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書生連連點頭, 應道:“都聽娘子的,都聽娘子的。”
曲蕭蕭翻了個白眼,隨后替他松綁。
臨走前, 那書生說道:“在下有一事不解,斗膽相問, 為何娘子話本中所言之事皆為空虛假, 卻能在京城中引發轟,甚至一搶而空。”
曲蕭蕭叉著腰, 問道:“別端起飯碗吃飯, 放下筷子罵娘,你自己沒本事,還好意思說我寫的東西空無,虛假至極?”
他一副要好好理論的樣子,“所謂王侯將相, 生在高門大戶,慣是會權衡利弊,勾心斗角, 又怎麼可能個個都是癡種,非卿不娶, 非卿不?”
“別說是混跡風月場所的青樓,就算是小門小戶的良家子, 他們也未必看得上。”
曲蕭蕭怒道:“看話本就圖一樂呵,你管這麼多作甚?能不能別整天現實現實的, 觀眾姥爺們喜歡看,我喜歡寫, 看不慣也得給我憋著!”
“可便是話本, 也得講究邏輯, 哪有人被挖心挖肝挖腎,被殺了父母害死全家,依舊喜歡仇人,依舊能放下過往與仇人攜手白頭、共度一生?”
“你到底有沒有認真看吶?明明是男主角父母做的事,憑什麼要禍及子,憑什麼不能放下芥!”
“若換做是你,你能麼?”
曲蕭蕭憋著氣,“不能。”
“唉,世間萬何其多,為何偏偏得是那個他?傷了心傷了,還得為他低頭伏小,還得為他生兒育,洗手作羹湯,我看著都不值當。”
“算了,懶得與你在這兒爭論,趕走吧。”
舒也看夠了熱鬧,站起來,說道:“這戲也唱完了,我還有些事,便先行告退。”
出了酒樓,舒卻派人將那書生攔下。
那書生也知,舒與曲蕭蕭相比,確實是個狠角,是坐著不就滿威,最討厭別人聒噪,還未來得及給自己辯護幾句,就得落得個埋葬崗的下場。
他咽了口口水,巍巍地問道:“不知娘子找我還有何事?”
舒上下打量著他,未曾說話。
兩戰戰,“娘子勿惱,是小人不懂事,這就收拾行囊,滾出長安。”
舒說道:“別急著走呀,留你還有用呢。”
他松了口氣,“不知娘子留我何用?”
招招手,那書生過來,在他耳邊輕聲說道:“那曲娘子可是刑部尚書家的千金,其實啊,對你有點意思,之前還對你的文章贊口不絕。”
“京都長安多繁華吶,你進京趕考,最后卻撈不到半分功名,被人騙錢財灰溜溜回到老家,多丟臉。可一旦攀上刑部尚書,那可就不一樣了。”
他抬起頭來,直了腰桿,“靠帶關系換來的位,君子不齒。”
舒沒心沒肺把玩著手上玉鐲,“罷了罷了,我一介婦道人家,哪有本事只手遮天,要你死要你活,自然是你怎樣就怎樣咯。”
——
又過了許久,這日子有些沉悶乏味、了無生趣。
直到那天,曲蕭蕭找到,說:“我實在不了了!”
抱著頭在舒面前痛哭,“舒,求你,幫幫我吧。”
明知故問,“發生什麼了,說說吧?”
“我真的不了他們病態的掌控,我明明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吶!為什麼,為什麼要像一個提線木偶般,事事聽從他們的安排!”
一個茸茸的小貓跳了過來,埋進舒懷里,打了個哈欠。
“他們,是誰?”
“我的父親,還有四殿下……”
哽咽著說:“我的養母明明已經病危,四殿下卻非要自作主張,悄悄將移到鄉下的莊子。可那些奉違的奴婢,只當是一個活不久的老太婆,照顧不周,最后被折騰得沒了最后一口氣。”
“他抱著我,說對不起對不起,轉便刀殺死了那些奴婢。”
“為什麼人命在他們眼里如此輕賤,如此不值錢!”
