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笙從房間里出來的時候,陳桉正皺著眉在外面和那位老管家說話,大概是在詢問枕頭的事。
聽到靜,陳桉轉過頭來。
看到陸笙愣了一下,似乎驚訝這麼快就出來了,了一聲:“小姐。”
陸笙點了點頭,對陳桉道:“我給他扎了針,他已經睡著了。”
“啊?”陳桉張了張,“……你是說厲總他睡著了?現在?”
這在平時是本不可能的事。
所以陳桉很驚訝,老管家顯然也很驚訝。
陸笙解釋道:“是我讓他睡著的。他長期失眠,這一覺會睡得非常沉,可能會直接睡到明天早上。”
“醒來后會覺得很,但是不要讓他吃別的,喝點清淡的小米粥就好。上午的時候記得給他喝紅參湯。”
“今天我給他扎了第二次針,明天他應該就不只是能站起來,而是能扶著東西走路了。”
“但你看著點他,別讓他走多了,他會很累的。”
“我剛才寫了個藥方,這方子是專門改善睡眠調節脾胃的,你讓人去照著把藥抓回來,每天讓人熬藥給他喝。”
“劑量和服用方法我都寫在紙上了,只要按時喝藥,他的睡眠和脾胃很快就能恢復正常。”
“他的再扎幾次針,應該也能正常走路了。如果他有什麼不舒服,及時打電話給我。”
陸笙一下子說完這一大通。
明明還是個未年的,穿著也很普通隨意,可是氣場卻很強大,神語氣從容自然。
這一連串的囑咐,聽得向來在外界雷厲風行的陳桉連連答應:“好的小姐,我記住了,等厲總醒來我會告訴他的。”
給老管家都看傻眼了。
陳桉也是覺得很神奇。
在陸笙給厲慕沉扎過第一次針之后,他是親眼見著厲慕沉之后站起來了。
在此之前,就算是號稱全球最頂尖的神經科醫生,也沒能讓厲總有這樣實質的恢復。
而且今天,一來陸家就發現了厲總枕頭里的毒,還在短短半小時就讓厲總睡著,對厲總之后的況也是一一細數。
再低頭看寫的這藥方,上面的字龍飛舞十分潦草。
雖然陳桉愣是連一種草藥的名字都沒認出來,但忍不住一臉敬佩。
這一看就是最牛的那種大佬能寫出來的字。
就是這麼灑。
這哪兒是什麼上不得臺面的私生啊。
這明明是神醫!是天才!
短短幾分鐘,陳桉看向陸笙的眼神已經充滿了崇拜之。
陸家那幫人真是有眼無珠,把那什麼陸芊當寶貝,殊不知真正的寶貝是眼前的才對。
他們厲總真是撿到寶了。
陳桉問道:“小姐,那你接下來是要……”
“已經不早了,我先回陸家。”陸笙道。
陳桉立馬道:“那我現在送您回去。”
“不用,你讓別人送我就行。”
陸笙有意無意瞥了眼前的老管家一眼,對陳桉道,“你還是抓時間,查出那枕頭的來源。畢竟日防夜防,家賊難防。”
見陸笙看向老管家,微微皺了皺眉,又不著痕跡地收回目:“小姐說得對,那我現在讓司機送您回陸家。”
——
離開厲家的時候,正好是下午三點。
到了某個路口的時候,車子正在等紅燈。
陸笙隨意往外一瞥,卻眼前一亮,不坐直。
路邊有個賣棉花糖的小攤。
一個中年男人守著個小推車,車上了五六綠綠的大棉花糖,有幾還是造型的,遠遠看上去就很可。
現在這種賣棉花糖的小攤已經很見了,上次吃還是好幾年前。
于是陸笙讓司機在路邊把車停下來。
“就把我送到這里好了,剩下的路我自己走,你回去吧。”
“好的小姐。”坐在駕駛位的司機恭敬回應,立馬下車來給陸笙打開車門。
從車上下來后,陸笙便朝著那個棉花糖小攤走過去。
站在推車前掃了十塊錢,讓老板幫忙做個草莓味的棉花糖。
“好嘞姑娘,您等個幾分鐘,馬上就好!”
老板一邊說著,一邊練地打開爐子,將紅的砂糖倒進爐子中心的圈圈里。
陸笙點了點頭。
正有些百無聊賴地等著,可眼睛不經意地往一旁一瞥,卻猛然瞳孔一。
就在離十米遠的地方,一個看上去五六歲的小男孩正往馬路中心跑去,像是要撿滾落到路中央的某樣東西。
他的母親在路邊打電話,似乎是在和別人爭吵什麼,本沒注意到自己的兒子跑開了。
可現在是紅燈。
小男孩還沒跑到路中間,陸笙眼睛一抬,就見不遠一輛白貨車已經開了過來,直直朝小男孩沖了過去。
糟了!
這樣的距離本來不及救人!
大貨車開過來了才注意到小男孩,司機倒吸一口冷氣往后一仰,猛踩剎車的同時長按喇叭——
尖利的喇叭聲瞬間劃破空氣,胎在地面響起重重剎車聲,這兩種刺耳的聲音直接讓人頭皮發麻。
正在路中央撿東西的小男孩直接嚇了個激靈,下意識轉過來,呆呆看向朝自己沖過來的大貨車。
貨車馬上就撞上去了!
就在咫尺之間的距離!
而那位在打電話的母親這才注意到兒子不見了,抬眼一看當場心臟驟停。
聲嘶力竭地出聲來:“小彥——!!!”
一切就發生在短短一兩秒。
那位母親離小男孩有十幾米,本就不可能過去救下自己的孩子,但還是不顧一切地沖上去了。
與此同時,已經滿心絕,仿佛下一秒就會聽到砰的一聲,看到自己的兒子當場被大貨車撞飛出去。
然而出乎的意料,有一道影比快得多。
就在那一瞬間,恍惚看到大貨車猛然停滯住,或者說不只是大貨車,好像連周圍的空氣都忽然靜止住了。
自己似乎也彈不得。
看著那道影直接撲向的兒子,抱著小彥摔出去的瞬間,剎不住的大貨車直接從們剛才的位置沖了過去。
又足足沖出了五六米才徹底停住。
陸笙護著小男孩在地上滾了好幾圈。翻滾停住的時候,只覺自己頭一甜。下一秒,一口鮮猛然上涌。
與此同時,某個四壁都是黑的偌大房間里,一個放在書桌上像羅盤一樣花紋繁復的儀,突然有某一亮起閃。
下一秒,一個墨發白袍的男人神一凜,直直朝書桌走來,立馬將儀拿起來。
閃之代表著大概的方位——華國,江城。
男人深深吸了口氣,俊雅的眉眼卻泛起冷意。
終于知道在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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