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沈星河在洗手間剛洗漱完,就看見從廚房出來的葉晚意,藍格紋的圍買回來幾乎沒用幾次,現在圍在上,有種說不出的溫婉。
“冰箱里沒什麼食材,就簡單吃點稀飯和煎蛋吧。”葉晚意端上了熱氣騰騰的兩小碗粥,還有兩個煎得恰到好的蛋。
沈星河看了看的腳,好像沒昨天腫了。其實他的習慣是三餐都在食堂解決,正常家里是不開火的,所以食材肯定是沒什麼,蛋都不記得是哪天買的了:“那空我們去超市逛一逛,買點食材回來。”
葉晚意點頭說好,隨后利用早飯的空檔時間,跟沈星河聊起了工作上的事:“海通說y市有總監的空缺,我在考慮,要不要爭取這個機會。”
“你想聽聽我的意見?”來龍去脈其實沈星河已經大致了解,不過他還是很認真聽葉晚意講完了全程。
“嗯。”葉晚意其實問的不僅僅是工作,關于領完證就回y市,覺得有必要跟沈星河說一下,即使他們婚前就講好互不干涉對方生活,但是還是想知道他的態度和想法。
“y市總監這個位置,你之前就在競爭,一直懸而未決,這回借著被裁員來了一趟總部,回去反而升了職,難免引人猜測,且不說你的能力和這個職位是否匹配,就算勝任,來自方方面面的阻力有多大你應該能預料到,不然你也不會遲疑。廟小妖風大,池淺王八多,你帶領的整個部門都被裁,肯定是有人想借機走你,你鎩羽而歸,開展工作的難度應該不會小。總部給你這個解決方案,一則怕事鬧大影響不好,二則可進可退,進一步扶你上位,如果你背后有資源和力量可以調,那就是兩全其,退一步也可以借分公司之手退你,例如設置完不的任務和kpi,到時候是你自己不堪重負走人,和公司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葉晚意苦笑著點了點頭,不得不說,沈星河直擊要害,把的顧慮全部說了出來,然而,之前拼命爭取的職位就擺在眼前,要說輕易就放棄,未免有點可惜,開口道:“天下烏一般黑,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哪有一份工作是容易的呢。何況,我沒有其他的路可以走,在北京找工作也沒那麼容易。權衡利弊來看,回y市是最優選。”
“如果還在這一行干,確實沒必要自降份去降維求職,但是如果你打算換一行,嘗試接新的領域,就需要秉持一種徹底的空杯心態,從零做起。”沈星河放下筷子,凝眸看著葉晚意,“我的建議是,要麼去月薪幾萬的總監崗位悶頭拼殺,要麼就先接月薪四五千去做一些自己興趣耗一些的事。我猜,你也并非一定要干外貿這一行,只是覺得陡然放棄之前的經驗和資歷,沉沒本有些大。”
葉晚意沉默著,確實沒有多喜歡這份工作,只是干練了,干上手了,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干什麼,更重要的是,對于來說,試錯本太高了,不能像徐蔚藍那樣,想念書就可以一直念,想開店就立馬有家人支持資金,要先謀生、先養家,然后才能考慮自己喜歡什麼。
一會兒工夫,沈星河便吃完了粥和蛋,他覺得吃完胃里都著熱乎勁。
“當然了,你也可以騎驢找馬,慢慢來嘛。”沈星河替做出決定,并開導,“回去先坐上總監的位置,然后新工作再慢慢找。反正,你要是在北京,食宿不花錢,不用租房,生活本降低了,這樣后顧之憂一點。”
“還是遵從心,做一個不要后悔的決定吧,放心,有我在,不著你的。”沈星河半開玩笑地說了這麼一句,然后起拎著公文包出了門,“辛苦你洗下碗,我先去上班了。對了,我有個常年單的發小知道我領完證,心里特別不平衡,嚷嚷著要我請他吃飯,你看看你有沒有要請的同學或者朋友,晚上一起來吃頓飯,也算走過這個形式和流程了。地點我晚點發你,你告訴我你那邊幾個人就行了。”
“好。估計就一個,你昨晚見過的,姜凝。”
“嗯。”
……
邊澤起初真以為沈星河就是說說而已,畢竟在他們那個圈子里,平時個朋友恩怎麼秀都行,但是說到結婚,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買戒指、試婚紗、送車送房都是不能作數的小意思,實打實的小紅本才是正式認可。
看到沈星河發來的結婚證照片,邊澤頓時就有點坐不住:“你來真的?”
“我什麼時候來過假的。”沈星河回。
“你家里人知道嗎?”
“還沒來得及告訴他們。”
邊澤嘆:“絕了。不愧是你,要說狠人,還得是你沈星河,別看平日里不言不語的,做起事起來真是不留余地,結婚這麼大事兒,跟家里人連聲招呼都不打。你就不怕他們事后不同意,刁難你家那位?”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先解決主要矛盾,把證領了,取得法律認可,獲得單位承認。其他的,有的是時間慢慢來。再說了,我爸媽現在也不在國。空去一趟天津看看老爺子倒是真的。”
邊澤訴苦:“你都結婚了,我以后還拿誰當擋箭牌?”家里面催他的時候,他都是把沈星河搬出來,意思是沈星河虛長他一歲都還單沒著落,他著什麼急。現在好了,這人過期,直接進了婚姻墳墓。
沈星河笑道:“讓你家里再多安排點相親,你加把勁,別黃那麼快,怪丟人的。”
邊澤冷哼:“今天晚上不把你灌得趴著出去我跟你姓。”
沈星河忽然想到葉晚意那個很會喝酒的朋友,頓時覺得晚上會很有意思:“好啊,看最后誰出洋相。”
“今晚幾個人?要不要哥們幫你攛一大的局?熱鬧熱鬧。”
“一共就四個,今天就別那麼多人了。你訂一個味道不錯普通吃飯的地兒就行。”
邊澤不樂意了:“好不容易薅你一頓,你這未免也太摳門了,什麼普通吃飯的地兒?還要求味道不錯?你咋不說去你們單位食堂刷你飯卡呢?”
“食堂好像也不是不可以呢。”沈星河道,“畢竟我是拿固定工資的人,跟你邊總比不了,現在也算有家有室的,消費更是不能像從前一樣大手大腳。”
“滾,哭窮。”邊澤翻了個白眼,一臉嫌棄地回道,“還有,知道你結婚了,咱能別秀了麼。”
“我沒有秀,只不過你反應過度而已。”
“真夠有你的,我要是討著媳婦兒了必須昭告天下,滿漢全席啥貴安排啥,流水席在長安街擺他個三天三夜。”邊澤的觀點是,喜歡一個人,就要把自己擁有的最好的,這個世界最貴的,都給,沒有質談什麼狗屁,肯為你花多錢,就有多。
“長安街?怕是席沒吃上,就得進局子了。”沈星河嘲諷道。
邊澤這人就是這樣,欠人也欠,看起來玩世不恭不怎麼靠譜,但是真要辦起事來,還是滴水不的,最終晚飯地點選了一開在老胡同里的老北京銅鍋涮羊,價格公道,人也不多,但是味道特別純正地道,食材也很考究,跟那種靠營銷的網紅店和專門宰外地客、用冷凍的火鍋店還是有很大區別的,就是難約了點,不過這對邊澤來說,本不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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