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這是我左口袋的錢到了我的右口袋。沈逸矜,你怎麼這麼聰明呢?”
邊說邊再次彎腰,一掌掐住人的下頜,在沈逸矜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吻住,狠狠吮了一口,熱烈深。
沈逸矜心上一麻。
本來還想解釋解釋的,這會全都多余。
重新落下的吻細如雨,消融了人的清冷,然而祁淵并未過多貪這個吻,只想著夜還淺,他們有的是時間。
“跟我出去。”他的手在腦袋上了,眼尾染著吻后的愉悅。
“去哪?”
“走就是了。”
沈逸矜莞爾,放下桌上的一切,跟著離開書房。
走到樓梯時,低頭看了眼自己上的職業襯,問男人:“我要不要換個服?”
祁淵偏頭看,說好。
沈逸矜繼續征求意見:“穿子嗎?”
祁淵眼皮子一跳:“穿。”
沈逸矜這就回房換服,祁淵看著的背影,笑著靠墻點了支煙。
一煙沒完,沈逸矜重新走了出來。
一件過膝的藕吊帶,包裹玲瓏的材,輕盈婀娜,又富有垂墜,間隙里有銀線在走下閃出亮瑩瑩的芒,漂亮得不可方。
不過走近了,祁淵眼眸一垂一抬,欣賞的神變了挑剔:“領口是不是低了點?”
那曲線里,他分明看到一抹紅痕,是他昨晚的杰作。
“我這不是穿了小馬甲?”沈逸矜嗔他一眼,將小半的白馬甲往領口攏了攏。
祁淵角勾起,兩人一起下樓。
到車庫,祁淵讓沈逸矜挑車。
沈逸矜兩層車庫轉了一圈,最后挑了一輛芒果黃的帕加尼超跑。
“確定想坐這個?”祁淵挑了下眉。
這輛車鮮艷,車型張揚,是他19歲時買的,可他現在已經29了,開出去怕有些稚。
“就這個。”
但沈逸矜才22歲,正是喜歡這種車型的年紀。
祁淵沒再多說什麼,取了鑰匙,兩人上車,開了出去。
跑車獨有的轟鳴聲響徹大街,路邊風景一幀幀流移變幻。
沈逸矜看去旁邊扶著方向盤的男人,廓分明的側臉上,沒有年膠原蛋白的彈,眉眼深邃凌厲,線條也鋒利流暢,車外折進來的影落在他上,有種絕佳的鏡頭。
而現在他開著選得車,說要帶出去玩。
和祁淵?
紅綠燈停下時,左右兩邊投過來很多視線,羨慕的,嘖舌的,什麼樣的都有。
沈逸矜拉了拉男人的手,角漾起笑。
想是虛榮的,就像很多皂劇里演的那樣,就算明天要分手,要各奔東西,但現在這一刻要放縱,要醉生夢死玩一場。
祁淵轉過頭看:“開心?”
沈逸矜用力點點頭。
祁淵笑,上半傾過來,修長的手指上耳鬢,將的長發輕輕勾到耳后。
可是沒來得及接吻,綠燈亮了,祁淵猛踩一腳油門,“轟”一聲沖了出去,沈逸矜嚇得大,丟了矜持罵了一句。
祁淵聽見,拍著方向盤大笑,車窗降下,笑聲散進風里。
到了地方,兩人下車,眼前一片燈紅酒綠,沈逸矜看著有些眼,仔細瞅了瞅四周環境,可不就是當初祁淵約了蘇萱萱談假結婚協議的地方?
