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昕立刻端著飯菜,滿臉笑容的走進了房間。
飯菜很香,張若蘭立刻就聞到了香味,于是忍不住看了一眼。
托盤上有一碗澤紅黃相間的菜肴,黃的是蛋張若蘭是認得的,而那些紅的,想必就是外邦來的西紅柿了。
除了西紅柿炒蛋之外,另外還有兩個菜,一個是木耳燒,一個是竹筍炒,另外還有一瓶花釀和一大碗米飯。
陳昕將菜肴一一放在桌上,然后就道:“若蘭,過來坐吧。”
張若蘭問道:“怎麼是你從飯菜過來,飄雪和孤影呢?”
陳昕回道:“哦,我看們也累了,就讓們回自己房間吃飯了,你這邊有我就行了。”
張若蘭聽后沒說什麼,走到桌旁就坐了下來。
陳昕見狀立刻去關上了房門,然后快步走了回來,道:“若蘭,你快嘗嘗,這道西紅柿炒蛋是我親自下的廚,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張若蘭這時也有些了,于是便夾了一筷子放進里,頓時表就有了微妙的變化。
“怎麼樣,是不是很好吃?”陳昕見狀馬上就問道。
張若蘭卻道:“還行吧,也沒有想象中那麼好吃。”
陳昕也不在意,笑著道:“若蘭,你再嘗嘗另外兩道菜,這是客棧廚子炒的,但里面我特意加了些辣椒,用來下酒最合適不過了。”
說著,陳昕就為張若蘭倒了一杯花釀。
陳昕接著又道:“本來我想給你準備仙瑤釀的,不過客棧里沒有,我便只要給你拿了花釀,我記得剛認識你的時候,你喝的就是這個。”
張若蘭不有些詫異,心說我都快不記得這事了,他居然還記得這麼清楚。
可轉念又一想,這家伙記憶力本來就好,記得這些又有什麼好奇怪的。
隨后,張若蘭又嘗了嘗另外兩道菜,發現加了辣椒之后果然更下酒了。
張若蘭好奇的夾起一塊辣椒,問道:“這就是你說的辣椒?莫非也是從外邦來的?”
“對!這辣椒可是個好東西,做什麼菜都能用上,可以提高食,促進消化和吸收,還能緩解消化不良的癥狀。最適合食不振、脾胃虛寒、寒郁滯的人群了。”陳昕滔滔不絕的道。
等陳昕說完之后,張若蘭便道:“陳昕,謝謝你為我做的這些,但你還是先出去吧,我想安靜的吃頓飯。”
陳昕聽張若蘭這麼說,臉上頓時有些失,便問:“若蘭,你就這麼不想看見我嗎?”
“沒有!我只是.....”張若蘭道。
陳昕不等說完就道:“我們都這麼長時間沒見面了,你就一點不想我嗎?”
張若蘭當即扭頭看向了別,反問道:“我為什麼要想你?”
陳昕失的嘆了一聲,說道:“若蘭,你知道嗎?我為了能來東海縣,不惜私自出營,但中途卻被韓將軍逮了個正著,然后我就被關了七天的小黑屋,為此我還病了一場.....”
張若蘭聽到這忍不住就看了過來,表雖然沒有什麼變化,但眼里的擔心之卻掩飾不住。
陳昕繼續道:“但是我一點也不后悔,為了幫你找到公孫兆,我一定得來東海縣,即使最后一無所獲!”
說完之后,陳昕便站了起來,神黯然的道:“若蘭,你慢慢吃吧,我就不打擾你了。”
下一刻,陳昕就往門口走去。
張若蘭這時突然有些于心不忍,覺得自己是不是對陳昕有點太無了。
心掙扎之間,陳昕已經走去打開了房門.....
就在這時,張若蘭開口喚道:“陳昕......”
陳昕停下腳步,轉臉看了回去。
張若蘭不好意思去看陳昕,便裝若無其事的樣子道:“你要是還沒吃的話,就留下來一起吧,這麼多菜,我一個人也吃不完。”
話音剛落,陳昕就像變了個人,飛快的關上了門,開心的跑了回來。
“若蘭,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走!”陳昕樂開了花。
張若蘭沒想到陳昕變臉如此之快,頓時就后悔把他留下來了,惱火道:“誰舍不得你走了?你走,你現在就走!”
