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
包廂里死一般的寂靜,落針可聞。
每個人的臉上都表錯愕,驚訝,然后是……惱怒,驚慌。
楊彪看著高盛,道:“盛,你……這是什麼意思?”
高盛看向楊彪的眼神像在看一個陌生人,眼神冰冷的沒有任何:“我以為我們406寢室的兄弟還是存在的,但是想來我是錯了,老三是我兄弟,三年前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寢室的人哪個不知道?你不知道?現在呢,你把他當什麼?你們把他當什麼?”
“這次聚餐,本來是為了慶祝老三恢復自由,從頭開始,可是你們居然又在他上捅了一刀……既然你們不把我的兄弟當兄弟,那還留在這里做什麼?”
終于,這些人清醒了。
知道為什麼會在這麼一個不是節假日的日子里,在這里搞一個同學聚會。
原來核心,是秦戈。
一名生站起來,看了一眼表冷峻的高盛,默默離開了包廂。
然后是第二個,第三個……
最后,包廂里只剩下高盛,楊彪,還有另一個當年也是同一寢室的人。
楊彪想要找高盛拉投資,所以他腆著臉沒有走,還想找機會緩和關系,但高盛沒有給他任何機會,他一個電話打給秦戈,說:“老三,事我都知道了,真是對不住,沒想到這群混蛋竟然是非不分……你在哪?步行街……中海大學步行街吃麻辣燙?好,你等著我!”
高盛一邊打電話,一邊走出去。
正好服務員過來了,說:“誒,你們怎麼都走了?菜都上來了,這酒席不開了嗎?那錢可是不退的。”
高盛道:“沒事,那些酒菜就贈送給今天在這里吃飯的客人吧!”
說完,匆忙走了出去。
哼哼,欺負我兄弟,我還請你們吃飯,當我腦子沒了嗎?
……
一家麻辣燙店里。
秦戈和李文娟相對而坐。
李文娟終于問出了藏在心里很久的疑問:“秦戈,姚姬說你有個兒,這是怎麼一回事?”
其實還有一個問題,他為什麼要在月半夏家里做保姆,還拿兩千五百塊的工資,任打任罵,隨時都要被扣薪水,實在沒有這個必要……說難聽點,就算在這步行街擺攤,也賺的更多。
甚至都想好了,可以從月半夏的公司里離職,上次不是拿到了二十萬嗎?用這點錢可以做一點小買賣,跟秦戈一起開個夫妻店……想到這個的時候,都忍不住臉紅心跳,卻又充滿甜。
可是,秦戈的回答卻讓有種被打了一悶的覺。
他說:“文娟,我的確有個兒,親生的。”
李文娟足足愣了兩分鐘,這才慌忙說道:“秦戈,你是不是被刺激傻了?你怎麼可能會有兒呢?你哪里來的兒?你才剛出獄啊,你有兒,你……”
忽然,愣了一下,腦補了許多東西,“難道是你跟姚姬的兒?”
這就太狗了!
秦戈搖搖頭:“當然不是我跟姚姬的。”
李文娟立即問道:“那是誰的?”
“我跟月半夏的。”
“月……月半夏,月總?”李文娟驚起來,引來在場許多客人的目,“你當我是二百五嗎?這種謊言我要是能信,我就相信地球是方的,太是扁的,月總的孩子頂多一周歲,我親眼所見,你怎麼跟生?”
“試管。”
“……”
秦戈不想騙李文娟,因為他知道李文娟是真心對他好。
甚至,那天微信上發的消息,也可能是真的。
可越是這樣,他越不能騙。
趁現在還沒有到傷害的時候,趕說出來,讓知難而退,對大家都好。
果然,李文娟聽了久久不語。
過了一會才說道:“真是沒想到,你們竟然是這樣的關系,難怪你不肯走了。”
頓了頓,又問,“秦戈,你喜歡兒,還是喜歡兒子?”
“呃……?”
正在這時,高盛找了過來。
“哎喲,我說你們兩個,可真能挑地方,跑到這里來約會,害我找半天……怎麼樣,會不會嫌棄我這個電燈泡啊?”
秦戈瞄了瞄他,跟以前區別還是大的。
但那賤兮兮的笑,還是原來的味道。
只是,這家伙有點麻煩啊!
“要是嫌棄你了,你怎麼辦?”秦戈說道。
高盛道:“嫌棄我也不走了啊,我大老遠從京城飛過來,就為了跟你們吃頓麻辣燙,我容易嗎我?”然后對著店老板喊,“老板,來兩份你們這里最貴的麻辣燙,多辣多麻。”
秦戈笑了笑:“果然是暴發戶了啊!”
李文娟道:“高盛,你現在是做什麼的?之前聽楊彪說,你是哪個百億集團董?”
高盛道:“名頭都是虛的,做的事其實跟打雜沒什麼區別。”
秦戈道:“你這家伙藏的深啊,原來是資深富二代,百億集團,以前還跟我們在宿舍一起吃泡面?你就應該請我們天天必勝客麥當勞。”
高盛道:“以前我也沒錢啊!家里就給一千生活費,不吃泡面我得死。”
鄰桌有幾個生,正好聽見他們說話,忍不住笑出聲來……
“看看這幾個刁吹的,牛都吹上天了,還百億集團董,就在這種地方吃麻辣燙?”
“恬不知恥的家伙!”
“行了,說他們干嘛?每個人都有做白日夢的權利,要是連做夢都不給他們做,那人生還有什麼指?”
秦戈高盛兩人對視一眼,哈哈笑了起來。
對這種話,高盛自然不在意,等麻辣燙上來后,呼嚕呼嚕開吃,沒一點董的形象,道:“離開中海快兩年了,這里麻辣燙的滋味還是這麼人,香,真香。”
旁邊的生們又笑了起來。
之后,高盛提議找了個地方喝酒:“酒吧太,KTV太吵,老三,要不然就去洲際假日酒店,我開了個總統套房,本來打算跟同寢室的幾個牲口喝個不醉不歸,沒想到那些都是狼心狗肺……那個,李文娟,我借秦戈用一下,吃完先送你回去?”
李文娟看看秦戈:“喝酒不能帶上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