當時鬼屋一樣,白天都是森森的,現在大晚上的人頭攢,熱鬧非凡。
晃悟到真相,沈逸矜朝旁邊的男人了聲:“老板。”
祁淵偏頭,回應了聲:“老板娘。”
沈逸矜笑,演戲快樂地笑,挽上男人的手臂,跟著他往里面走。
有侍應生喊著“祁哥”過來引路。
祁淵胳膊肘勾了下沈逸矜的手,低頭和說了句話:“這家酒吧掛在祁時晏的名下,外人不知道是我的。”
其實他也沒想到沈逸矜會這麼聰明,僅憑來過一次就能斷定他是老板。
偏偏沈逸矜就是這麼蕙質蘭心,這一句又聽出了話音,知到男人有不為外人知的由,地和他一個對視,認真地點了點頭,那是一份自愿幫他保守的承諾。
祁淵偏頭看著,心里一陣麻意。
他從來不認為一個人能帶給他心理上的藉,也從來不認為自己會有這方面的需要,他高高在上,是上位者,他需要做的只是對別人的垂憐和施舍。
可沈逸矜的眼神,像一把熨斗,熨燙了他心里某個地方,讓他覺到有東西在轟塌。
進了門,重金屬的音樂震天響,暗昧昏淡的霓虹燈在空氣里飄,到都是人,或坐或站,或四肢舞,一張張鮮活生的年輕的臉。
引路的人穿梭人群,得像條泥鰍,將他們往二樓帶。
沈逸矜掃視一圈,心慨著翻天覆地的變化。
可腳底下一不小心踩到一個瓶蓋,腳扭了下,祁淵一把拉住:“沒事吧?”
“沒事。”沈逸矜腳步頓住。
祁淵將后的人往外推了推,沈逸矜蹲下撿起瓶蓋,祁淵接了過去,丟進垃圾桶。
兩人沒有多余的流,這份默契渾然天。
以至于上樓梯的時候沈逸矜都在想,他們怎麼就這麼默契了?
祁淵忽而輕笑,將的手指扣在自己手指里。
沈逸矜偏頭看他,看見他眼里的,粼粼如水。
敢他已經找到答案,惱得用指甲掐他,耳頸一片紅。
二樓一圈卡座,桌上擺了很多酒,幾對男男喝酒笑鬧,沒一個正形。
祁淵走過去,幾人集安靜了一瞬,張張臉上出恭維的同時,目一致投到沈逸矜上,那目幾分訝異,幾分探究。
“喲,大嫂。”其中一短卷發的男人打破寂靜,出聲的一嗓子懶散又肆意。
沈逸矜認出人來,是祁時晏。
這些人里,也只認得他。
其他人似乎了點撥,不用祁淵開口,“大嫂,大嫂”了一通。
沈逸矜有點不好意思,漫掃一眼,估約著沒有一對正常的男朋友。
其中有兩的,本來看向沈逸矜的眼神帶了些冷漠,這會瞬間變臉,了艷羨。流轉的燈打過來,沈逸矜捕捉到們的眼神,不甚在意地笑了下。
旁邊有人多問了句:“蘇家聯姻的那位?”
祁淵睇過去一眼,也沒解釋,漫不經心丟了句話:“得了,都自在點。”
沈逸矜明白的,這件事很難解釋,要扯很多很多話,而在座的除了祁時晏,其他人顯然都只是酒朋友,關系上走得不近。
——不然也不會問這樣的問題。
祁淵憊懶地往沙發上一坐,勾了下沈逸矜的手,沈逸矜乖巧地挨著他坐下。
有人送上酒,祁淵要了一杯威士忌,給沈逸矜單獨點了杯櫻桃酒。
祁時晏端著酒杯轉到祁淵邊,兄弟倆□□了支煙,咬著耳朵說話。
沈逸矜便斜趴在沙發靠背上,看風景。
二樓是個挑空的平臺,玻璃做墻,底下人影晃,這里看得一清二楚,聲音倒是阻隔了大半,沒那麼嘈雜。
舞臺上似乎換了打碟的dj,高的音樂進到一個快節奏的頻段,人群沸騰了,麥聲此起彼伏。
那dj個高,健碩,長相英武,上麥皮只罩了件黑馬甲,拉鏈沒拉,塊狀分明的腹在他作里要現不現。
臺下很多妹子圍著他,沖他尖,還有趁著酒勁爬上去他的。
“哇哦。”沈逸矜不自覺發出聲音,張的眼神充滿了雀躍。
祁淵順著的視線,轉頭投過去一眼,散漫的坐姿往后靠了靠,臉面對向人:“好看?”語氣幾分不羈。
“好看啊,有人魚線誒。”沈逸矜錯開他的臉,腦袋往外別了別,落在dj上的視線不肯挪一分。
祁淵眸微沉,手臂抬到沙發脊背上,夾著煙的手指捻起耳側一縷頭發,使壞地扯了扯,扯得沈逸矜“啊”了聲,轉過頭,眼里嗔怒。
他卻掀了眼皮,神又淡又冷:“能有我的好看?”
