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陳叔的店回到尚景,除了他的西裝外套,容拾還帶回來一份打包好的銀耳紅棗粥。
蔣鶴野順手塞過來的,走之前還提醒不能浪費,回家后,東西被順手放到了廚房的冰箱里。
容拾掉高跟鞋,倚在沙發上,今晚的熱粥確實緩和了下午胃部疼痛。
了下眉心,隨即打開手機,除了蔣鶴野的好友添加通過申請,還有一條新消息是容言發過來的。
【容言】:姐,你還好吧。
今天外公說的話,確實太重了,容言知道他姐的是什麼樣的人,即便上威脅著王姨,也絕對做不出那種斷人后路的事。
幾年前,溫家老爺子沒有做的事,也不會去做,說到底,容拾畢竟是外婆從小教出來,上彰顯的也大都是溫家人的品質。
【容拾】:還好。
【容言】:立囑的事,我不同意,你的錢我一分也不會要。
之前容拾就說過這事,但被容言拒絕了,他從來沒有惦記過自己姐姐的錢,兩個人一起長大,容拾對他怎麼樣,明眼人是看在眼里的。
因為舅舅和舅媽也很照顧,所以容拾這麼多年一直是激的,賺了錢之后,容言的學費和生活費都是在,弟弟也爭氣,在警校畢業后直接被省隊破格錄取。
容言從來不覺得他姐姐做這些是應該的。
【容言】:你真的不打算結婚了?
【容拾】:嗯。
【容言】:因為沒有合適的?可是你們做生意的青年才俊不是多?
容言平常話不多,也沒這麼刨問底,思來想去,容拾問他……
【容拾】:舅媽讓你問的?
【容言】:果然,什麼都瞞不過你……
【容言】:爸媽因為這事三天兩頭給我打電話,問我隊里有沒有優秀的男同事給你留意著。
舅舅和舅媽是真的關心。
雖然上不說,但容拾的不容易他們知道,也總希能找個人能陪著。
知道自己沒這個意思,他們就只好讓親戚朋友都幫忙找。
【容言】:我都幫你搪塞好幾回了。
【容言】:姐,要不你跟我說說喜歡什麼類型的?
容言以為是這些年到的人都不稱心意。
【容拾】:沒考慮過。
【容拾】:有想這個的時間不如多見幾個合作商。
【容言】:……
懂了,他姐應該只想跟工作過一輩子。
……
半夜下了一場大雨,房前的合歡花基本被打落,掛在樹上的零星幾朵也粘上了水珠。
空氣的清新混著花香,大老遠就能聞到。
容拾出門的時候,還沒忘拿著蔣鶴野的服。
上車后,當再次把一件男款的西裝外套遞給林璐時,常年冷靜的助理臉上出現了驚訝的表。
他們容總該不會在家里養了個男人吧……
容拾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這件和昨天那件洗干凈之后,送到我辦公室。”
盡管再不可思議,也能平靜應付,繃著臉說了句:“好的容總。”
在容拾手底下干了這麼久,不過問老板的私事了林璐的習慣。
否則,韓越之前也不會覺得是個啞。
說完這幾句后,容拾眉心,頓了一下,道:“說今天的行程吧。”
林璐點點頭,連忙從剛才的突發事件中離出來,有條不紊地開口:“上午本來和城南的顧總約好談他們新香水門店的事,但是半小時之前小韓總讓我把這個計劃推到了下午兩點。”
祁氏只要一有新房源開發,就肯定會給顧氏留幾家門店。
雖說就是雙方簽個合同走過程的事,但韓越以前是從來不管日程安排的事。
除非是……
果不其然,下一秒林璐就開口解決了的問題,“聽說,昨晚小陸總回來了。”
氣氛靜默了會,容拾覺得一陣頭疼。
二十分鐘后,車子停在祁氏集團門口,三十一層的高樓,容拾下車后掃了一眼來往的職員,高跟鞋有規矩的響聲從大廳一直蔓延到樓梯口。
“容總,早。”
一路上,不停地有人跟問好,而容拾的耳朵里接收的都是林璐口中的安排規劃。
“一小時后有個會需要您去敲定幾個企劃方案。”
“另外下午顧總和林總的時間沖突了,需要我幫您聯系一下林總再確認別的時間嗎?”
