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修,我就拆了?”
“嗯嗯。”
安妮平復一點,剛才被程一鑫逗得滿臉通紅,現在還是雀躍的。
程一鑫很不滿,“你室友咋回事?哥這麼帥,也不提前跟你描述一下。”
“其實,”安妮捂了捂笑得燥熱的臉,手降溫,很不好意思地說,“是有描述的。”
不過那時候沒想到,在藏污納垢魚龍混雜的大世界,一個修手機的小哥能有多帥。印象中,只能聯想到指甲里的黑泥,洗不干凈的頭油,和被煙熏過的汗味。
眼前的程一鑫,細長的手指翻飛,飛速地拆了音響旁邊的螺。
干活倒是不耽誤他妹。
程一鑫調侃道,“嘖嘖,那就是你不覺得哥帥。”
安妮原本坐在他店前面放的旋轉圓凳上,一晃一晃,聞言都停了晃,好歹是大學生了,沒談過也被男生過,故作鎮定,“覺得的。”
都覺得魔幻,要說印象里的修手機小哥,似乎沒錯。
分明細看鑫哥指甲里也是黑的,但他十指蒼白纖細,手背看見青的管,有種易碎的。
他擰螺作眼花繚,連普普通通的螺批都泛起幽幽冷,既魔幻又炫目,像賽博朋克里的技宅,又像網吧里的電競大神。
清爽的灰發,澤不起油,不比學校里Cosplay社團的帥哥遜。
雖然沒有被煙熏的汗味,但他耳朵上夾著一支煙,像焊死的,低頭干活怎麼彈都掉不下來。
程一鑫察覺了眸,直到逮了個正著,才瞇眼警告,“你再這麼看哥,我怕我忍不住給你再減五十塊。”
“噗,”安妮本來被他發現看,臉持續升溫,卻被他后一句逗笑,“真的嗎?”
“假的,”程一鑫挑眉看,“我又不是二百五。”
安妮:“……”
好像三百塊減五十……,是這麼回事。
不敢再盯著程一鑫看了,但又沒手機玩,實在很容易視線飄忽,強迫自己正襟危坐,專注地看著他拆屏幕。
余又瞥見他界線清晰的結,才發現自己平日屏豆的結控竟然有了歸宿。
安妮現在真是心瘋狂吶喊,這修手機小哥是不是有毒,怎麼結都能殺。
連略顯非主流的鏈銀吊墜,都在結下凹出了層次,頸下寬松的黑T恤,鎖骨清晰可見。倘若不看那行“鑫哥二手手機專賣”的字,簡直是街拍里走出來的流帥哥。
程一鑫從來不會跟顧客冷場,見不說話,又抬頭逗,“跟你開玩笑呢,哥哪有這麼小氣,想看隨便看。一會兒修完手機沒得看了,可別后悔。”
安妮實在被他逗得不行,在學校里哪見過這麼厚臉皮的男生,臉紅都快蔓延到脖子,甚至都后悔今天沒洗個頭化個妝就來修手機。
“咳,什麼時候能修完?”
“兩個小時吧。”
安妮驚訝,“這麼久?”
程一鑫:“這就看膩了?”
“不不不,”安妮連連搖頭,聲音弱下去,“我……等會還有節大。”
“大,讀大一?小學妹,嘖嘖,最歡迎的種?”
“哪有?”
“學到電磁了嗎?”
安妮可算不用被他調戲,說到學業,唧唧呱呱說了一通,好奇勁兒后知后覺,“鑫哥,你大學學的都還記得?”
“我就沒讀過大學,”程一鑫笑了笑,“這不是套路你嗎?
“嘎?”
安妮半天說不出來話。
兩句話的功夫,程一鑫把聽筒組件和框架都拆完了,拆了一大半的手機擱到面前。 “不怕我換你零件?”
“這……”
因為問的其他手機店都不給在旁邊看著修,安妮還沒考慮過這個問題,猶豫一下,“那我翹課?”
很快,安妮抬起頭,眼神堅定,“算了,哥,我相信你。”
程一鑫找了支圓珠筆,筆桿都裂得搖搖晃晃,“來,這兒,簽個名。”
“簽名?”
