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快10:00的時候,侯龍濤的車隊離開了裕的大宅子,為他開車的是智姬,摟在懷里的是慧姬,剩下還有四輛里坐滿了Honda給他配的保鏢。
侯龍濤兜兒里的手機響了起來,“喂。”
“侯龍濤先生。”對面的人說的是中文,但聲音很機械化,沒有一點兒抑揚頓挫,明顯是通過機發的音。
“你哪位?”侯龍濤放開了慧姬,把電話到了右手,表也嚴肅了起來。
“那天在‘威斯汀’門外,如果不是你那個保鏢充英雄,我再開一槍,你肯定不會傷的。”
“您…您是那天幫我那個人?”雖然還不能確定對方是敵是友,但侯龍濤的語氣已經友好了不是一星半點兒,“咱們認識嗎?”
“不認識。”
“那您為什麼…”
“你有很多問題想問我嗎?”
“是。”
“那就來見我吧,一個人來,最多帶上你那兩個人。”
“不能在電話里說嗎?”
“不方便。”
“這…”侯龍濤猶豫了一下兒,他可不想再只犯險了,“我怎麼知道您是您所說的那個人?”
“我要想殺你易如反掌,這麼多天,你幾乎就沒出過我的瞄準鏡,那天晚上你坐在窗臺上煙打電話,簡直是殺手夢寐以求的目標。你的車玻璃上著黑,我一樣可以看到你,你現在用的是一部Nokia
6108。”
“我!”侯龍濤差點兒沒把手機扔出去,這是薛諾自己兒兒出去打工掙錢給自己買的,因為它有手寫功能,方便和自己短信傳,“您怎麼可能看得到?再好的狙擊槍也不可能。”
“本田對你的保安工作做得可不怎麼樣,我在你車里按了攝像頭,就在車廂的燈里。”
“哼哼,”侯龍濤撇了撇,“您要我到哪兒見您?”
“湯島教堂,你的司機應該認識。”
“我的那些保鏢怎麼辦?他們不敢不跟著我的。”
“甩掉就是了,我等你到十一點。”
“喂,喂。”對方已經把電話掛了,侯龍濤拍了拍智姬的肩膀兒,“去湯島教堂,就咱們三個人,不要尾。”
“您把安全帶系上吧。”
侯龍濤的車是開在高速的中間車道,在馬上就要到一個出口兒的時候,智姬猛的一打方向盤,橫穿了兩條車道,從出口兒沖了出去,引來其它車輛的一連串急剎車聲、喇叭聲,那四輛護衛的車也反映不及,無法再跟上去…
差不多10:40的時候,侯龍濤到了目的地,這個點兒上可沒有游人了,高聳的灰黑湯島教堂在一盞盞路燈的點綴下有點兒森森的,跟墓地也沒什麼大區別。
智姬和慧姬各自從大的側拽出了兩把小手槍,們幾乎都到男人上了,護著他向教堂門口兒走去。
剛到布道室外,侯龍濤就聞到了一很奇特的香味兒,他那麼多的老婆,對用香水兒也有了一定的研究,但今天聞到的絕不是世面上可以買得到的,說是男用的吧,又怎麼也覺得不像。
布道室里只有一個修打扮的人坐在第一排,“侯先生,過來坐吧。”
一對兒孿生姐妹走到第五排長凳的地方就再近前了,智姬不的環視四周,慧姬則盯著那個修,手里的槍也沒放下,只要對方有一點兒突然的作,會立即將其殺。
“您怎麼稱呼?”侯龍濤在修邊坐下,這里就是香氣的來源,對方不僅有修帽兒遮著臉,還戴了一個白的面,跟不就看不到是男是,長的什麼模樣。
“華狼。”
“先生?小姐?”
“不用加稱謂。”
“為什麼救我?”侯龍濤眼看著止吸煙的牌子,還是點上了一顆。
“你倒是直截了當啊。”華狼一不,就好像聲音是從一僵尸里發出來的一樣。
“您不希這樣嗎?”
“哼哼,我沒殺你因為你是中國人。”
“因為我的國籍?”
“因為你的統,我華狼,因為我有華人的統,不殺華人是我的原則。”
“那怎麼會雇您來殺我?”
“你是我的第一個中國目標,所以沒人知道我的原則。”
“那您為什麼接這單生意?”侯龍濤喜歡刨兒問底兒,他的好奇心也很重。
“目標是我到了日本之后才定的。”
“什麼人雇的您?”這才是侯龍濤最關心的問題。
“我不知道,這是行規,就算我知道,也不可能告訴你。”
“我能理解。”侯龍濤本來也沒抱什麼希,“我的命值多錢?”
“一百零五萬金。”
“呵呵呵,還行。您不做就是了,為什麼要救我?”
“我第一次見一個中國人的命值一百多萬金,小日本這麼怕你,我不能讓你死。這也就是為什麼我這幾天都在暗中保護你。”
“那我豈不是高枕無憂了?”侯龍濤現在可以確定對方是真的沒有害自己的意思,而且好像在思想上還和自己有不相同之。
“今晚之后我就不能再看著你了,那天晚上要殺你的是三口組的人,那個黑幫組織在日本的勢力非常的大,我殺了他們的人,他們的組長已經在道上放了話,要用我的人頭祭奠他的手下。這幾天三口組的幾千會員都在找我,我的直覺告訴我,他們離我已經不遠了。干我這行的,有的時候不能不信邪,我今天就會離開日本。”
“謝謝您。”侯龍濤出了手。
“你自己要提高警惕,”華狼并沒有接對方的手,而是站了起來,“不論想殺你的人是誰,他們不會就此罷手的。”
侯龍濤也站了起來,仍舊是著手,“謝謝,我會小心的。”
華狼仍舊是沒有接,走出去兩步有回過頭,“對了,最終跟我接頭的人不是個中國人就是個韓國人,我沒看他的長相,但他的母語絕對不是日語。”
“謝謝。你要去哪兒?”
