的證據也就算不上證據了。
“方師弟,可還有什麼事?”連智笑容可掬,如翩翩公子,臉上看不出任何負面緒。
方逸也不急躁,對燕經綸笑道:“燕師兄,看來你所言不實啊,連宗主這傷病看來也沒什麼,方某冒昧打擾,換了其他人,怕是要和方某拼命的。”
燕經綸三人也發覺連智今天的脾氣好的有些過份了,神識養傷,最忌中途打擾,換了一般人,在這個節骨眼上被幹擾,的確會生出拼命的心思。
“這倒沒什麼。”連智表沒有毫變化,繼續笑道:“自家人知自家事,連某心有所,已知元嬰無,乾脆也就放下這個包袱,養傷也只爲平時能夠輕鬆一些,不必太過負累,中途中斷一次兩次,也並不打。”
說到這裡,連智似有些好奇的看著方逸:“剛剛聽方師弟稱呼燕師伯爲師兄,豈不是說,方師弟已經渡過風火大劫,就元嬰?”
方逸笑瞇瞇點頭:“沒錯,你怕不怕?”
連智一拍額頭,連忙向方逸躬行禮:“連某神識損,一時不查,犯下大不敬的罪過,還方師叔見諒。”
“既然你都承認犯了大不敬之罪……”方逸聲音陡然變的冰冷:“那麼,就死吧。”
方逸話音剛落,連智便覺腹中刺痛,驚怒之下,剛要開口說話,一點劍氣猛然炸開,將連智炸了個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