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
周宴京一句話將周圍人的注意力都拉到了孟丹枝的手上, 什麼時候戴了戒指!
婚戒嗎?
有稍微悉一點的人,觀察許久,認出來這貌似是訂婚戒指會戴的手指。
“孟丹枝訂婚了?”
“戴著玩的吧……”
“啊這……這真的是誰家了?!”
男生們的注意力顯然更集中, 孟丹枝是系花,也是校花,單至今,沒有人摘下這朵花。
忽然今天, 就疑似訂婚了?這比校友來校還讓他們激。
孟丹枝臉上不聲地笑:“謝謝師兄夸獎。”
余瞥了眼周圍,不是在看,就是在看他。
“是這樣的,孟同學,這會兒文化節的節目還有一會開始,你就帶宴京逛逛學校。”
張主任也聽到戒指,但他對大學生的私生活不興趣, 他放低音量:“半小時左右。”
孟丹枝點頭:“好的。”
主任一走, 呼啦啦的人就沖了上來,有勇敢一點的就問周宴京各種問題。
周宴京偶爾回一句。
至于孟丹枝,這會兒手機在包里震不停。
看了眼圍觀的生們, 揚高音量:“周師兄, 您想去哪里看看呢?教學樓還是就隨便逛逛?”
周宴京思索:“看你選。”
孟丹枝懷疑自己要得選擇困難癥:“好的。”
在前面走得飛快, 后面那麼多人, 說不定周宴京就要被甩在后八百米遠。
結果一回頭,男人就在自己半步遠。
這會兒周圍沒什麼人了,孟丹枝終于可以開口:“好了,這下全校都知道我戴戒指了。”
把戒指摘下來, 遞給他。
周宴京挑眉,沒手, “給我做什麼?”
孟丹枝虛偽地笑:“你不是夸好看嗎?送給你吧。”
周宴京不為所:“另一只給我。”
“在家里。”孟丹枝把戒指放回包里小隔層,以防丟失:“昨天取回來正好回家。”
周宴京當然知道。
孟丹枝想了想,又重新拿出來戴上,轉頭問他:“宴京哥哥,你覺得怎麼樣?”
這稱呼,必然是想聽好話。
周宴京說:“很漂亮。”
孟丹枝心滿意足:“謝謝周師兄啦。”
蔣冬落后二人兩米遠,什麼也聽不見。
從這里到外院教學樓有十分鐘路程,會路過一座橋,這是B大最有名的湖,經常會有網紅來拍照。
很久很久以前,孟丹枝沒高考前,就有來過這里。
假裝學生去聽他們的課。
那時候和周宴京還只是單純的青梅竹馬關系。
-
半小時恍然而過。
文化節正式開始,大部分人都已經去了現場。
孟丹枝姍姍來遲,好在有的座位,許杏一把拉住胳膊:“老板!你什麼時候訂婚的!”
看過去,纖細的手指被圈住。
“這個真是訂婚戒嗎?”許杏問。
“是啊。”孟丹枝漫不經心回答。
反正都被看到了,摘下來也沒用,瞧周宴京那樣子,還喜歡戴上的。
許杏早在半小時前就圍觀了校園論壇和表白墻上的帖子。
許多人不相信孟丹枝已經名花有主,堅持這枚戒指只是自己買來戴的,剛好選了訂婚戒該戴的手指而已。
其實剛剛也這麼想。
“可是你男朋友我都沒見過,學校里表白墻上還說你是為了拒絕他們才故意這麼說的。”
這都大四,忽然多了個“未婚夫”。
孟丹枝好笑:“我拒絕他們是大一開始,現在大四,還有必要多此一舉嗎?”
許杏想想也是:“那你未婚夫、男朋友從來不和你約會?”
孟丹枝一本正經:“他忙。”
許杏搖頭:“我才不信,忙到什麼況,會放著如花似玉的大人朋友不約會?”
都到訂婚的地步,必然是濃厚。
小見面約會,不見面煲電話粥,這都是常見作。
之前懷疑孟丹枝有曖昧對象,可能快有男朋友,誰知道今天來了個炸新聞。
那可不就有的人是。
孟丹枝哼了聲。
周宴京這一作,平靜的大學生活又起波瀾,男人的小心眼真的是來得猝不及防。
“學校里的弟弟還是蠻年輕的,就學生會長,還有之前得過十佳歌手的,都好的呀,起碼在眼前。”
許杏著下。
孟丹枝正垂眼看戒指,長長的眼睫輕眨,輕輕笑起來:“你這是在慫恿我退婚嗎?”