“對,下次要是去別的地方修手機長個心眼兒,可以的話就在排線簽個名,免得別人換你零件。”
“哦哦,”簽了個安妮,真誠道,“謝謝鑫哥,我下次還在你這修。”
程一鑫勾,他要的就是這句話。
還是做大學生口碑輕松,一個介紹一個,回頭客至三五人。
“不用謝,”程一鑫慢悠悠道,“下次你再摔狠點兒。”
安妮:“……”
程一鑫喊住,“回去上課要不要租一臺手機?”
安妮神復雜,“鑫哥,你真會掙錢。”
程一鑫憋笑,已經拿出一臺手機給,“來,15塊,就當請哥喝茶了。”
等生走了,旁邊憋了半天的黃顧湊上來。
“哥,你現在還接單?”
“你說咋辦?”程一鑫涼涼地看他一眼,“我又沒那個特異功能,控制手機啥時候跟地面接吻。”
“不是,”黃顧只好哂笑,“我意思是,你就給換總唄,還有空拆外屏。昨天那單呢?你啥時候開始?”
顧客從來不由人,活兒來了就干。程一鑫從業這麼多年,早就習慣了。
這是什麼地方,大世界商城——“C市華強北”,競爭激烈,你不干有大把人等著干。
麻麻的二手手機市場里,一眼不到頭,像個迷宮。除了龍頭老大開哥,其他人都是一個挨一個的玻璃柜臺。有的柜臺之間連隔斷都沒有,分辨鋪位全看頂上懸掛的牌子。
黃顧正是他旁邊那檔——“黃瓜二手手機專賣”。
因為名字實在很像黃瓜,他干脆店名也起這個,他家老頭子在大世界商場底下開了一間“黃瓜倉買”,上陣父子兵。
黃顧剛來兩年,本想躺平,奈何運氣好,很迅速地抱上了大世界二手手機市場里最有技的大程一鑫,人稱鑫哥。在修件、修件和顧客等等方面都遠不如鑫哥的況下,又沒啥心眼兒,很自然地了鑫哥半個徒弟,跟他蹭活兒干。
程一鑫話還沒說,困得先打了個哈欠,“我昨晚都拆完了。”
黃顧十分震驚,“全部???”
程一鑫瞥了黃顧一眼,“吶。”
“手機,驗機報告,都在這。”
他剛才就從包里拿出來了,兩摞手機,泡沫袋里放著,整整齊齊地躺在塑料藍框里。又從兜里出來兩張皺的紙,上面麻麻的鬼畫符。
黃顧變復讀機,“二十部機,全部???”
程一鑫瞪他,黑眼圈清晰可見,“那不是你瞎接活兒嗎?那姐姐還要求開箱拆機全程錄像。我拆了一宿,四點才睡。”
黃顧尷尬窒息,咳嗽幾聲。
那是前天的事兒了,有位姐姐由朋友介紹而來,微信找程一鑫,說拿了批二手貨,足足二十部手機,讓他幫忙拆機驗機。
這種大單說來尷尬,數量是不,但他們更喜歡接直接給錢全權給他們去收二手手機再拆機驗機一條龍的,他們眼睛毒,收來的都是有把握的機子。別人的貨不知道靚不靚,萬一驗出來都是走私貨或者炸彈機,這玩意棘手啊。
程一鑫倒也見多了,迅速談好價格接下來。
對方甩了個地址,黃顧湊過去一看,嗬,好家伙,半山腰的別墅。
大世界商城還保留著些許購銷時代的作息,傍晚六點整關門,里面的小商小販晚上通常閑不住還得找活干。
像程一鑫他們就是,三人流去夜市擺攤。
那天剛好到黃顧,他看見地址,賊地自告勇晚上去別墅那兒跑兒拿機。
在夜風瑟瑟里,姐姐站在別墅外面穿著蕾睡,滴滴地問他帥哥呀,姐姐說要得急,最快什麼時候能機。
黃顧稀里糊涂就當場答應下來兩天機。
他計劃得好的,想著他和鑫哥倆人一起拆。結果腦子有泡,估計錯誤,直接坑了程一鑫,靠鑫哥一人熬夜埋頭苦干。
“單就是手速快,”黃顧本來有一愧疚,到底是欠地直門兒咂舌,“全部驗完了??”