“你不知道最好。”
“咱們還有機會見面嗎?”人類最難得到滿足的就是需求,特別是忙忙碌碌的現代人,人類的天是貪婪,得到的越多,想要的就越多,侯龍濤的生活可以算是富無比了,但他仍舊不愿意方走任何一個潛在的朋友。
“只要咱們都活著,什麼都是有可能的。”
“這些話為什麼不能在電話里說,一定要我來這兒?”
“我只通過瞄準鏡看過你,我到面對面的瞧瞧是什麼人能讓小日本這麼張,瞧瞧你值不值得我冒這麼大的險。”
“我值得嗎?”
“哼,不好說。”華狼邊說邊走,終于消失在了屋角兒的黑暗走廊中,空氣里那奇特的香味兒也漸漸的淡了下來,但卻久久不散。
侯龍濤不是個基督教徒,但他還是跪到了耶穌像下,為華狼做起了祈禱…
侯龍濤回到自己的住時,已經快要12:00了,福井威夫和他的助理,還有方杰都在,他們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福井威夫幾乎都是暴跳如雷了,一見侯龍濤他們進來,直接就奔智姬去了,抬手就想打,“八嘎!”
侯龍濤一把就抓住了老頭兒的手腕兒,“你干什麼?們是我的人,你想打就打的日子已經沒有了。”
“對對。”福井威夫退后了兩步,“侯先生,你今天的舉太過分了,萬一出了什麼危險…”
“好了好了。”侯龍濤打斷了對方,他們本也不是關心自己,還不是為了IIC的投資,“福井社長,咱們找個房間,我正好兒有事兒想和你單獨聊聊。”
一老一兩個男人找了一間書房,關上門開始了談。
“社長有沒有查到是什麼人想讓我死啊?”侯龍濤坐進了單人沙發里。
“我想應該是我的競爭對手,如果你在我的保護下出了事,會對投資造極為不好的影響。”
“是那個競爭對手呢?”
“很有可能Toyota的社長張富士夫,據不能完全證實的消息,他和三口組的組長有很深的私,上次襲擊你的人就是三口組的。”
“嗯…方杰是怎麼進Honda高層的?”侯龍濤突然轉移了話題,他雖然沒有任何原因和證據把方杰和華狼的話連系起來,但方杰是眼下跟自己走的最近、自己又最不信任的人,還是應該進行一些必要的了解的。
“這屬于我們公司自己的人事調,不方便對你說吧?”
“老狐貍,這還跟我打腔兒。”侯龍濤在心里罵了一句,“咱們把話說開了,我認為現在IIC對Honda的投資可能還不到五兒,但也已經有百分之四十九點兒九的機率了。”
“呵呵呵,好,那我不妨跟你說說,”福井威夫自然明白那0.1%是指方杰的背景,另外的50%則是Honda與東星集團的合同問題了,“十年前,我的一個外甥在早稻田大學攻讀碩士,方杰是他的室友,兩個人很投機,政治觀點也基本上相同,了非常好的朋友,也曾經帶他到我家去坐過客。”
“什麼政治觀點?”
“年輕人嘛,有的時候是比較激進的。”福井威夫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
“哼。”侯龍濤也沒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明顯福井威夫的外甥是個日本“新青年”,方杰為了“傍上大款”,不惜把自己的祖宗都賣了,“他畢業之后,你就讓他進了Honda?”
“對。”
“我原先就聽說過日本公司任人唯親的況比中國還嚴重,今日一見,想必不假啊。”
“我可沒有任人唯親,方杰跟我也算不上什麼親。當時他到Honda應聘的是一個小小的組長,他的學歷、經驗在競爭者中都是最出的,雇用他的決定也不是我做的。”
“這麼說他這幾年來還做出了不的績了?”
“他第一次引起我的注意是六年以前了,他那時已經升為了市場營銷部的一個主任。我們公司在和Toyota競爭一個不算很大的項目,對方已經比我們先行了一步,方杰雖然于不利的地位,但最終功的把那個Account搞到了手。在那之后,他有從競爭者手中搶走過好幾單生意,他的職務自然也就越來越高,直到市場營銷部的副部長,算是進了管理核心,Toyota曾經開出很人的條件想要他跳槽,他沒有答應。”
“市場營銷部?他可是以投資部副部長的份跟我聯絡的。”
“噢,”福井威夫笑了笑,“你應該能猜出是怎麼回事吧?”
“狼子野心。”侯龍濤很不友好的扔出一句,肯定對方就是為了利用方杰跟如云的過去才讓他加這個項目的。
“是方杰遂自薦的,我們本來是想由我們的國分公司向IIC國總公司提出申請,是他提議由總公司向IIC亞太地區總代理發申請,他的理由也很充分,比起一貫對我們無禮的國人,中國人要好說話的多。”福井威夫也不示弱,他的話明顯帶有侮辱的含義。
“你聽清楚我的話,”侯龍濤把手里的煙頭兒扔在地毯上,用腳碾滅了,“三十億金的合同我可以不要,雖然我不把智姬和慧姬還給你,你也沒折,但我不占你便宜,我可以給你一千萬金,算是對們的培養費。老實告訴你,我討厭日本人,更討厭跟我囂張的日本人,我不是一個天生的生意人,很容易義氣用事,更不會計較經濟利益的得失,你和我說話的時候,最好不要怪氣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