容拾往前走了幾步,上了私人電梯按下三十樓后才不急不慢地開口:“一會給林總打電話,就說晚上我請他吃飯。”
頂樓是老祁總辦公的地方,雖然他現在人在國外,但上面的布置誰也沒過。
容拾一個人在三十樓待了很多年。
“好的,容總。”林璐手上托著文件夾,用筆在上面勾畫了一下。
電梯門打開,兩個人進辦公室,林璐剛想說點什麼,一抬頭就看見容拾原本的位置坐了個人,背對著他們,只能看到椅背,黑的西裝修飾著兩條長,肆無忌憚地搭在桌子后的書架上。
許是聽見了聲音,男人把拿下來回過,雙手叉在前,和的五配上一副金邊眼鏡,他的角勾了勾,聲音清潤:“容拾,好久不見。”
斯文敗類這個詞,很襯他。
容拾把手里的包扔到沙發上,抬眸看了一眼對面的人,他笑得玩味,饒有興致地盯著。
“你先出去。”這話是容拾對林璐說的。
離開辦公室的時候,還很有眼力見地幫兩個人關上了門。
本來坐著的男人突然起朝這邊靠近,單手兜,一直笑著,“你好像很不歡迎我回來?”
廢話,他不在的這一個月,容拾的耳子清凈不。
“你說呢?”反問。
男人也不生氣,從桌子上拿了個禮盒遞過來給,抬了抬下道:“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容拾眼皮都沒掀起來一下,冷冷道:“不喜歡,拿走。”
繞到椅子旁坐下,低頭整理這桌子上的資料,男人也不心急,一屁坐在不遠的沙發上。
容拾深吸一口氣,黑著臉了他一聲:“陸淮征。”
“你是沒有自己的辦公室?”
容拾得找個機會再讓他去國外分公司待幾個月。
陸淮征挑挑眉,答道:“才剛回來你就趕我走,怎麼,我爸又惹你了?”
“可是我今早聽書說,是你搶了我爸的客戶。”陸淮征能在祁氏待這麼多年,也并不是只靠他爸的關系。
畢竟共事這麼久,容拾也了解他,這個人表面上看起來子溫和,但狠起來也是不留面的。
“跟老陸總沒關系。”容拾看了兩眼桌上的一份合同,拿起旁邊的中筆簽好名,放到一側后才抬頭,說道:“我只是單純煩你。”
“就因為,”他頓了頓,手上還拿著要送給容拾的禮,“我喜歡你?”
陸淮征之前追求過,當時陸大爺把這事鬧得沸沸揚揚,全公司上下都知道了,而容拾這個人又偏偏對于慕者非常冷淡,在得知他心思之后,快速和陸淮征劃清距離,態度直降冰點。
后來他知難而退,攻勢沒那麼猛烈,兩個人的關系才稍微緩和,陸淮征這些年也就于一個半放棄但又不甘心的狀態。
偶爾像今天這樣吃錯了藥,可能會舊事重提。
容拾不想搭理他,抬手指了指門的方向,“沒正事就出去。”
陸淮征把禮留下,出門之前,他背對著容拾,開口:“你和我爸其實可以不這麼斗下去的。”
“你就沒想過,老祁總就是在拿你當槍使?”不可否認,老祁總幾年前確實對有恩,但人心是會變得,陸淮征就不相信那個老東西沒有打別的算盤。
容拾聞言后把手上的筆一扔,直了直子,雙手抱臂,沒什麼好氣地又重復了一遍:“出去。”
不太喜歡別人在背后嚼舌,特別對象還是老祁總。
“我這是為你好,容拾你這麼聰明,肯定也想過吧。”陸淮征轉過,也沒有出去的意思,兩個人就這樣僵持不下。
容拾覺得可笑,起,慢慢走到辦公桌面前倚靠著,繼續道:“我樂意讓人當槍使。”
“陸淮征,我不需要別人為我好。”
更何況他所謂的好,本是帶有一定目的的。
看他不說話,容拾又往前走了一步,低頭沉聲說道:“而且你就沒有自己的私心?”
“怎麼,你的意思是把我娶了,你爸就會放過我。”容拾停住腳,似是追問了他一句:“你覺得,我會怕他?”
陸淮征一怔,他當然知道面前的人有多本事,不然這麼多年他爸也不會總占下風。
可是,陸淮征并不覺得老祁總就是什麼百分百的好人,“就算你再怎麼努力工作,這棟大樓它也姓祁。”
容拾一直知道,他想讓公司改姓陸,這些年要不是,估計老陸總早就把祁氏給吞了,前幾年也不是沒試圖拉攏過,但容拾都拒絕得干脆。
他們低估了容拾對老祁總的忠心。
“所以呢?”容拾難得正眼看他,還是不太友好的神,幾秒后,才冷聲開口:“你覺得我這麼多年努力工作,是為了嫁到你們陸家?”
“陸淮征,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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