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回事?弄這副樣子。”
範玄離回到學堂中,見到癱倒在地上的周正和胡曉天,又看到旁邊昏迷不醒的老王,道,“他是誰?”
“我朋友。”
周正吐出口氣,心才徹底放鬆下來,“我們被異族追殺,隻能到先生這邊來躲避。”
“這倒無妨。”
範玄離目怪異地在周正上掃過,“如果我沒記錯,你的氣海應該沒開,如何能在異族手中逃。”
範玄離畢竟曾是朝中大儒,見識自然遠非周正能比,竟立即抓住了周正話語中的。
周正心中一,臉上卻出了艱難之,最後還是說道:“我……我去拜師學武,近幾日常煉,魄有所增長。”
“學武?”
範玄離微微一愣,隨即臉沉下來,“周正,你竟然如此自甘墮落?不潛心研學,竟想做那鄙武夫?”
周正微微一愣,有些不著頭腦,不知道範玄離為何會如此說。
想了想,他試探著問道:“先生,不知道這武夫有何不好?”
“有何不好?”
範玄離被周正氣笑了,“武夫有何好?上不比修士,終生隻能止步瑤境,另要吃那苛刻之苦,下比不得我等書生,行事魯莽,不善朝政,你竟問我有何不好?”
“呃……”
周正一時語塞,他真沒有範玄離那般想的遠。
“周正,以你的才識,至也可在大秦府會考中奪得名次,屆時我幫你引薦,可以輕鬆為朝堂之上的大臣!”
範玄離有些痛心疾首,道,“你的才華,你的舞臺應該在朝堂之上揮斥方遒,而非如那鄙武夫,終日隻知打打殺殺!”
周正沉默,他能夠覺到,範玄離是真心為自己好。
如果說在一個月前,周正或許會接範玄離的好意,但此刻卻已是不行。
不僅是因為他修煉了九幽不滅功,更是因為,他不能讓小明和小武白白死去。
他要報仇,要屠盡嗜鼠一族!
“先生,我要習武。”
周正看向範玄離的眼睛,輕聲道,“我的兄弟,被異族殘忍殺害,若是無法報仇,我心中難安。”
“你……”
範玄離一怔,沒想到周正會給出如此答複,他的臉數變,道,“你可要想清楚,走上武者一道,勢必無法朝為,你可真要為了所謂的兄弟義,拋卻自己的大好人生?”
“我意已決。”
周正點頭道,“君子有所爭,有所求,有所,便是人生大事。”
“好一個人生大事。”
範玄離點頭,眼中浮現出讚賞之,他最看重的,便是周正此種執著,那是在朝野之上的年輕人眼中所看不到的。
“既如此,我不攔著你習武。”
範玄離說道,“但我既然教導你如此久,你也無法擺我的門生這一稱呼,你須得答應我一件事。”
周正聞言,子站直,認真道:“先生所言,周正必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赴湯蹈火不必。”範玄離擺擺手,“兩年之後,你給我拿下大秦府會試第一。”M.ggdoWn8.net
周正角搐,想了想,正道:“先生,你還是讓我去赴湯蹈火吧。”
範玄離:……
轟!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一聲巨響,有炸之氣響起,氣浪吹得木門嘩嘩而。
接著,數隊城防軍怒喝出聲。
“異族來襲,戒備!”
“保護學堂,保護先生,殺盡所有異族!”
周正和範玄離對視一眼,均出擔憂之,他們一起推門而出,隻見院子之外,已是做一團。
十多隻獅虎將此地團團圍住,更有一位金發獅首青年站立在虛空中,周金燦爛,正是此前與祝枝山手的金銘。
“開境!”周正心中駭然。
下三境為元、明、瑤,第四境便是開境,其標誌便是能夠踏空而行,實力與瑤境差距極大。
“嘖嘖,人族大儒範玄離,竟然住在如此破爛的地方。”
金銘角帶笑,眼中有金芒流淌,用流利的萬族語說道,“範先生,金獅子族晚輩金銘求見,先生可否一見。”
範玄離聞言,眼中閃過一芒,大步朝著門外而去。
“先生,不可!”
周正心中大急,忙勸說道,“那可是開境的異族,太過危險。”
“無妨,即便我躲在學堂不出,外麵的城防軍也攔不住他。”
範玄離搖頭,隨即一甩袍,大步走出了學堂院子。
周正在其後,最終還是咬牙跟了上去。
範玄離對他有教導之恩,而且剛剛才救了他和胡曉天三人,此刻範玄離可能有危險,周正又怎會袖手旁觀。
見到周正跟來,範玄離眼中閃過一莫名之,不過卻也並未說什麽,隻是抬頭向空中的金銘,道:“朝堂之中,誰向你了我的消息。”
金獅子族強者金銘微微一怔,隨即大笑道:“哈哈哈……範先生不愧是範先生,真是沒有什麽事可以瞞得了您,不過這個就恕我不能說了。”
範玄離眼睛瞇起,目掃過四周,隻見原本四支城防軍小隊,此刻竟是隻剩下寥寥數人,其餘都在適才片刻間被殺戮幹淨。
“我很好奇,你們到底是為殺王闖而來,還是為了殺我而來?”
範玄離背著雙手,雖然已是一把年紀,但後背筆,沒有一彎折,猶如那高山之頂的蒼鬆,堅不可摧。
“二者皆有。”
金銘笑道,“殺王闖,是為了滅人族天才,殺先生,則是為了斷大儒傳承。”
“愚蠢!”
範玄離搖頭,冷笑連連,“朝堂之上,都是那般目短淺之輩,為了一派鬥爭,竟將家國大義置若罔聞,該死。”
“哈哈哈!”
金銘依舊大笑,下方一隻隻獅虎將此間學堂圍得水泄不通,“隻是可惜,範先生要先他們一步上路,這些獅虎族真是得了大便宜,能吃掉人族大儒。”
“吼!”
金銘的話音落下,數隻獅虎怒吼,齊齊朝著學堂近。
“保……保護……範大人!”
城防軍首領眼中滿是恐懼,但他沒有辦法,若是今日範玄離遇難,而他還活著,那麽他連同九族都難以幸免。
若是他死了,那麽族人或許可以逃過一劫。
“吼!”
吼聲震天,一隻隻獅虎張開盆大口,發出讓人心神俱的吼。
周正神劇變,當即上前一步,攔在範玄離前,道:“先生,你快走!”
範玄離目怪異,道:“你不怕?”
周正搖頭:“怕。”
範玄離道:“怕你為何擋在我前,你可知他們目標是我,你攔著的話,必死無疑。”
“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
周正道,“先生教我、引我、救我,周正無以為報,隻有這凡胎,願保先生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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