“我執意要給養母守喪,父親卻一把燒了我的白,扔了養母的牌位和香火。他說養母非我族人,放在家中屬實晦氣。”
“生恩不及養恩大,我說,行,這尚書府的千金,我不當也罷。”
“他甩了我一掌,將我關在房中,原來這緣富貴竟是活生生困住我的枷鎖。”
舒拍了拍的后背,安許久,最后嘆了口氣,說道:“唉,我又如何救得了你。”
后來,曲蕭蕭未曾給任何人留下只言片語,便跟著一個白面書生逃離了長安。
舒聽手下侍繪聲繪地說,那四皇子怒不可遏,“上窮碧落下黃泉,曲蕭蕭,這輩子你都逃離不了我的手掌心!”
“若是找不到,本宮要你們通通陪葬!”
舒聽著聽著便起了一皮疙瘩。
還真是,話本了。
老皇帝的越來越糟糕,卻遲遲未曾確立太子,朝堂之上,一個個老臣子吵得不可開。
饒是再遲鈍,舒也漸漸意識到了事態的張。
晏希白卻像沒事人一般,上朝、下朝,批閱公文、翻閱書卷。
舒問道:“殿下,朝中局勢如何?”
他回道:“勝券在握。”
可總覺得事沒那麼簡單,晏希白無奈地嘆了口氣,小聲說道:“皇后派人包圍了父皇寢宮,想要他傳位給五弟。”
“大抵是覺得自己氣數未盡,父皇垂死掙扎也不愿如所愿。”
“貴妃就更鬧騰了,指著皇后的鼻子罵大逆不道。”
“飛狗跳,哪還有半點皇室臉面。可他們鬧來鬧去,求的不過是一道圣旨,一個名正言順的名頭,最終制勝局依舊還在朝堂。”
舒說道:“晏希白,我不求什麼皇權富貴了,切記,你平安就好。”
那天晚上,舒在房中,盼星星盼月亮沒有盼到晏希白的歸來,暗夜寂靜,踏踏的腳步聲傳來,穿著鎧甲手持刀槍劍戟的衛軍趕過來,將王府圍了個水泄不通。
府作一團,無邊的喧鬧顯得人心惶惶
長姐從門外走了出來,舒連忙握著的手,問道:“殿下呢?”
將舒擁懷中,拍了拍的肩膀,安道:“放心,好好的呢。”
舒問道:“宮變了?”
“嗯,宮變了。”
手心不斷冒出細汗,腦中浮起了廝殺聲、打斗聲,浮起了漫天火,還有……淋漓的鮮。
長姐給披上了外,“去睡吧,一覺醒來就好了。今晚阿姊在外邊守著,誰也傷不了你。”
點了點頭,說道:“好。”
可回到房中,看著空曠的床榻,卻怎麼也睡不著。
月灑落窗臺,在床榻上坐了整夜。
時間極為漫長,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安自己道。
第二日清晨,猛然睜開了雙眼,才驚覺自己半夢半醒間睡了過去。
連忙起,推開房門,院里一片忙活,侍臉上都洋溢著喜悅和興。
素娥走過來,笑道:“娘子,你醒了呀?”
“殿下呢?”有些恍恍惚惚地問道。
話剛落地,轉便看見晏希白從外邊走了進來。
幸好,安然無恙,心那塊一直懸著的巨石終于落了下來。
沖過去,投他的懷中,嗅了嗅,還彌漫著一腥味。
舒將他全了個遍,“有傷嗎?”
他搖了搖頭,“一切安好。”
隨后耷拉著腦袋埋在肩上,灼熱的呼吸打在頸間,他嘟囔著說了句:“就是,有些犯困。”
“那,些備水洗漱?”
