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惟璟不爽,翻背對著。
呦呵,又耍狗脾氣了。
沈寧懶得搭理他,閉眼睡覺。
迷迷糊糊,被踢了下。
翻,繼續,又被踢了下。
煩死了,能不能別那麼稚!
沈寧郁悶,轉從背后摟著他,輕輕蹭著他的背……
狗男人天天要哄,真是煩得要死。
翌日醒來,枕邊空空的。
時間已經不早,沈寧匆匆洗漱出府。
為了不引人注意,特意穿的男裝,帶上竹青跟十一去看熱鬧。
大理寺府衙,被圍得水泄不通。
竹青跟十一使出吃的勁開道,費力將沈寧往里面進去,害得假胡子都掉了。
到崩潰,總算占到視野佳的一席之地。
開堂時間到,蕭惟璟穿朝服坐在C位,不怒而怒的王霸之氣渾然天。
左邊是大理寺卿,右邊是刑部尚書。
念及君恩,被留職的沈懷仁穿常服,手足未帶鐐銬的,神略顯憔悴清瘦,哪還有昔日的丞相風采。
案子分三步走,一是貪腐,二是欺君,三是細作。
欺君沒什麼好說,沈懷仁已經當著皇帝的面求賜罪。
貪腐案又分永州水壩跟迷霧林藏糧,其中永州水壩年代久遠,絕大部分當事人已經死亡。
但蕭惟璟早在幾年前就開始收集他的罪證,輾轉找到被他謀害人的子嗣孀,拿到了不證據。
同時,蕭云齊前兩年曾給過沈寧賬本。
這段時間大理寺也沒閑著,明里暗里查沈家的財產,包括沈寧當年的十里嫁妝,如數清點后,沈家實際財產遠超沈懷仁明賬的兩百多倍。
兩百多倍?百姓嘩然!
證據確鑿,抵賴也不管用。
理完貪墨跟欺君,細作案正式開始,沈懷仁死不承認,“罪臣雖出生北境,自仕至今自問為勤勉,一生效忠閔朝,其忠心日月可鑒,豈容他人栽贓陷害。”
蕭惟璟坐在公堂之上,神冷然,“來人,傳原告。”
舒墨跟蹲噠同時出場,由于兩人份尊貴,于公堂之上賜坐。
哪怕沈夫人招供畫押,可沈懷仁絕口否認,“這是污蔑,晉王妃就是府中奴才揀來的,罪臣從來不認識達雅公主。”
面對舒墨的指控,他同樣拒不認罪,“你說我曾與達雅公主見面,可有人證證?”
真是煮的鴨子——!
倒是蹲噠不慌不忙,“細作是諜探的下級,為了控制細作的忠誠,每個諜探都會細作有手段。
這是各國諜探部的機,按規矩本使無權公開,但考慮到達雅公主是被叛徒殺害,而且已經死了二十年,其當年控制細作的方式已經全部作廢,故而決定公開。”
語畢,他掏出份宗,里面詳盡記錄達雅公主栽培的細作。
沒有姓名,只有代號,以及控制方法——蠱毒。
達雅公主麾下有三十六名細作,別看都是用蠱毒控制,但為了防止細作聯手背叛,每個人的蠱毒都是不同的。
“晉王,各位大人,細作需要每年服用續命解藥,否則就會有生命危險。
蠱毒分公母,給細作服用的是公蠱,想要徹底解毒的話,只有服下母蠱才行。
沈相能活這麼多年,想必是吞了母蠱。
可他不知道的是,母蠱進殺死公蠱后,它在死前會產卵,蟲卵會一直休眠在,直到遇到長生水,會喚醒的蟲卵,它們會聚集在人的手臂,形不同形狀的印記。
細作不同,每一對蠱毒形的印記不同。
據達雅公主當年的宗,所有的印記都在上面了,只要浮現特殊印記,就能證明他是細作。
沈相,你可敢一試?”
沈懷仁瞟了眼他,朗聲道:“我自是問心無愧,可誰敢確定長生水里面沒有蠱蟲?這是污蔑!”
蕭惟璟開口,“沈相不必妄下斷言,單憑欺君這條,你已經罪該萬死,但皇上顧念君臣之恩,特意命本王主審理此案,便是不想冤枉你。
今天本王與大理寺卿,刑部尚書共審此案,自會做到明辨是非,豈會聽信一面之詞?
你可以質疑本王,難道還要質疑皇上?”
“罪臣不敢。”
“長生水是否有毒或蠱,自有人查驗清楚,來人!”
驚堂木響起,進來醫,神醫,以及巫醫,三方共同驗證。
醫來自太醫院,神醫來自民間,巫醫蠱毒,絕對是三方權威。
蹲噠呈上長生水,三方各顯神通憑本事勘驗。
醫跟神醫確定無毒,巫醫如實道,“此乃醒蠱水,只要有蠱蟲,涂在皮上就能將其喚醒,現瓶并無蠱蟲。
不過,醒蠱水分不同種類,并不能喚醒所有的蠱蟲。”
“無礙。”蹲噠大大咧咧打斷他,“醒蠱水確實分種類,但每個諜探對應一瓶長生水,絕不會弄錯的。”
確定無毒無蠱后,由醫涂在沈懷仁手臂上。
真相馬上揭,眾人屏住呼吸。
見證奇跡的時候到了,沈寧在人群中長脖子……
等啊等啊。
半刻鐘……
一刻鐘……
沈懷仁的手臂始終沒有任何變化。
蕭惟璟眼眸微蹙。
大理寺卿詫異,所有的證據都指向沈懷仁是細作,連沈夫人都親口承認并畫押了。
蹲噠傻眼,“不,這不可能!”
“各位大人,現在能否證明罪臣是清白的,絕非蒙國細作。”
他微低著頭,眼中閃過算計。
呵,不止達雅會培養細作,他的細作同樣已經深蒙朝。
想聯手算計他?還太了點!
他早年懷疑達雅沒說實話,暗中找了多名巫醫,均已確定他沒有任何蠱毒。
晉王為了陷害他,不惜跟蹲噠暗中勾連,造驗蠱一事,實則是要暗中下蠱。
可惜了,藥到了他的細作手中,而他本沒有吃。
“絕不可能。”蹲噠不由急了,“本使……”
他不停著口袋,“哎呀……”
又從口袋里掏出一瓶,“本使就說不可能,原來一時不察掏錯口袋了,還請各位見諒,這瓶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