“是吧。”
孟丹枝想了想,“那我改天見到他,和他說一聲。”
許杏:“咦?”
不會自己真慫恿功了吧。
希那位男士不要怪,實在是從不出現,幾乎全校都以為這人長得不行,拿不出手。
許杏問:“你說真的呀?”
孟丹枝說:“假的。”
“……?”
孟丹枝臉:“好了,因為他之前在國外,回不來。”
許杏腹誹,那打電話總行吧,就算有時差,也不至于一次接時間點都沒有吧。
可見不是真!
許杏:“異地已經很沒前途了,異國,更沒前途,如果是周師兄這樣風霽月的人,當我沒說。”
孟丹枝表古怪。
-
學生和校友坐的位置自然不是一排。
不過因為他們是外院的班委,再加上還有層優秀學生的皮,到坐在第二排上。
孟丹枝左邊是許杏,右邊是師范英語的那個男生,他前面就是周宴京。
這會兒,他正和院領導聊天。
依稀可見側,斯文敗類,孟丹枝再一次慨。
從來沒見他私底下戴眼鏡的樣子,都是在一些公開場合,很有種的味道。
“對了。”
孟丹枝忽然想起來,“鄭芯苒今天是不是又有什麼病?”
許杏說:“是名單的事吧。”
察覺不對勁,“你沒有看嗎?主任中午都給我們發名單資料了,才發火的。”
孟丹枝說:“群消息太多,我開免打擾了。”
“……”
這句話倒是真的。
學校群里一整天都在說文化節的事,分分鐘就99+,手機一直提示很煩人。
這會兒有空打開文件,孟丹枝一眼看見最終安排,鄭芯苒被安排給計院的一位師兄。
而則是周宴京。
等等,藺師兄呢!
孟丹枝看向旁邊的男生,“你待會和藺師兄一起?”
對方點頭:“是的。”
學校果然只是對學生表面人化,作一通,并沒有把他們的意見當真。
孟丹枝看著周宴京和領導們談笑風生。
他選了自己嗎?
這麼一想,自己選別人,是不是有點不太好。
孟丹枝昨晚的心虛又重新浮上來,也許是看的時間太久,他察覺到的視線。
周宴京回首:“師妹。”
孟丹枝驚醒:“……師兄?”
周宴京了面前的水杯,狀似無意問:“你了?”
鬼了。
孟丹枝搖頭,還要溫地回復:“謝謝師兄,我不。”
旁邊師范英語的男生看看他又看看,目驚訝,片刻后又自己想明白。
果然只要師妹值高,師兄也很和藹。
任誰見到這麼禮貌的師兄妹,這麼天地的校友,都得夸一句B大真優秀。
蔣冬面無表地想,今日奧斯卡難以抉擇。誰能想到這倆住一間屋子,甚至睡一張床呢。
——應該是一張床吧,他猜。
除非自家司長不行。
-
因為外院是主辦方,所以自己安排在最后,而其他院的都按首字母排列。
其實大多數校友都是普通長相,但能力優秀。
很快便到藺自秋。
孟丹枝還是頭一次私底下見他,果然很溫的樣子。
許杏拿手機拍照:“老板,我現在覺得,你選他也沒有問題,藺師兄好有魅力!”
孟丹枝笑:“這麼快就叛變了?”
許杏:“允許我一秒鐘。”
兩個人說笑,周宴京雖沒回頭,依稀能聽見。
等鄭芯苒上去,孟丹枝準地覺到大概對自己很生氣,就差沒剜自己了。
也是,偶像被截胡。
之前們坐的位置中間隔了人,所以鄭芯苒沒法發火。
孟丹枝覺得無辜,都是男人的錯。
很快,主持人在臺上念詞:“……下面這位,是外國語學院至今的驕傲,周宴京師兄,有請。”
周宴京起,掌聲四起。
孟丹枝看著他上臺的從容背影,忽然心跳變快了些。
接下來的一些冠冕堂皇的夸詞,聽不清,男人站在臺上的模樣,才是最令印象深刻的。
“到你了。”
許杏推。
“……”孟丹枝回神,從座位上離開。
底下坐著好幾千的學生,以前不張的,今天張得要死,尤其是周宴京盯著上臺。
主持人邊上有人舉著托盤。
孟丹枝看到托盤上的獎狀,龍飛舞的字,是校長親手書寫的,看起來很是唬人。
還有個獎牌……乍一看,像奧運頒獎典禮。
乖乖地站在那里,等著他遞上來。
從孟丹枝這個角度,也就見到他的結。
昨天看見的紅印消失了……
“難得見你這麼安靜。”周宴京聲音極低。
孟丹枝下意識抬頭,額頭差點磕上他的下,這才發現他們已經離得近到一定地步。
能看見他的下頜骨,還有過長的睫,眼鏡架在鼻梁上,一本正經。
別人有這麼近嗎?