“好。”
一個風平浪靜的日子,叛黨已被全部剿滅,廢太子晏希白適應四時天命,榮登地位。
舒也告別小王府,搬進了莊嚴肅穆的皇宮。
昔日風無限的皇后娘娘,如今一瞬間蒼老了許多,牽著五皇子的手,遲遲不愿出印。
總歸不是晏希白親娘,舒也沒跟客氣,直接派人搶了過來,推拉間印落地,砸碎了一個小角。
瘋了一般,仰天長笑:“竊位者終將一無所有,皇位本該是我孩兒的!賤人,都是賤人!”
舒揚手打了一掌,“娘娘瘋了,去冷宮呆著吧。”
隨后撿起印,又重重摔碎。
“總把新桃換舊符,玉我多的是,金我多的是,再造一個印也不是不可。”
京城貴戚舒一生順遂,生于鐘鳴鼎食之家,后嫁廢太子晏希白,夫妻恩。
如今,了尊貴的皇后娘娘,皇宮太大,皆是飛狗跳、紅塵喧囂,依舊華服鮮、玲瓏珠寶,依舊人環繞、歌舞不絕。
晏希白政務繁忙,還要被朝中大臣催婚又催生,實在可憐,他只好悶著氣在舒耳邊將那些大臣罵了個遍。
第一年,他說:“如果有個小公主那該多好啊,一定是個心的小棉襖。”
可惜,兒像,囂張跋扈、目中無人,全然不知心為何。
第四年,他說:“如果有個小皇子多好啊,一定可以幫我理政務。”
可惜,兒子不知道像誰,是個傻白甜加重度姐控……
從暮春到寒冬,他們依舊攜手白頭。
作者有話說:
正文完結,番外持續更新中……
下一本仙俠文《我有一劍斬姻緣》專欄收藏~
文案:
——飛升后在天庭有了編制,可是他們要我斬姻緣
(1)
云暄曾經是修真界正道第一人,青佩玉,手持拂塵,化神期大圓滿,更是萬象功德榜斷層第一。
后來,渡劫飛升位列仙班,在天庭有了編制。
只不過是月老手下一個斬姻緣的小神仙。
月老如是說:近百年飛升的神仙越來越多,有工作就不錯啦~
微生星野是云暄的死對頭,有我沒他,水火不容那種。
初次見面時,宗門大比,微生星野被譽為萬年難得一見的修真天才,越階將打得落花流水,慘不忍睹。
一度懷疑自我,郁郁不樂,最終轉修無道,斷絕,立志飛升仙。
直到兩人前往天山尋寶,云暄率先搶走他意屬的孤霜劍,微生星野與相中的雪狐神立下契。
他們徹底結下梁子。
然而,微生星野亦是的老相好。
兩人前往南疆歷練,小巫對微生星野暗生愫,想將他永遠留在邊,一番暗算后綁了兩人,要他喝下了鴛鴦相思蠱。
微生星野寧死不屈,趁著巫廢話之際,一把灌著云暄喝下另一半蠱毒。
云暄:???
反派能不能別那麼多廢話啊!
我… …
事后,微生星野攜聘禮前往長樂宗求親,云暄怒氣沖沖,提著劍一路將他殺至山腳。
曾經高潔傲岸、高冷不可的微生道君,在中了蠱毒之后開始變得晴不定、喜怒無常,對云暄有著強烈的占有,一會兒不見面就開始發瘋。
云暄沒有心,不,不破戒。
他就日復一日勾著,纏著。
(2)
正式職第一天,云暄收到第一個任務:斬斷與微生星野的孽緣。
笑死,正合意。
云暄找到他時,才發現,微生星野是到人間渡劫的天君之子。
宮殿之中,他笑擁佳人,痛飲仙釀,“你我二人蠱毒已解,還能有什麼孽緣?”
