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車上,他接到了婚服設計師的電話,約定明天上午試四套婚服,順便拍攝結婚照。
晴晚在副駕聽著,回頭問他:“司總今天回來嗎?”
溫稚輕輕搖頭:“我也不太清楚,昨天我給他發的微信他還沒回我。”
晴晚想了想:“我記得司總在馬德里對嗎?”
溫稚:“嗯。”
阿寧開著車忽然道:“那邊好像遭遇颶風,所有航班都停了。”
“啊?”溫稚才知道這個消息,連忙搜索那邊的新聞,發現市區果然災嚴重,所有機場航線全部停運。“司明沉不回我,是不是遇到危險了?”
晴晚安他:“你別著急,應該沒事。”
“我怎麼可能不著急。”溫稚幾乎帶著哭腔,皺眉頭給司明沉打電話。和昨天一樣,對面無人接聽。
阿寧提議:“給司總助理打電話呢?”
溫稚:“嗯,我正在打。”
文特助的手機一向接聽很快,但這次與之前相比,顯然慢了很多。
溫稚的心臟就快提到嗓子眼,不停祈求老天保佑司明沉他們沒事。
“溫爺。”文特助接通手機。
溫稚像抓到救命稻草:“司明沉呢?聽說你們那里災了,你們倆有事嗎?”
文特助聲音溫和:“我們這邊沒事,您不用擔心。但這里的飛機航線全部停了,司總可能暫時無法回國。”
溫稚松口氣:“人沒事就行。”
文特助告訴他一件喜事:“司總的出境限制已經解開,只要天氣一好,他立刻回國。”
巨大的緒起伏讓溫稚鼻腔微:“我能跟他說說話嗎?他的電話不接。”
文特助:“司總連續工作兩天,剛剛休息,我去醒他?”
“別——”溫稚小聲念叨:“讓他休息吧,別打擾他了。”
文特助:“ok,等司總醒來我立刻讓他給您回電話。”
溫稚不舍:“文先生,請你一定要幫我照顧好司明沉,他忙起工作飲食不規律,一頓飽一頓,你記得提醒他。回國后,我給你封個大紅包。”
文特助笑道:“您言重了,這是我應該做的。”
掛下電話,溫稚有種劫后余生的慶幸,一直到電影盛典,緒才稍稍緩和。
《》劇組休息室,溫稚剛進去,就撞上宋承宇把姜星南到角落,低頭跟他說話。
溫稚急忙捂上眼睛,轉就跑。
姜星南推開宋承宇,整理西裝,朝著溫稚追去。
“小溫,你回來吧,我們倆就說說話。”
溫稚站在門口,八卦笑著:“我才不回去,你們倆你儂我儂,我就是個超大瓦的電燈泡。”
姜星南面赧:“我們倆真沒干什麼。”
這時,宋承宇從里面走出來,神溫和,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
“小溫,聽說你提名了最佳新人獎,恭喜你。”
溫稚不好意思地說:“多虧宋哥拍戲時幫我指導演技,才讓我進步這麼快。”
宋承宇走過來,雖然對溫稚說話,視線卻溫地看著姜星南:“這是應該的。”
溫稚識相溜走,絕對不在這里當電燈泡。半路,他偶然見林雨墨,林雨墨熱地和他打招呼。
兩人好久沒見,敘了片刻的舊,便一同前往盛典現場。
林雨墨邊走邊問:“你跟司總要辦婚禮?”
溫稚:“嗯,還有幾天,到時候我給你寄請柬。”
林雨墨很開心:“那你記得邀請我,我一定第一個到。”
途經《》劇組的位置,溫稚坐下,與林雨墨揮手道別。半小時后,姜星南與宋承宇也結伴前來,分別坐在溫稚兩側。
溫稚看了眼后的姓名牌,弱弱問道:“星南,你要跟我換位置嗎?”
姜星南朝他眨眼:“你是男主,你們倆要挨在一起。”
溫稚陷糾結,表拘謹又別扭。
他覺得自己就像拆散小的壞蛋。
夾在兩人中間太尷尬了。
正巧這時宋承宇過溫稚看著姜星南,溫稚賊別扭,又羨慕又尷尬。
這種形讓他不想起司明沉,掏出手機想要跟他抱怨兩人合狗的不道德行為。
誰知司明沉回復得很快:“狗狗乖,等我回去我們也他們。”
溫稚不由得翹起角:“你醒啦?”
司明沉:“嗯。”
溫稚小聲嗶嗶:“你是不是今天不能回來了?我就知道,明天我自己去拍結婚照。”
司明沉心好像很不錯:“好的,知知記的把我的位置空出來,回頭幫我P上去。”
溫稚:“略略略,我才不要。”
盛典已經開始,溫稚沒時間再聊天,匆匆和司明沉打了聲招呼,和劇組的主創們一起走紅毯。
到他們出來時,幾乎引了全場的最高呼聲。
原本溫稚沒指從宋承宇的迷妹迷弟中聽到自己的名字,意外的是,他的呼聲也很響亮。
溫稚滋滋,昂首闊步走得最帶勁,如果不是宋承宇及時拉住他,差點跟前面的劇組主創一起走紅毯。
注視著大家無奈的笑意,他悄悄朝宋承宇說:“抱歉,我沒見識,第一次這麼歡迎。”
宋承宇語氣溫和:“以后你會有更多的鮮花和掌聲。”
溫稚聽到這句話瞬間被打了,忙不迭地點頭:“我會努力的!”