“邊上有人。”孟丹枝眨眼。
“低頭。”他說。
孟丹枝還來不及做什麼,就被他從頭套上學校定制的紀念獎牌,繩子刮過的頭發和耳朵。
還有他的手指。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他多停留了一秒。
眾目睽睽之下,孟丹枝心尖抖了一下。
一定是太刺激了。
旁邊的主持人又開始說話:“……合影留念。”
等拍照結束,孟丹枝下了臺,許杏送上水:“老板,你臉有點紅,激吧。”
孟丹枝:“激。”
打開微信,發消息:【你剛剛是不是我了?】
周宴京人在前面,卻明正大地玩手機:【好像有。】
孟丹枝:【有就有,什麼好像。】
周宴京并沒回答這句話,而是直接道:【你人就在后面,還需要微信聊天?】
孟丹枝心想當然了,這麼多人,搭訕他。
豈不是給別人說閑話的機會。
表彰環節結束,剩下的就是每個校領導們的發言。
孟丹枝聽了一半,覺得沒意思,離開座位,好在學校里也不要求必須從頭坐到尾。
“你和自秋兩人,去年都說忙,今年都趕巧一起來了。”校長樂得開懷。
周宴京和藺自秋互看一眼。
藺自秋總覺得他看自己的目沒那麼平靜,應該自己沒有哪里得罪他吧。
而且下個月的文化流展覽,這位翻譯還要去的。
等于首次公開面了。
等校長說得差不多,周宴京才推了推眼鏡,溫聲道:“您繼續,我去洗手間。”
-
大禮堂后臺通道此刻沒什麼人。
孟丹枝補了口紅,從里面出來,就見到周宴京站在那邊,舞臺邊的猩紅幕布了他的背景。
像是中歐世紀的紳士。
“宴京哥這是好久不回校,迷路了嗎?”孟丹枝出聲調侃。
“氣。”周宴京隨口道:“你今晚還是不回去?”
他不問,孟丹枝可能回去,這麼一問,聯想到臺上的行為,就懷疑會遭遇什麼。
當即點頭:“我要陪爺爺。”
孟教授被搬出來當借口,周宴京沒話說,怎麼著也不可能和老爺子搶孫。
孟丹枝轉準備走:“我先回去了。”
的手腕被抓住。
周宴京問:“藺自秋,想不想認識?”
怎麼忽然說這個?他知道了?
當面說別的男人不好,孟丹枝的危機意識很強:“不想,認識宴京哥就夠了。”
“……”
反正好話不要錢。
周宴京低笑了聲,著的下掰過的臉,過玻璃鏡片和對視上。
孟丹枝睜大眼:“干嘛,周宴京!”
“好像聽到有人周師兄……周師兄在那里?”
“剛剛看確實不在前面,走走走。”
不遠傳來腳步和男生們說話的聲音,孟丹枝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把周宴京往幕布后一推。
他整個人便被遮得嚴嚴實實。
周宴京:?
孟丹枝背對著他,著布,看著兩個男生漸漸靠近,眼睛亮著,和打招呼:“孟學姐,你怎麼了?”
同時,外面掌聲雷。
“沒事,我氣。”
孟丹枝笑盈盈,“你們忙你們的去吧。”
然后就看著兩個人越來越驚訝的表,甚至還互相眉弄眼。
“?”
孟丹枝覺不對勁,后迫逐漸清晰,微微轉頭,周宴京不知道什麼時候拉開了幕布。
“周、周師兄?”
他們目來回在兩人上打轉,看到臉上還殘留一點痕跡,又驚又難過,和周師兄一比,他們毫無競爭力。
所以剛剛孟學姐和周師兄是不是在做什麼不可告人的事!
難道孟學姐的是被親紅的?
沒想到周師兄是這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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