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才聽見了……
容拾稍稍側目,凝神看了他幾秒后才開口:“不用換條件,你想的話,我就帶你去。”
拿不準蔣鶴野是單純想陪回去看看祖母,還是覺得這種事應該同等換所以才提出要帶回家。
蔣鶴野先是沒作聲,直到車子在一個紅燈面前停下,他單手搭在方向盤上,“我想。”
而后又繼續,語氣里有了一不確定,“那你呢,想不想跟我回去?”
并不算安靜的氛圍,旁邊的喇叭聲此起彼伏,但是蔣鶴野這句話卻讓忽略了外面一切紛擾,綠燈亮起的前一秒,容拾才點點頭,聲音很輕:“好。”
落有心人的耳中,蔣鶴野不由自主地握了一下方向盤,微低下頭,眼眸漆黑卻有緒,在黑夜中勾了勾角……
……
第二天一早兩個人就去了機場,林璐和喬澤都非常有眼力見,沒有特別重要的是絕對不來打擾這兩個人。
沒辦法,萬一得罪了自己老板,這個月的獎金或許就沒了。
飛機上的東西很難吃,到達海城已經是臨近傍晚,蔣鶴野本來是想帶容拾直接回家的,但是和韓越這幾天都在英國,實在不放心公司里的事,就打算先回去看一眼。
在工作方面一向認真,也沒多攔著,只是說自己先回去做飯。
兩人都照顧一下對方,他不干涉去工作,容拾也答應他會早點回家。
容拾跟著林璐上了車,沿途都是悉的風景,容拾用手撐著頭,雙眼閉了閉,周圍的路燈打在的臉龐上,清冷十足。
祁氏大樓只有一層還亮著,保安一看是容拾,馬上笑呵呵地請人進去,的高跟鞋聲響徹在大廳,聲控燈一個個有規律亮起。
可惜,韓越沒回來。
容拾的包被拎在一側,直接按了辦公室所在樓層,林璐本想跟一起上來,容拾覺得自己不會待多久就讓先回家了。
電梯門再次被打開,依舊不變的陳設。
韓越走之前肯定已經把所有資料發到電腦上了,為了不讓攔著,連郵箱都沒用。
著辦公室的開關,剛進門還沒來得及外套,就看見陸淮征靠在辦公室門口,他仔細打量著面前這個好久不見的人,但是很顯然,容拾并不是很想搭理他。
因為只看了這個不速之客一眼就開始忙自己的了。
陸淮征自顧自合上門走進來,一屁坐在容拾辦公桌對面的沙發上,拿起面前的雜志翻了兩下又放下,才道:“剛下飛機就來公司,你是多害怕我爸。”
容拾按了一下電腦開機鍵,冷著聲:“以后別查我航班號。”
他今晚分明就是故意等在這的,看到他后容拾一點都不奇怪。
“怎麼,生氣了?”陸淮征并不急,他可是有太多想跟容拾說的了,想看看聽到那些之后會不會還這麼冷靜。
“你很閑嗎?”容拾沒時間跟他扯這些生不生氣的事,只想趕理完然后回去吃飯。
“別這麼著急啊,容拾,我們說點你興趣的吧,比如韓越。”陸淮征還真是小看這個人的本事了,不過仔細想想在容拾邊待了這麼久,有點能力也不稀奇。
容拾聽到韓越的名字后,出的手明顯一頓,陸淮征在這個時候提韓越,難道是……
“分公司里有你的人?”陸淮征就是故意的,雖然容拾也不知道韓越哪里得罪他了,但是這事明顯不是老陸總的手筆。
老陸總要是想把韓越除了,那應該不會讓他接分公司的事,這無非是養虎為患,但是之所以放任自己兒子做,是因為比起在總部,韓越在那邊要好一些。
至是卸了容拾一只胳膊。
“你猜得到吧,這不能怪我,其實我早就煩他在你邊轉了,我沒想到他還有點本事,能牽制分公司這麼久才過去。”陸淮征這些年就一直看他不順眼,一個沒什麼背景的人,要不是容拾愿意給他機會,韓越還不知道在哪里做小職員呢。
容拾記得,半年之前老祁總就說過分公司有問題,他說他已經有人選了,聽陸淮征的意思,應該就是從那個時候,韓越就知道自己待不久了。
半年時間,他在這邊盡量幫打點好一切,還要理分公司那邊的事,韓越總說忙,現在想想,其實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當然,我只是加了一把火,把分公司的問題又一步步放大了而已。”陸淮征一直不把韓越放在眼里,事實證明,就是他勾勾手的事,韓越就必須乖乖被安排。
容拾一個眼神遞過去,冷漠而疏遠,“滾出去。”
一點都不想聽陸淮征說這些,既然陸淮征說了,那就不用浪費的時間去查,這筆帳容拾遲早會跟他算。
“急什麼,你想不想知道,我還知道了什麼?”陸淮征真是沒想到,他這些天一直告訴自己要冷靜,不然早就飛到英國去了。
容拾已經沒什麼耐心了,把文件存進郵箱里,打算離開辦公室回家再仔細看,畢竟陸淮征在這里,只想趕人。
“不想。”容拾起,還沒走到門口就被他擋住了路。
陸淮征形高大,只要往面前一站就能輕松把人攔下,容拾掀起眼皮,抱著雙臂后一步拉遠兩個人的距離,“讓開。”
陸淮征像是沒聽見一樣,質問道:“你和蔣鶴野,在一起了?”
