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自己早有防備,不怕一萬,隻怕萬一,就因為擔心景王會對小元空下手,才調製''假死藥''。若是換做周首輔,也不必這麽大費周章地配假死藥了。
薛庭遠賭的是周首輔,這下吃一塹長一智了。
喬玉蘿一一檢查了一下小元空的呼吸、心跳、眼睛等等,“快幫他掉皇袍。”喬玉蘿說道,自己也下了外。
由於之前曾寫信讓薛庭昭給馮老先生——如果酒宴上有人突然想睡著了一樣,盡快給此人紮手指,放出手指裏的黑。
即便放出黑,但此人也不會馬上醒來,心髒微弱到幾乎全部消失,此時仍舊於“死”的狀態,現場不會有人懷疑。
馮老先生照做了,結果此人竟然是當今小皇上,他也是震驚到瞳孔地震了。
喬玉蘿和陸知溫本來想著,如果中毒之人是周首輔,正好有機會敲詐、控製此人,但現在看來都錯了,景王的目標從頭到尾都是小元空。
喬玉蘿開始施針,小元空的狀況竟比尹馨兒要好許多,也許小元空平時有注意打坐,服毒的時候也沒有極端害怕、極度失和極度激,因此比尹馨兒更像是平靜地睡著了。
這樣的況下,即便放置不管,應該也會慢慢醒轉的,不會出現像尹馨兒那樣危險的況。
“出什麽事了娘!”白初薇急急地從房間出來,照著燭一看,“這是……”說著又看見旁邊繡著龍的黃錦袍。
喬玉蘿給小元空蓋上被子,道:“出去外麵說吧。小元空暫時不會有事。阿辛你留在這裏照看。”
“是。”
三人出了房間,喬玉蘿馬上問薛庭昭:“你剛剛說景王即將稱帝了?”
“是的吧。”
“什麽是的吧?”喬玉蘿真想他耳朵,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景王拿出小元空的詔書,說不適,傳位景王。這算稱帝了嗎?景王有登基詔書,那就應該是了吧。”
喬玉蘿明白了,“然後呢?”
“然後糟糟的,現場我也不知道誰打誰,三方都打起來了,都有自己的人,我想幫也不知道幫誰。”
“幫你三哥和陸四郎啊。”
“我是這麽想的,但是他們好像……也不知道該幫誰,我看著好像是幫著景王,私底下又好像幫了一把周首輔,接著又好像幫著小元空,最後又我去幫崇德帝。我就迷糊了。”
“我知道了,你三哥和陸四郎是想著越混越好,隻要表明上是幫著景王的就行。”喬玉蘿解釋道。
白初薇這時轉去灶臺不知道做什麽。
“還有呢?”喬玉蘿問,知道要薛庭昭講清楚政變不容易,他已經很努力了。
“接著就混打起來了,崇德帝的打手最,但是有了我在,他們也吃不了便宜。”
“他們有沒有認出你來?”
“並沒有,我穿的是太監的服。”
“算你醒目。”
“啊?醒目什麽意思啊?”
“沒什麽,就是誇你。”
薛庭昭哈哈一笑,開始說自己如何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麵對箭陣也沒有害怕的,將崇德帝保護得好好的……
喬玉蘿越聽越覺得自己在看一本武俠,當即打斷他:“說後麵的,打架的跳過去。”
“啊?我最喜歡這段了。”
“現在是讓你講故事的時候嗎?”
薛庭昭意興闌珊,有些敗興,隻好想了想,跳過混打那段,直接說結果:“後來我將崇德帝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回來的時候看到馮老先生宣布‘皇上駕崩’了——”
“小元空是這個時候出事的……”
“沒錯,馮老先生喊了好幾次皇上駕崩了,他們才聽見的,混戰才停了下來。但是景王不講武德,趁大家都住手的時候,派崔英一劍刺殺了謝國公。”
“謝國公!崔英?!”喬玉蘿大是意外,果然景王太不講武德了,這樣行刺自己人,要知道他是借著謝國公的勢力才坐上皇宮“東宮”的位子的,太皇太後倒臺後,他倆一直聯手對付周首輔。
而崔英竟然會武功,這也足以讓喬玉蘿到不可思議,崔英看著隻是一個歌,一個侍,沒想到是個這麽有膽魄的殺手。
等等——如今認定了我毒害的姐妹尹馨兒,還解剖了的,這家夥會不會來報仇。
喬玉蘿先將想法掛起來,但值得警惕。
“沒錯,就來我們家那個崔英。”
“難怪景王一直把帶在邊,真是深藏不,一出手就驚人。”
“謝國公當場劍貫心口,死了。這時候景王大笑起來,笑得十分怪異。”
“當然了,單論仇的話,謝國公這個家族才是他的心腹大仇,是當年害他母子離京的幕後推手。”
喬玉蘿盡管早有心理準備,可是一時間聽到發生這麽多的事,還是到震驚。
“之後又是一場混戰,周首輔見謝國公被殺,生怕自己也被殺,也想學景王不講武德吧,就也派人上去刺殺景王。雙方又混戰起來,但謝國公那邊已經作一團了,頭兒都沒了,就跟我在打仗的時候擒賊先擒王一樣,隻要殺了對方的……”
“行行行,跳過跳過,混戰之後呢?”
“混戰之後沒了,我趁他們沒留意,把小元空給背過來了,就這麽多了。”
白初薇在後麵默默聽著,突然變戲法般端出一碗濃濃的湯,“四郎,你今晚還沒吃飯呢,快先喝完湯。”
“對,我壞了,還是薇薇了解我的肚子。”薛庭昭立馬呼嚕了一大口,一碗湯隻剩半碗,“我看他們酒宴上擺了好多好多好吃的東西,卻都沒吃,我還沒吃飯呢,看著那堆食真是饞了。壞我了。”
“行啦,我再給你裝碗炒飯……”
喬玉蘿一個人走開一下,回想著薛庭昭的話。
“四郎,你現在回來了,那你三哥和陸四郎怎麽辦?”
“我說了後麵的就不知道了。”
喬玉蘿白問了,這家夥就不能預判一下,或者給自己一顆定心丸嗎?這人怎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