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越看臉越沉:“還不趕把他給拖下去!!”
寧渡冷眼以待,看著寧熙耀五指張開,抓住他的襟。
恍惚中,他想起,年時寧熙耀指責他東西。
原不是什麽稀罕。
就是點心,而且還是最普通的一種。
寧熙耀那個時候是最寵的皇子,就連寧鈺都不如他,他高高在上,坐在他的攆轎之上,諷刺地衝他笑:“弟弟為皇子,手腳不幹淨可不行,哥哥我雖然不覺得那個東西有多麽名貴,但是教導弟弟這種事,哥哥不做怎麽能行呢?不然弟弟長大之後,變一個喜歡狗的家夥,是哥哥失職哦。”
他當時跪在地上,上的衫破爛不止,整個脊背都是佝僂著的,被人打得渾發,“不是我做的大皇兄,我什麽東西都沒,我真的什麽東西都沒,求求你相信我吧!!”
寧熙耀以手托腮,就像是看著什麽好笑的鬧劇一樣,笑容不減:“本皇子為什麽要相信你啊?你一個狗的家夥,從小到大都沒有得到過什麽寵,吃飯吃不飽,本皇子的幾塊點心丟了,肯定都是你幹的呀,不然還能有誰呢?”
後來,在他被打的頭暈目眩的時候,寧熙耀就將那點心從袖兜裏麵拿出來喂魚吃了。
喂魚時,他還是笑著的。
而現在,寧熙耀臉上的惶恐難以掩蓋,五幾乎都已經皺到一起。
多可憐。
多有趣。
寧渡眼中逐漸翻起快意,語氣沉沉:“哥哥為王爺,手腳不幹淨可不行。”
寧熙耀駭然地低呼一聲,乍然鬆開了手。
過去他欺負寧渡的記憶如水般撲麵而來,隻不過他們兩個人現在對調了。
他一時失神,就這麽被人直直地拖了下去。
大殿中終於恢複一片寧靜。
皇上疲憊地閉上眼睛,“葉知舟怎麽樣?”
寧渡搖了搖頭:“狀況不太好,不過兒臣想著應該不會有什麽大礙,畢竟葉知舟一直都善於逢兇化吉,想必這一次也絕對不會有事的。”
葉知舟說過,隻要是不傷害到腦子,都能活。
他等著。
皇上麵凝重地點了點頭:“是朕害了,放心吧,朕不會讓委屈的。”
說罷,他正了正神:“寧渡,讓葉知舟回來吧,這樣恢複四王妃的位分,你們兩個人的和離書就此作廢。”
寧渡微微一震,始料未及:“可是父皇,您不是說過讓兒臣要多娶幾個子嘛,葉知舟是一個眼裏容不得沙子的人,如果你讓兒臣娶回來,隻怕是以後還是不會讓兒臣再婚的。”
更何況他現在不想娶葉知舟。
如果葉知舟為他的四王妃,會有更多的束縛,他更喜歡現在無憂無慮的。
皇上的表卻變得很凝重:“那朕問你一個問題,如果將來有一天你做了帝王,你會有三宮六院嗎?”
皇上的婚,是為了維持大臣和他們之間的關係,這是不得已的事。
哪怕他們不喜歡那個人。
寧渡卻不假思索地道:“兒臣再也不會娶別的人了,哪怕兒臣是個皇帝。”
他攤牌了。
他隻需要葉知舟一個。
帝王眉眼間閃過一不讚同,擰眉道:“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隻有一個孩子,將來你為皇帝,這個孩子學壞了,你接下來該怎麽辦?”
就跟寧熙耀一樣。
總不能著頭皮將皇位傳給他。
寧渡垂眉斂目,從容應道:“兒臣可以跟寧硯商定一下,讓他接兒臣與葉知舟再多生幾個孩子,而兒臣與葉知舟還年輕,我們還是有機會的。”
葉知舟不懷孕的原因,就是因為寧硯不想要弟弟妹妹。
皇上惆悵地仰起頭,深吸一口氣:“也罷也罷,朕知道了。”
他妥協地看向寧渡:“以後不管是哪家大臣送來再怎麽好的孩子,朕也絕對不會讓為你的側妃,你邊隻會有葉知舟一個人,君子一言九鼎,朕向你保證。”
寧渡寵若驚,“那葉知舟……”
“你們和好吧。”皇帝眼中閃爍著仁慈的芒:“這一次朕沒有中毒,完完全全是因為葉知舟擋住了,朕上的疑難雜癥,也隻有葉知舟能夠治好,這樣的一個兒媳打著燈籠都找不著。
若是因為朕的原因,害得這個兒媳丟了的話,朕一定會自責不已的。朕打算賞一萬兩白銀,還要把你們的四王府再裝點一番,如果願意的話,還可以給你們重新辦一個婚禮。”
寧渡喜出外,終於綻放喜,“兒臣多謝父皇!!”
言罷,他就歡歡喜喜地起去找葉知舟了。
皇上也被染得牽起角,心裏一直窩著的那團火,也煙消雲散。
何必跟這幫小輩軸著呢?
倒不如全人家。
對他來說也是好事一樁啊。
-葉知舟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時,旁邊已經跪了一群人。
還出於‘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幹嘛’的懵狀態中。
結果這些仆人開口就道:“恭喜四王妃蘇醒,賀喜四王妃蘇醒!”
哈?
木訥地撓了撓頭:“我穿越了?”
“穿什麽越。”寧渡大步流星地走到邊,臉稍霽:“你總算是醒了,你都已經昏睡了三天了。”
腦子嗡嗡作響,“我覺我醒了,好像又沒醒,為什麽他們都說我是四王妃了。”
長淚流滿麵地守在邊,“因為皇上已經下旨,讓你回來了,所以葉知舟,你現在又是四王妃了!恭喜你!”
葉知舟騰地一下從床上起來,失頂:“你說什麽!”
怎麽又變回四王妃了。
寧渡疑地歪了歪頭:“你不高興?”
“當然不高興!我好不容易獲得自由,你又把我拉回這殺人窟裏麵,我可不願意!”
氣勢洶洶地就要下床去,“我走了,你們誰都別管我!”
寧渡鍥而不舍地跟在後:“那你什麽時候要為本王的四王妃?”
不加思索:“日後再說吧!”
寧渡挑起眉梢,明白了:“那現在所有人都出去。”
葉知舟:“?”
說的那個日後,不是另外那個日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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