閱讀提示:
1.1v1,he,sc,sj
2.仙俠群像,分單元,有很多CP
3.不渣不,強,男主腦,男主先心,主斷絕,很難打
威武將軍府的獨生小姐從土匪窩裡救下了患有心疾的太子,回來就退了自己和永興侯府的親事。阮逐月前世你因我而死,不得善終,今生我為你治好心疾,全當還債。百裡宸治好了心疾卻丟了心,月兒,你要對我負責到底!男女主雙重生,互寵
社畜楊簪星在連續五天熬夜加班後,穿進了自己上個月看的一本古早男頻修仙爽文裡,並成功當上了出場三千字就因陷害男主青梅竹馬被男主一掌轟死的砲灰女配。 楊簪星:有事嗎? ? ? 熟知劇情的社畜發出振聾發聵的吶喊:我命由我不由天哈! 然而..... 四十年前的妖鮫歸來復仇,祕境中遺留下的神女遺跡,凋零的蛇巫一族再現人間,更有傳說中的神劍重見天日...... 老天爺是不是玩不起? ? 面對逐漸升級的劇情難度,簪星只有一個目的——苟到大結局。 ——天命,是無論如何都會發生的事,不管你怎麼掙扎,結局都不會改變。 ——我偏要改變。 一個我命由我不由原著的故事,口是心非臭屁小師叔x努力苟到結局大師侄,女主有金手指
·嬌花篇 要不是早早遇見過十年后的霍留行, 沈令蓁怎麼也想不到, 枕邊那個活閻王似的動不動折她脖子嚇唬她的男人, 來日會待她如珠似寶,愛她到生死可拋。 ·霸王篇 霍將軍娶了朵嬌花。 含嘴里,她會化,捧手里,她能摔。 從此,雷厲風行的河西戰神做什麼都得小心翼翼,輕手輕腳。 夜里更是“霸王”變“王八”,每個動作不得不慢成龜兒爬…… 閱讀指南:先婚后愛;架空勿考據,圖樂莫較真;
姜嶠女扮男裝當了幾年暴君。叛軍攻入皇城時,她麻溜地收拾行李,縱火死遁,可陰差陽錯,她竟被當成樂伎,獻給了叛軍首領霍奚舟。姜嶠捂緊馬甲,計劃著再次逃跑。誰料傳聞中陰煞狠厲、不近女色的霍大將軍竟為她破了例。紅燭帳暖,男人摩挲著她眼角的淚痣,眸色暗沉,微有醉意,“今夜留下。”*姜嶠知道,霍奚舟待她特殊,只是因為她那雙眼睛肖似故人。無妨,他拿她當替身,她利用他逃命。兩人各有所圖,也是樁不虧的買賣。直到霍奚舟看她的眼神越來越深情,還鄭重其事地為允諾要娶她為妻,姜嶠才意識到,自己好像是在作繭自縛——
自新帝登基後,便遠去鎮守邊關的攝政王在兩年後終於回京。 除了一身的赫赫功績,他還帶回來了一位病西施一樣的女子。 女子生有芙蓉之貌,千嬌百媚,舉手投足間又透著病弱的易碎感。 隻往一處站著,就讓人陡生憐惜,想將她捧在手心好生嗬護。 攝政王雖平日溫潤如玉,性格也極好,可身邊除了攝政王妃再未有過其他女子。 如今他百般嗬護地牽著女子的手,毫不避諱地回了攝政王府。 獨守空房、等了他足足兩年時間的攝政王妃成了滿城的笑話。女主非一般女主,有一點強大有一點瘋,有一點好又有一點壞(實在不會寫簡介,反正故事還是有一點精彩的) 避雷:作者就是最大的雷(作者已癲,你們隨意 (._.)) 文不會太長,不是作者風格如此,而是……而是作者長著個榆木腦袋,每天恨不得摘下來當木魚敲嗚嗚,實在是腦袋不夠用啊啊啊(?ì _ í?)對於我這種笨笨的人來說,寫文屬實不易,如果您不喜歡看請直接滑走,別一來就給差評好嗎?求求了!!我在這給您磕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