頒獎環節,電影《》眾所歸,橫掃七個獎項。雖然這種電影盛典的含金量沒那麼高,但溫稚依然快樂得像只小海豹,不停地鼓掌。
電影盛典的最后一個獎項是年度最佳男演員,溫稚本來還在猜是不是宋承宇,沒想到立刻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他沒見識地睜大眼睛,接著劇組其他人的擁抱,暈乎乎地走上臺,發表獲獎言。
直到拿到獎杯,那種不真實才逐漸襲來,讓他切會到領獎的榮譽。
“最后,我要謝我的先生司明沉。”溫稚認真嘆息,“雖然他被颶風困在國外無法來見證這個夜晚,但我仍然想對他說句謝謝。為了支持我的表演事業,他甚至來劇組當替。”
現場的演員們發出驚嘆。
“雖然是床替,但他犧牲巨大。”
導演和宋承宇他們哄笑起來:“司總應該慶幸沒有參加這場盛典,否則沒臉見人了。”
“我還想告訴他,我很想他。”
溫稚吻了一下獎杯,鞠躬下臺。
頒完最后一個獎項,盛典結束。本來還有酒會,但溫稚想趕回家和司明沉視頻通話,便拒絕了大家的邀請。
保姆車就停在盛典的后院,溫稚的獎杯完全不肯離,稀罕得很。
可等他來到后門時,卻發現悉的保姆車并沒有出現,反而狹窄的小巷立著一個修長高挑的影。
司明沉旁邊放著一個孤零零的行李箱,便再也沒有其他的東西。
溫稚愣在原地,隨后拔跑去。
路燈下,兩抹長影逐漸靠近。
溫稚抿著,一直沒說話。
司明沉微微彎腰,視線與溫稚平齊:“怎麼不說話呢,小笨蛋。”
滿腔的思念在這一刻化開,溫稚鼻子:“航線停了,你怎麼來的?”
司明沉將手掌落在他的頭上,輕輕著:“我提前出發,先開車去附近安全的城市,隨后轉水路和航班回來的。”
溫稚知道做船有多難,心疼道:“那你在路上得走了多久?”
司明沉:“49小時。”
溫稚開手臂環住司明沉的腰,將臉在對方膛:“這麼著急干什麼,我又不是不等你結婚。”
司明沉順著溫稚的后背:“答應你今天回來,說到做到。”
溫稚抬頭,捧著司明沉的臉:“你又瘦了。”
司明沉認真回答:“腹沒瘦。”
溫稚被逗笑,隨后從口袋里將沉沉的獎杯掏出來舉起:“送給你。”
司明沉很配合,語氣帶著驚喜:“知知這麼厲害,年度最佳男演員都拿到手了?”
溫稚:“那當然,我最棒了。”
司明沉鄭重接過:“謝謝你的禮,那我們回家好嗎?”
溫稚點頭,開手臂:“那你背我上車。”
司明沉順從轉,微微蹲下,溫稚立刻跳上去,另一只手拉著行李箱。
“我沉不沉?”
“不沉。”
溫稚歪頭打量著司明沉:“你都流汗了,還說我不沉。”
司明沉聲線溫和:“背著我的全世界,能不沉嗎?”
溫稚瞬間紅了臉:“甜言語。”
司明沉笑了:“那你喜歡嗎?”
溫稚抿著,半晌才傲道:“喜歡。”
這條小巷很長,外部停車場離這里較遠,兩人走了很久。
溫稚和司明沉閑聊:“對了,我還獲得了博獎的最佳新人提名,含金量在國際上超級高。”
“我們知知一直很厲害。”司明沉低笑著回答。
司明沉的語氣讓溫稚覺得有點像哄小孩。
他蹭了蹭司明沉的頭,繼續說:“對了,請柬就差你的簽名,我們就可以發給朋友們了。我這里有56位朋友,你那里呢?”
司明沉:“我這里一共有232位賓客。”
溫稚立刻打起小算盤:“哇,那我們會不會收到份子錢呢?”
司明沉:“會吧。”
溫稚是個小財迷,一聽有份子錢領掰著手指頭開始算賬。
算完帳,他討好地蹭司明沉:“司司,份子錢都給我行不行?求求你了。”
司明沉自然寵著他,順便將他背:“好,份子錢都給你。”
最重要的事塵埃落定,溫稚已經開始算起這筆錢的支配方式。
這時,他的心頭浮現出另外一件極其重要的事。
想到這件事,他目猶豫,略帶淡淡的難過。
最終溫稚握了握拳,將臉埋在司明沉肩膀,小聲說道:“司明沉,我想回答你的一個問題。”
司明沉不解:“回答我的問題?什麼問題?”
溫稚眼神明亮,專注著司明沉的側:“曾經有個男生給我寫了一封告白信,信上說他已經做好為我們人生負責的準備,問我喜不喜歡他。”
司明沉停下腳步,眼神涌著復雜酸的緒。
“然后呢,你怎麼說。”
溫稚吻向司明沉的眼睛:“我的回答是,我好喜歡你,好你。”
“如果能回到高中,我會毫無顧忌地選擇擁抱你,告訴你我超級喜歡你。”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