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柳晏安轉頭就盯上了柳晏平,食指點著:“招了吧,招了吧!這回我有證據了。”還敢說沒掏兔子。
被柳晏平一指抵到前額:“邊兒去。”
“不!”柳晏安不干了,卻不找事,而是眼湊了上去:“二哥,帶上我唄,好兄弟怎能有錢一個人賺。”
柳晏平不搭理,他就直往跟前纏,腦袋被推開一回又一回,柳漁在一旁瞧熱鬧樂得不行,直到衛氏出來,這哥倆才都老實消停了。
繡架第二天一早柳晏平就弄了回來,衛氏奇怪,問哪來的錢,柳晏平不等柳漁說話就搶先開了口:“妹妹給的。”
衛氏狠瞪他一眼,道:“下回你妹妹再要讓你買什麼,你到我這拿錢。”
柳漁瞧了柳晏平一眼,沒拆穿,等衛氏走了,想起昨日二哥三哥鬧騰的那一出,才悄聲問:“二哥,你打獵了?”
柳晏平忙把食指豎到邊,示意噤聲,而后小聲道:“沒進山,就是偶爾田邊掏幾只兔子。”
柳漁無奈,勸道:“還是別這樣了,大伯娘知道了要擔心生氣。”
柳晏平點頭,“我省得了,后邊也不折騰,這樣來錢不多。”
他惦記上更來錢的法子了,只是還沒琢磨出頭緒來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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繡架有了,柳漁后邊的日子忙碌又充實,除卻偶爾喂喂憨包兒,或是練練舞活子,大多時候都在做針線,臨到五月初二,給衛氏和陸霜的裳就都做好了,又和衛氏一起包粽子,閑瑕著手做了幾個香袋荷包,讓柳晏平陪著去鎮上香料鋪子買了些香料填裝上。
五月初三一大早,柳晏清也回來了,柳漁才拉了衛氏,要讓試端午的新去。
衛氏寵慣,也好奇侄神神在坐在西廂做的裳什麼模樣,依言進了西廂,等看到柳漁捧出來的裳時,展開一看,霎時驚住了。
那些布料都是看過的,之前想著適合年齡的約莫就是其中兩三塊,只是沒想到經了柳漁的手,會是這樣驚艷。
到此時,衛氏終于明白侄兒為什麼敢說想開繡鋪了,還真有做這個的天賦啊。
柳漁笑著推衛氏去西次間把服換上,等人出來了,自己瞧著亦極滿意,衛氏再等片刻,進里間把自己那一寶藍的夏裳也換上。
寶藍是個極挑人的,穿不好便顯黑又張揚,只是那羅料極薄,柳漁在底層用的淺素絹,襯出來的寶藍便了更溫明快的澤,有妝花點綴,袖子和領口用了淺絹料,偏柳漁白皙,穿上只襯得人愈發艷,比前幾日在縣里繡莊買的那套好看得太多太多。
兩人相攜出去時,等在廊下的弟兄三個都傻了眼,心里齊整整兩個念頭:
妹妹好!
妹妹說能開繡莊,不是開玩笑的啊啊啊啊!
柳漁笑著牽了衛氏轉了一圈,展示兩人上的新,自己更是俏皮的給兄長行了個福禮,笑問:“好看嗎?”
“好看!”
聲音齊整,柳漁卻還是聽出了另一道有些悉的聲線來,回頭看向那聲音來,對上了院門外不知什麼時候到的陸承驍。
他一淺藍、月白間的箭袖錦,與上剛換的衫莫名相襯。
后還有剛從騾車車轅上下來的八寶,正來回瞧著兩人,傻笑。
“陸承驍?”柳漁錯愕:“你怎麼來了?”
不是說,端午嗎?
那聲音清甜,陸承驍聽著卻仿佛隔著一重山水,遙遠到有種真幻難辨的飄渺。
柳漁從來穿得素凈,這樣明艷的,是陸承驍第一回 見,視覺的沖擊遠比他以為的要來得強烈。
這一刻他只聽得到自己心跳的震。
一聲又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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