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挽辰，你有沒有看過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還好嗎？」

「手指和腳趾呢？你有沒有數過？沒有多、沒有吧？」

「對了，舌頭呢？我聽說有些小孩兒會有『絆舌』，要將那線挑了，不然以後會大舌頭……」

「還有——」

沐挽辰抬頭看我：「你怎麼這麼多話。」

我怒了：「你這悶葫蘆大木頭還敢嫌我話多？哎喲……哎喲……」

口疼。

沐挽辰笑著看了我一眼：「你這是疼得發脾氣了？之前沒力氣沖我發火，現在才發？」

「哼。」

「汙老太太說，生氣了肝火，會回，會堵塞，還會形腫塊，癰一旦形，對十分損傷，而且疏通的時候也很痛……」

「你別說了別說了……」我頭皮發麻。

他拍著懷裡的孩子，溫和的笑道：「……辛苦你了，小珞兒。」

「哼……我以後不要生了。」

「嗯，聽你的。」

「那個……你也讓我抱抱……」我心難耐。

他從懷裡將孩子騰出來，我抱著用被子裹著，得哭得稀裡嘩啦。

我在迴珠裡只能遠遠的看著沐挽辰和孩子，狠狠的驗了一把孤獨和思念，現在能穩穩的靠在沐挽辰的臂彎裡抱著孩子，太幸福了。

沐挽辰一邊輕拍著我，一邊冷靜的跟我說了一圈事。

所有的事發生，也不過就這半天的景。

現在天還沒亮，就從昨夜的晚飯時間開始，他和小師娘去前山查看。

沐挽辰一直覺氣場不對，他在前山腳下發現一輛車子。

從外面看就是一輛停在路邊的普通車輛，或許是過路人、或許是夜遊的人。

但那輛車被法陣層層裹住，幾乎沒有泄出任何不同尋常的氣息。

可還是被他覺到了，這種覺來源於我看到的人頭蛇。

「那是龍王。」

「龍王？！不可能，他不是被燒飛灰了嗎？他應該死——」

說到這裡，我愣了愣，龍王當時怎麼死的？

我記得他在被火焚毀的那一瞬間，他的那條大蛇突然張口將他吞下，連人帶蛇全都被燒了。

「修仙道者，歷劫羽蛻而仙，修魔道者，不滅涅槃而魔，龍王是死了，然而那條大蛇吞了他，被燒死的前有人開了混沌口，讓大蛇遁了我們不知道地方……大王陵寢的前殿，那些地上黑的焚燒痕跡，有毒，你還記得嗎？跟今天的黑霧很像，不過沒有那麼大的威力而已。」

我努力下心裡的不安，點點頭，示意沐挽辰繼續說。

「邪鬼魂對沈家來說不是問題，然而這種妖魔之力，不是尋常人能抗衡的，師父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行蹤不明，慕小喬召請黑白無常，得知帝君被喚至紫薇垣天樞宮，或許有重要之事，因此不在凡間和冥府。」

「慕小喬只能用自己的蓮花凈化邪戾，將那個人頭蛇退、混沌口消退，然後清理藏寶閣……」

「汗，那個藏寶閣被咱們白霓給砸壞了一堵牆……清理起來可不容易。」

「沈家弟子眾多，一旦家主下令，行力還是很不錯的，清理之後發現丟失了一個東西……」

「什麼東西？」

沐挽辰看了我一眼，淡淡的說道：「你放在小師娘這裡的東西……」

「迴珠？！」

我瞪大了眼睛，那顆破石頭引來這麼危險的東西？！

巫姑把這東西給我到底啥意思！

「這邪戾之氣會到『打』，那豈不是哪裡都不安全——」

沐挽辰搖了搖頭道：「不是這樣的，神仙妖魔人鬼，六界畢竟有自己的界限，需要有憑，才能破界……山下路邊那輛車，說明了這幕後有『人』在助力！」

「不然沈家幾十年來，何曾遇到這樣的事？」

「也就是說，那個小孩，是看見了某些奇怪的事、或者說鬼鬼祟祟的人，但是不好跟外人說，就跑來找小師娘，剛好小師娘不在，小孩就自己跑去想要阻止某些事，然後林言歡跟了過去——」我推斷道。

沐挽辰點點頭：「不錯，大致是這個過程。」

「那他們現在況怎麼樣？那邪戾的毒氣我都不了，他們該不會——」

我心涼了半截。

我到的時候，林言歡和那個小孩已經沒了聲響。

而那人頭蛇的妖怪還在黑霧中翻湧，大概是在尋找迴珠。

沐挽辰神有些嚴肅，眉宇間有些疑：「剛才我看了他們的況，林言歡背上有傷口，傷得比較重，毒戾氣隨著傷口侵會很危險，我已經讓人製藥了，等會兒我回去再找連瓏來看看……不過奇怪的是，他們兩人都還在昏睡中。」

「昏迷？」

「七魄不穩、三魂不全。」

「你別嚇我，我們管這種況植人。」我心臟都被了。

「迴珠不知所蹤，或許只有林言歡和這個小孩知曉當時的況，可是現在他們沒有醒來……」

「……還有救嗎？」我心裡拔涼拔涼的。

沐挽辰沉道：「你還記得大王跟我們講過的一個故事嗎？關於蝕蠱的。」

我點點頭，就是千百年前，一個巫族的統領為了養蠱王而去到了邊疆，後來男人死，剜走蠱王。

「……蝕蠱，在我們的孩子上，雌蠱雄蠱都消失了，這種況我不知道是常見、還是罕見……總之，蝕蠱能蝕化各種毒……你上的毒沒有了，我想用孩子的，試試救他們。」

「啥？！？！你開玩笑嗎！！」我咆哮道。

沐挽辰嚇了一跳，愣愣的看著我，小聲說道：「就扎一下手指……」

臥槽，嚇死我了。

「扎、扎手指我也心疼好不好……雖然小孩兒冒發燒驗個也要扎指頭……」我小時候也扎過。

「總之，這兩天你好好修養，人生產對損耗巨大，你得靜下心來，這些煩心事，我會全部理，你只需要管喂孩子就好。」沐挽辰了我的頭，低聲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