程一鑫白他一眼。
“別當復讀機了,”程一鑫展開方才掏出來的腌菜一樣的白紙,上頭都是他筆跡,“自己看,版有鎖,全要黑解,昨天不拆完今天來不及刷。”
黃顧只會拆機,刷機幫不上忙,然而拆機工作程一鑫還包了。
“辛苦辛苦,”黃顧狗地給程一鑫敲肩,手下肩膀瘦得硌手,他齜牙咧,“那今晚我給那姐姐送去,你早點回去休息。”
程一鑫開始加熱,把安妮的外屏分離,“你先簽兒吧,我一會就給刷。”
每家的驗機模版都大同小異。
程一鑫昨晚八小時暴力沉浸式拆機,字跡比往日更丑更潦草,黃顧文化程度又不高,在那大眼兒瞪小眼兒地辨認他寫的啥。
“這個小花?我看靚機也勉強啊。”
二手手機有行黑話,小花是九新的意思,而靚機是指九五新。
那麼零點五的差距,水分可增可減。
程一鑫瞥了眼,確認自己昨晚昏天黑地拆機判斷的結果無誤,“算了,人家給的都是一樣的驗機費,款著呢。”
“行唄。”
黃顧很快打好了第一臺手機的標簽,滋滋地從迷你標簽機里打印出來。
正面左上角一個圓形綠底“小花”字樣。
底部尾位置是保修標簽,金底,勉強看出來是個鎏金翅膀,這打印機的極限水平了,上面白字“鑫哥二手手機專賣,電話xx”。
背后是白底黑字二維碼,“iPhone 8,灰,256g,版有鎖,2022年xxxx驗”。
黃顧八卦:“這姐姐都干啥的啊?整這麼多手機。”
程一鑫斜晲他一眼,“要麼你晚上問問?”
黃顧那邊兒都了快十臺手機標簽了。
安妮的手機才到了最后一步,晶屏定位完整對準位置,好蓋板,可以丟機里了。
不是程一鑫作慢,是換外屏真的靠技,還費工夫。
但凡拆外屏,就不可能上門維修,也不可能半個小時修完。
因為要重新真空再除泡,智能合除泡一機這麼大號的機是不可能帶上門的。連附近好些店里都沒有置辦這機,通通忽悠顧客換總。
真上懂行的,好辦,往程一鑫這兒一丟。
程一鑫把好蓋板的手機丟合倉里,蓋上倉門,又彎腰檢查了合力表和真空除泡力表兩個表的指針數值。
隨后設定了時間和溫度,先開始真空。
盯著真空除泡力表降低至負值,程一鑫了個懶腰。
又把撐著機的雙手放下,毫不憐惜他漂亮的指節,挨個把十個指節都掰出酣暢淋漓的清脆響兒,太特麼緩解疲勞了。
黃顧至今沒學會外屏怎麼換,倒是奇怪,半天不吱聲湊過來。
一轉,程一鑫聽見黃顧在那拼命咳嗽。
果然,瞥見玻璃柜前站了一男的,人高馬大。這天氣秋風瑟瑟的,他倆威風凜凜的大花臂,左青龍右白虎的,只是肚子撅著很是有損威風勁兒。
早年的時候,開哥基本上壟斷了這六樓二手手機市場,有穩定貨源,店里還有倆師傅。
其他店都是小打小鬧,沒資金那麼多手機,全從他那拿機,掙個差價。不人剛行時候修都不會修,接了活兒就送開哥店里。
后來程一鑫要技有技,要顧客有顧客,他們怎麼打都僅限于在這大世界里,發現人家照樣有顧客,大不了背著包去上門維修。
在替開哥解決了一次炸彈機看走眼的事兒之后,漸漸打破了這種壟斷局面。
程一鑫喲了一聲,打了招呼,“開哥,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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