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比他們預想得順利太多, 許管事與行市那邊的管事極,由他領著過去,鋪子租得很是順利, 拿到的位置也是極好的,一天四兩的價。
許管事怕陸承驍和柳晏平二人不懂里邊門道,特意與他們說道:“別看一天四兩覺得貴,其實這樣的位置遠比你拿個一天二兩的偏僻位置賣貨要快,相較下來是更劃算的,是你們運氣,南市這邊主要賣綢布匹, 一手布商大批量到貨還要遲幾天,現在還給得出好位置。”
陸承驍忙道:“晚輩明白這個道理,多謝許管事幫忙周全。”
許管事見他知曉, 也就笑笑不再多說了。
過鋪租,拿到一張收據和一把帶號牌的鑰匙,許管事謝過行市里的管事,便帶著二人出了南市, 沿途教他二人:“這里的行市與別不同,開市早, 收市也早,未時就收市了, 我聽你們與我家老爺談話, 此行是帶了一千多匹布,一千多匹不多, 那鋪子也放得下, 你們今夜四更天就去碼頭找好推車送貨的腳夫, 五更天就全搬到鋪里, 免得賣到中途沒了貨,或是不夠或、不夠,慌慌張張又折回倉庫取貨,兩下里耽誤了時間,反倒不。”
兩人記下,直走到快到江右會館了,陸承驍掏出路上早就悄悄備好的二兩銀子塞到許管事手中,道:“今日多蒙許管事提點,勞累您走這一趟,這是表個謝意,還請許管事替我二人向劉會長再帶個謝,等我們這趟貨賣完了,再去拜謝。”
許管事手里被塞了東西,只略了就覺出是一小錠二兩的銀子,心里一驚。
他不是沒有收過旁人好,只是這一出手就是二兩,他不過一個管事……許管事忙就要推:“使不得,這太多了!”
陸承驍只管按住他手,道:“許管事莫客氣,我們初到這里,什麼也不懂得,得您和劉會長照應是我們運道,這點謝禮不算什麼,您千萬莫與我推辭。”
許管事見他說得誠懇,已不著意去推了,略想了想,道:“小兄弟是個大氣的,我你這好,不能什麼都不幫襯你,這樣,我聽你賣了這趟貨后是準備把錢折貨再帶些回頭貨的,要帶些什麼,心中可有算?”
陸承驍和柳晏平就知道,這是要提點他們了,索便問:“許管事可是有個方向指給我們?”
那許管事一笑,道:“兩浙最好的是綢,帶綢回去自然是最劃算,可小兄弟若真有這個打算的話,別圖省事直接在這南市采買,愿多費個幾天功夫,雇一艘烏篷船往吳興一帶的蠶農家多轉轉,累是累些,但說能多出一二利來。”
這一二利,就是綢販子轉手一道的利潤了。
似柳晏平,若有現錢從仰山村村民手里收貨,也只需和布販一般出二百七十文一匹,比他從織坊拿要便宜一。
二人霎時便明白了,這二兩銀子可給得太值,忙謝過許管事。
許管事方才覺得沒白了那二兩銀子的好,笑著與二人別過。
陸承驍和柳晏平相視一笑,只覺得這一趟當真是順得不能再順,連回程要帶的貨都有了路子。
兩人都還沒用飯,倉庫那邊柳晏安四人也還著,也不耽擱,忙找了家食肆,點了飯菜等著燒好了,讓小二提著食盒幫著送到了倉庫那邊。
這一帶行商之人頗多,這樣送外食是常有的事,約定好一個時辰后來收食盒便告辭了。
他二人這一出去足走了近兩個時辰,人生地不的地方,倉庫里這四個是等得眼穿,這一下可是把人盼回了,一同回來的還有他們的晚飯。
這就是個倉庫,沒有住人的條件,幾人也不講究了,拿一塊油布往地上一鋪,就地坐著用起飯來,一面把這一趟出去收獲同幾人講了。
聽說南市里鋪位都租好了,四更天就找腳夫運貨,幾人先是驚后就是喜,你一言我一語的問了半天,這一頓飯也就吃完了,等食肆小二來把食盒提了回去,幾人把倉庫的門從里邊關了,也就油布上坐著打幾個時辰的盹,四更天不到,一個個就全醒了。
天還黑著,碼頭倒是看得到燈火了,陸承驍和柳晏安結伴去找腳夫,不一會兒領了六個推車的腳夫過來,先裝了六車,把倉庫門一鎖就往南市去了。
到的時候才發現,不新到的商家也來得一樣早,沒等一刻鐘,南市專開給商家通行的后門開了,稅守在門前,進者要出示號牌,每車都需要盤點登記數目才能準。
六車貨都卸下,柳晏平和陸承驍在這邊理貨,柳晏安四人拿著號牌領著那六個腳夫又回倉庫搬第二趟,如此往復,至天亮才把所有貨都弄進檔口,沒來得及松一口氣,聽到一陣鑼響,陸承驍幾人還沒反應過來這是干嘛,發現旁邊鋪子里的商人神已經張了起來,那是一種備戰狀態。
六人面面相覷,柳晏安子開朗一些,就湊到旁邊檔口問道:“這鑼聲是干嘛?”
旁邊那當口一看這一鋪子十八九歲的年郎,就知是一群新,忙提醒道:“快回鋪子里吧,前邊開市了,人馬上進來。”
柳晏安懵懵的點點頭,趕回了自己鋪里,幾個人還沒反應過人馬上進來那句話意味著什麼時,呼啦啦一片鬧哄哄的人聲涌了進來,然后就看到黑的一大幫子人往里大步快跑著奔了進來!