沈逸矜怔了下,裝模作樣打量他。
男人上穿著深襯,暗里像蟄伏的,金屬紐扣發著暗啞的,包裹不住的力量繃了皺褶線條,而領上解了扣,燈影晃里,能清楚地看見他結隨著呼吸下,又倏而頂起。
但,眼下無法直觀到腹和人魚線。
轉頭看看dj,又看看他,好似無法對比,只能委婉給出答案:“你的我就沒看清過。”
既不捧他,也不踩他,卻足夠氣笑祁淵。
祁淵拉過的手,握在自己掌心里了,附到耳邊低聲說:“今晚回家給你看個夠。”
聲音低沉含著濃烈的酒氣,帶著一種。
沈逸矜看著他,男人近在咫尺,深褐的眼眸深邃如潭,一道閃流轉而過,濃的眼睫上一圈金的影,很不真實。
喝了口櫻桃酒,度數不高,卻覺暈暈乎乎。
四周聲靡靡,一對對花樣百出,斜對面有個人坐在男人上,無法言說的曖昧。
這就是放縱?
沈逸矜慫了。
以為的放縱只是男人開著超跑帶著夜游榆城,游遍每一條大街小巷。
是單純了。
沈逸矜目不知道往哪里放,也有人時不時得朝他們投來一瞥。
湊近祁淵,問:“你常來嗎?”
嗓音浸了櫻桃酒的香,不知道靠近的呼吸,像一把鉤子。
祁淵間泛上意,吸了口煙,吐出薄薄煙霧,繚繞在兩人之間。
他說:“想管我?”語氣幾分沉慵,又輕傲。
沈逸矜被嗆得咳了聲,嫌棄地丟了一眼:“你點煙吧。”
才懶得管,不貪心,也不會踩過界,是個門兒清的人。
可這句話讓聽著的人聽了,就是在管他。
祁淵低低笑了聲,反問:“你收了我幾個打火機?”
他靠在沙發上的姿態越發倦懶,可看向的眼神卻越發鋒利。
沈逸矜被看得心虛,仰頭閃了閃眸,閃出一片天真:“2個吧。”
“2個?”祁淵笑得更深了,夾著煙的手指過來,按在腦袋上,帶了點懲罰的意味。
沈逸矜斜了眼睨他,清麗的臉上倔強起來,五靈,然而黯淡的影里,沒一點點棱角,反而得如夜里的河,有波,有生氣。
數了數,住世首府的第一晚,和男人在廚房狹路相逢,拿走了第一個。
第二個是去老宅吃飯回來的路上,他老煙,下車時便把扶手箱里的打火機拿了。
還有后面三四五六,都是在家里發現的,是見一個拿一個。
以為祁淵不知道。
沈逸矜端起櫻桃酒,送到男人邊:“給你喝一口?”
男人的手還在腦袋上,主示好,卻沒一點誠意。
祁淵后背離開沙發,手里加了點力道,將的臉對向自己的臉,薄到染了櫻桃澤的上,聲氣地:“比起櫻桃酒,我更想吃櫻桃。”
沈逸矜掌臉上倏地一片緋紅,手指了他的結,學著他的惡劣:“你死算了。”
祁淵笑得不行,松開手,指尖抖落一截煙灰,簌簌落在人發梢上、肩頭上,氣得沈逸矜放下酒杯,隨手抓起一個抱枕朝他打過去。
祁淵也不還手,由著打,左角的酒窩,在抱枕帶起的風里起一層一層的波紋,靜不下來。
其他人都朝他們看過來,眼里充滿了不可思議。
就連祁時晏也從斜對面的沙發上仰起頭笑過來,手機“嚓嚓”幾聲,拍下祁淵鐵樹開花一樣的笑。
要說在酒吧,祁淵是沒有平時的戾冷漠,但卻仍然是個寡淡到不解風的人。
和他喝過酒的人都知道,從來沒有一個人能挨到過他的邊,可現在大家卻親眼目睹他不但和一個人坐在一起,還縱容著對他“侍寵行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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