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朗就更不會在意了,他並沒有給公司的員工設置考勤打卡,一向只看工作有沒有及時完。
下午,三點。
季朗要找一份合同,找了半天也沒找到,想了想,他給東永元打了一個電話。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通。
“老板?”東永元的聲音微微發,似乎有些忐忑。
“你在哪?”季朗隨口問道。
“在……在家。”東永元其實現在人在玄學協會,但昨天協會才出稽查組去抓捕季朗,他怕自己再提協會會刺激到對方,便撒謊說自己在家。
“在家?你不來上班在家做什麼?不相幹了嗎”季朗語氣一冷,他雖然不苛求員工一定要考勤,但是曠工曠的這麼囂張的,那也不能忍。
東永元暗道一聲果然,老板這是要開自己了。
雖然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但不知怎麼的他心裡有些難:“老板,辭職信我晚上發郵件給您。至於工作接,我……我可能要過一段時間才能去接工作了,這個月的工資,您就扣了。”他實在沒臉拿最後一個月的工資了。
這時候東永元不由的有些慶幸,還好之前老板發布的那個“哄老板娘上大學”的五萬塊獎金沒拿到,不然一下沒了這麼多錢,他得心疼死。不行,不能想,心已經在疼了。
聽到東永元的回答,季朗反而有些意外了,還真要離職?
“怎麼,你們協會打算換一個人來盯著我了?”季朗微微皺眉。
沒錯,他從很早之前就知道東永元是玄學協會的臥底。為夢魘,就算他自己不想,因為接的時間長了,總有那麼幾個時機會不由自主的進邊人的夢境中。工作室是他待的時間最長的地方,有時候北繁他們在公司午休,偶爾做夢的時候他也會有應。他應到過工作室裡每一個人的夢境,只有東永元的夢境季朗從未應到過。
起初他沒怎麼在意,時間長了之後,季朗才覺得有些奇怪起來,偶然一次,他嘗試著進東永元的夢境,卻在夢境口看到了悉的黃暈。從那一刻,季朗便知道東永元是玄學界的人。
只不過那時候東永元已經在公司待了快半年,這半年來東永元雖然廢話多了一些,但工作能力不錯,為他擋了許多事。季朗想著再招人麻煩,便乾脆裝做不知道,讓他繼續留著了。而且就算他把東永元趕走了,協會還是會找別的人來監視他,一起如此,不如放個順眼點的。
嗚嗚……老板果然已經知道他是臥底了。
雖然隔著電話,看不到季朗嘲諷的表,但東永元依然覺得愧不已,通紅著一張臉,結結道:“老板,對不起,我不是故意……不是,我是故意的……哎呀,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我覺自己現在就是豬八戒照鏡子,裡外都不是人。但你相信我,我雖然監視了你這麼長時間,可我沒有對你過做任何不好的事。說了你可能不相信,我真的非常喜歡咱們工作室,喜歡工作室的同事們,我很舍不得離開……”
東永元雖然是玄門修士,但他是個徹底的廢柴,靈力不高,符咒也只會畫普通的平安符,效果也就比外面路邊攤買的強上那麼一丟丟。別的玄門弟子,十一二歲就能自己在協會網站上接任務賺零花錢了,他的師兄弟們,十五六歲,就已經可以靠著抓鬼驅邪為月十萬的土豪了。
只有他,幹啥啥不行,每次只能在協會網上接一些別人不要的引路任務,為一些迷路的鬼魂指明去地府的路。這種引路任務,一隻鬼魂才五十塊錢,他辛辛苦苦工作一個月,一天都沒休息過,一個月還賺不到五千塊,窮的只能住合租房。
直到去了季朗的工作室,他每月固定工資就有兩萬,年底還有十五薪,偶爾季朗賣個版權,獎金一下就有十萬。嗚嗚嗚……他是跟了老板之後才貧的,他真的很舍不得工作室。
東永元越說越難,聲音都哽咽了起來。
季朗聽著電話那頭的哭腔,想著東永元一米七八的大漢在那哭,頓時嫌棄的翻了個白眼。
“舍不得離開就滾回來,下班之前看不到你人,你就真的不用來了。”季朗罵道。
“老……老板,你還願意要我?”東永元不敢置信道,“您都和協會開戰了,您居然還願意要我?”
“開戰?”季朗一愣,“什麼意思?”
“昨天稽查組的人不是去找您了嗎?老板娘都把人打殘廢了,現在那人只能穿著人紙尿坐在椅上,別提多慘了。”東永元想到田的慘狀,忍不住害怕道,“老板,您看在我這麼長時間,也沒有對您和老板娘做什麼過分的事的份上,能不能不要讓老板娘詛咒我,我不想穿人紙尿。”
他今早被帶到協會,親眼目睹了田的慘狀,知道是老板娘天抱著的那隻娃娃詛咒的之後,東永元就覺得後脊背發涼。那娃娃,他還拿在手裡過一回呢。
季朗越聽越覺得不對勁,開戰?殘廢?紙尿?巫渺渺打的?
“到底怎麼回事,給我從頭說。”季朗聽的一頭霧水。
“老板,您……不會什麼都不知道。”東永元也聽出來不對了。
“說。”季朗不耐煩的催促道。
第35章
從東永元那裡聽完事的所有經過,季朗在辦公前發了很長時間的呆,腦子裡似乎想了很多東西,但又空空的什麼都沒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