陸承驍六人:!!!???
就是跟著去過一回盛澤的陸承驍也有些沒反應過來,這是搶貨還是拿貨?他真的是來賣貨的?
懷疑人生!!!!
然后,六人組很快看到了四兩銀子一天的鋪位是個什麼威力,真就是用搶的,一窩蜂的撲將過來,問價,報數,掏銀子!
整個南市嗡嗡的,隔壁的商家,隔壁的隔壁,所有的商家,全在用吼的,是的,站在高凳子上吼,因為不站高了看不到在后邊的黑的顧客。
陸承驍幾人錢箱沒備,零錢沒備,算盤沒有,稀里糊涂的被到鋪子口指著貨問價的幾十號人催著,強行進了大賣家狀態。
還是柳晏平反應得快,有樣學樣把鋪里本就配的兩把木凳扯過來,往上頭一站,就學了對面鋪子里那老板的架勢:“純的四百八十文一匹,花的五百文一匹!單十匹走起!”
劉璋和八寶聽著后方頭頂傳來的震聲,懵懵的一回頭,傻眼了,然后一齊笑了起來,有樣學樣喊起。
好在陸承驍手中有不備用資金,從里面取出二十兩散碎備用找零,又進隔壁鋪子跟人家換了五貫銅錢,沒有錢箱就把其中一條凳子往鋪子后邊靠墻位置倒翻過來一放,拿一塊油布塞進去做了個暫用的錢箱。
市場里魚龍混雜,進貨的商人,送貨的腳夫,混進來盜的宵小都有。
不過這鋪子里蓋板一攔,外人進不得,所以那個奇奇怪怪的錢箱也就還算安全,又加之幾個年,除了八寶和劉璋算不得太能打,一個個全是練家子,倒不懼這些。
一筆、兩筆、三筆……記不清第多筆,六個人恨不能長出十二雙手來,不過一個時辰,貨塞得滿滿當當的鋪子就空了三分之一,這生意竟就這麼稀里糊涂的做起來了,且極快的,六人全進了狀態,且是一種玄之又玄的熱沸騰又不知是真是幻的狀態。
錢箱很快堆滿,不是銅錢,是一錠錠的雪花銀啊,過了手就往那破油布里扔,連錢響都顧不上聽,真,這輩子還沒這麼刺激過。
這種忙碌里,連時間也跑得格外的快,等到早上聽到過的那聲悉的鑼聲又響起,這一回不用問人,六人都猜到了,未時,要收市了。
竟然就到未時了嗎?
看了看鋪子里,整個鋪子已經是空的了,只眼前的臺面上約莫還剩最后二十六七匹布,像打了一場酣暢淋漓的戰,幾人或坐或靠著柜臺都笑了起來。
市管已經一路敲鑼一路喊:“收市了,馬上關門了,都快些出去了。”
陸承驍也喊:“最后二十幾匹布了,清倉大甩,包圓價四百五十文一匹!”
一條過道上有幾家也是最后一點剩貨的即刻現學,清倉大甩的聲音此起彼伏響起,一個領著腳夫腳步匆匆的中年男人路過,聽到陸承驍這一聲喊,目極快的掠過臺面上那些布,然而就住了腳步:“包圓了四百五十文一匹?”
陸承驍大樂:“對,最后一點了賠本清!”
那中年男子牙一咬就價:“四百文一匹我就全要了。”
市管的鑼聲更近了,那男人是吃準了這些行商不愿再把一點剩下的布往回帶,的狠價。
然而他這狠價,對陸承驍等人而言還是大有賺頭的價,幾個時辰的浸,他無師自通學會了這種打快戰的手段,先是一臉為難,掙扎一回:“四百二十文。”
“四百。”
牙一咬:“行,四百吧四百吧。”
馬上招呼八寶點數,“二十七匹,承惠,十兩八錢。”
“十兩!零頭抹了。”那男人還要再砍一刀。
八寶先不干了:“別,那我還是帶回去好了。”
男人不甘心的看看陸承驍,見陸承驍也搖頭說不,老老實實掏了銀子,而后招呼著那腳夫,利利落落的就把布往板車上搬,市管來催,他應著好了好了,搬完貨匆匆行了出去。
等人一走,幾人相視一眼,全都笑了起來。
最后一批貨全出了手,看著空的鋪子和那滿滿一大包袱的銀子,不用數,按布匹數也能估出來,七百五十兩左右。
進了四百五十兩的生布,加上染布、一路開銷,五百二十兩出頭的本錢,現到手七百五十兩左右,除了陪跑的八寶,五個人合在一凈賺了得有二百三十兩銀子。
對,一會兒還要按額比例二十多兩的坐稅,完稅了這樁生意才算是圓滿結束。
可饒是此也夠歡喜的了,這一趟賺二百兩出頭。
現在的收市時間針對的只是買家,賣家還是可以在鋪子里收尾整理的,幾人索就圍到一數起銀子來,果然,除去陸承驍初時墊進來找零用的本錢,與料想的不差多,相差的正是最后優惠的那些。
陸承驍把那些銀錢一卷,道:“先去稅,了稅咱們去趟錢莊把這些換了銀票再分一分,碼頭的倉庫租了兩天,咱們去退租一天,再往商會去一趟給劉會長送份謝禮,在商會歇一晚,明天一早咱們就往吳興去。”
眾人大樂,還有什麼比分錢暢快的,拿了號牌就去稅管稅,往錢莊去不提。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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