容拾并不驚訝他會知道,韓越都能聽到風聲,更何況是盯著自己的陸淮征。
陸淮征得知這個消息后也不信,他還特意請了私家偵探結果在英國拍到了容拾和蔣鶴野的照片,陸淮征這幾天都要瘋了,看著一張張照片傳過來,如果容拾再晚回來一天,他就坐不住了。
容拾覺得自己的問題沒有必要跟眼前這個人代,往旁邊挪了一下,可是陸淮征也跟著移過來,僵持不下,容拾不耐煩地嘆了口氣,聲音冰冷:“這跟你有關系?”
陸淮征:“容拾,你是在打我的臉嗎?我哪里比不上那個紈绔子弟?他們蔣家有的我們陸家也有,而且他們家的東西并不全是蔣鶴野的,他可是有個哥哥。”
“我喜歡了你這麼久,你看都不看一眼,結果選了這種男人,你是想告訴我自己連那種人都不如嗎?”陸淮征一想到自己這些年被冷眼相待,輸給了蔣鶴野這種沒本事的富二代他就很惱火。
“首先,我從來沒給你錯誤的引導。”容拾也不知道為什麼陸淮征這些年會信誓旦旦的覺得自己一定要選擇他,多次拒絕和疏遠,自認為沒有給他造任何不切實際的幻想。
“其次,我很忙,沒有時間去打你的臉。”
“最后,你確實比不上他。”容拾不覺得貶低別人是一個有能力的人會做的,而且蔣鶴野是什麼樣的人,不到別人說三道四,“你要是說完了,就讓開。”
陸淮征聽到這些話后愣了一下,容拾趁機從他一邊走過去,剛上門把手,陸淮征的聲音就又傳來,帶著一狠勁,“容拾,無論如何我不會對你做什麼,但是我聽說,蔣鶴野在創業。”
“我找人查過了,他可是把手頭上的不產全變賣了,你說這算不算背水一戰。”陸淮征繞到邊來,推了推鼻梁上架著的眼鏡。
陸淮征在威脅,他這個人其實一直沒什麼底線,什麼都做得出來。
“所以呢,你想說什麼?”容拾松開手,轉看著面前這個人。
陸淮征朝笑笑,手想的臉,結果被容拾輕易躲開了,他被拒絕次數多了,也不生氣,慢慢放下胳膊單進兜里,“我聽說資金都談好了,要是這時候有人撤資,那他的公司估計都不能上市吧。”
容拾沒出聲,陸淮征又繼續提醒:“只要你跟他分開,我就考慮……”
“你考慮什麼?”容拾覺得這個人真是可笑,難道是在陸家的養尊優讓他覺得自己可以一手遮天了?
“陸淮征,你當蔣家是吃素的嗎?”容拾雖然還沒聽蔣鶴野說過他家里的事,但蔣知尋很顯然是會幫他弟弟的。
“就算沒有蔣家,你覺得阮家好對付嗎?”容拾覺得這個人真是異想天開,就算蔣知尋不管這事,那蔣鶴野背后還站著一個阮家,怎麼都不到陸淮征胡作非為。
陸淮征也不是沒有想過這些,他也不慌,慢吞吞道:“容拾,我瘋起來可顧不了這些。”
容拾覺得老陸總真是養了個好兒子,現在是打算賠進去一個陸家。
“隨便你,但是我把話說在前面,”容拾也左右不了這個瘋子的思想,不喜歡把時間浪費在理麻煩事上,但也從來不怕別人給自己找麻煩,頓了幾秒后,才冷靜開口:“你要是真的敢他,不需要蔣家和阮家的人來管,我第一個不會放過你。”
陸淮征盯著容拾,“你要幫他?”
“不然呢?”容拾反問道。
“你能怎麼幫他?你也把手里的不產全抵押了給他湊資金?還是打算去預支橙園項目的錢?”陸淮征覺得容拾本不可能做到這一步,自己這麼多年都沒打的人,在他看來容拾就是鐵石心腸的,本不可能多喜歡蔣鶴野。
“容拾,我知道你是個沒什麼的人,不可能因為這種人搭上這麼多年努力的果。”
容拾看了陸淮征一眼,又收回視線,有的時候會懷疑,陸淮征喜歡的人到底是不是。
“你還真是了解我”容拾手去開門,輕哼了一聲,出去前背對著陸淮征扔下一句:“你可以試試,看我會不會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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