“那不行!做人可不能出爾反爾,既然我都答應陪你一起吃飯了,那就必須守信用!”陳昕一本正經的道。
張若蘭氣得翻了個白眼,接著便皺了眉頭盯著陳昕,一時之間卻又有些無可奈何。
“來來來,吃飯吃飯。”
陳昕笑呵呵的給張若蘭盛了一碗飯,然后又給自己盛了一碗。
接著就拿起筷子吃了起來,一邊吃還一邊催促道:“吃呀,若蘭,涼了就不好吃了。”
“涼什麼涼?這麼熱的天,菜哪有那麼容易涼?”張若蘭沒好氣道。
說完,張若蘭也端起了米飯,一臉不高興的夾菜吃了起來。
接下來,陳昕一邊吃一邊就給張若蘭講起了東海縣的風土人,以及在海商街和港口上的一些所見所聞。
張若蘭雖然很接話,但其實都有聽進去。
陳昕的口才本來就好,眼下見到了張若蘭又刻意的想多表現幾分,于是語言的染力立刻就提升了許多。
有幾次聽陳昕說得搞怪有趣,張若蘭險些都要笑出聲來,但最后卻還是強行忍住了。
聊著、吃著、喝著,話題不知道為什麼就轉到了希瑟上。
張若蘭這時已經吃完了米飯,正在小酌著花釀,看似有意無意的就問:“陳昕,這個外邦人,你是花多銀子買回來的?”
陳昕可不傻,一聽這個問題就知道張若蘭心里肯定還在介意。
“若蘭,你聽我解釋,我會把小希買回來,是因為當初看可憐,我想救,給自由!可沒想到小希卻不肯走了,非要跟在我邊給我當仆人......”
陳昕馬上將希瑟不肯走的原因如實的說了,他擔心張若蘭不相信,還當場賭了咒發了誓。
張若蘭聽完后沒有馬上說話,而是微微仰頭喝掉了杯子里的花釀。
頓了頓,張若蘭才問陳昕:“為什麼就你會說們的話?你又是跟誰學的?”
陳昕嘆了一聲,道:“若蘭,說出來你也許不信,其實小希他們的語言我是在夢里跟一位年輕的仙人學會的。”
“年輕的仙人?夢里?”張若蘭瞬間蹙起了眉頭,有些不高興了:“陳昕,你是覺得我好糊弄,還是覺得我已經喝醉了?”
陳昕急忙道:“若蘭,是真的!我在軍營的時候,每日練都非常辛苦,一練完倒頭就能睡著,就是那段時間,我夜里做夢的時候經常會去到一個仙境......”
“那里的街道上有許多不用馬拉就能自己跑的車子,而且速度還奇快,車子的和款式也是各種各樣,眼花繚.......”
“對了,天上時不時就會有巨大的鐵鳥飛過去,而且那些鐵鳥都不用扇翅膀就能飛,我猜那些鐵鳥肯定是仙人們的坐騎......”
“還有,那里隨可見都是比鎮江塔還要高的房屋......你知道嗎?在那里大家上樓都不用自己走路的,只要進去一個封閉的大鐵盒子里,轉眼間就能到自己想去的樓層......”
張若蘭都聽愣了,他已經開始懷疑陳昕是不是犯癔癥了。
陳昕自然瞧得出張若蘭的心思,便道:“若蘭,我沒病,我說的都是夢里的親眼所見!”
“就是在那個世界,我稀里糊涂的被人拉去上課,然后就學會了希瑟們的語言,教我的是一位年輕的仙人,我現在都還記得他的長相......高鼻梁,國字臉,看起來總是很嚴肅的樣子.....”
陳昕所描述的這位年輕仙人,其實就是自己高中時代的英語老師。
陳昕一連說了許多“仙境”里的古怪見聞,張若蘭聽得連酒都忘記喝了。
陳昕嘆道:“若蘭,你也知道我一直都待在京城,從沒接過外邦人,更何況連東海城的人都沒聽過希瑟們的語言,那你說,如果不是仙人夢教的我,還能是什麼原因?”
這麼一問還真問住了張若蘭。
良久,張若蘭突然來了一句:“莫非這就是書中所說的神游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