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早在南宮淵冒險進端王府的時候,就已經確定了他的份。
他們一起經歷了那麼多,早已有隻要對方一個眼神,或者一個作,就明白互相意圖的默契。
那天蘇夜闌醒過來,看見那雙沉如深淵的眼,就知道這天底下的緣分究竟有多荒唐,也明白了為什麼這個燕國新皇的行為跟上輩子遇到的不一樣。
因為關心則。
上輩子他們沒有太多集,所以他能夠冷靜理一切事務,不用顧忌什麼。
但這一世不同。
老天給他們開了個天大的玩笑。
但好在,老天只是開玩笑,並沒有真等到他們刀劍相向的時候才讓他們認出對方的份。
這是萬幸。
原本他們應該細細商量,好好安排,看怎麼一致對付南宮羽,但南宮羽這個人實在太過瘋癲,行為邏輯完全在他們意料之外。
他竟然在將自己的計劃告知蘇夜闌之後,準備殺人滅口。
南宮淵勉強避開要害,用息之法掩人耳目,然後回宮安排之後的事,同時解救蘇夜闌的父兄。
而蘇夜闌,則繼續呆在端王府,穩住南宮羽。
他們至始至終沒有私下流過應該如何行事,但就是這種默契和信任,才有了現在的形。
既然已經確定了南宮淵的份,蘇夜闌也不需要再有猶豫,可以直接奪南宮羽的命。
雖然很多事都沒有跟南宮羽說實話,有句話是沒錯的。
殺人而已。
很擅長。
曾經還是昭國皇后的時候,為了幫沈殊排除異己,手上沾染過鮮無數,忠善惡的都從手上流過。
不在乎。
也不會猶豫。
這是南宮羽自己準備的匕首,現在親手送進他的膛,也是它應有的歸宿。
但就在這麼想的時候,半空中的南宮淵卻忽然攬住了的腰,在毫無防備的時候,將抱進懷裏。
寒冷的冬日裏,他上的溫度格外清晰,將完全包裹。
「晚晚,不要。」他用他本來的聲音跟說話,「我不希你的手為任何人沾上鮮,包括我。」
蘇夜闌沒來得及反應。
也是這個時候,本來必死無疑的南宮羽似乎從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中找到了最後一生機。
現在他也顧不得什麼名正言順。
他知道自己就算活著,最後也只能落在南宮淵和這賤人手上,不得好死。
既然如此,不如讓他們現在就死。
他奪過蘇夜闌手中的匕首,朝兩人刺去。
那力道之大,彷彿要將他們同時貫穿。
半空中來不及躲避。
即使是南宮淵也做不到。
更何況他現在上的傷勢尚未痊癒。
所以在看見對方的作,他第一反應是把蘇夜闌抱進懷裏,用自己的後背去承那一記殺招。
「陛下!」
「晚晚當心!」
「都愣著幹什麼,快救駕啊!」
下方忽然傳來混的吵嚷聲,蘇夜闌聽到了很多人的聲音,有父兄的,有裴浪的,也有其他很多人。
太混,分不清。
只能聽見一個人的聲音。
近在咫尺的青年抱著,蒼白的臉上帶著笑容,深邃的眼看著,一刻不願挪開,「晚晚,別怕,我在。」
他一直都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