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辭就那麼固執的盯著，意識到要離開，攥住手腕的那隻大手越發用力了幾分，可這一用力，便牽扯到了左肩的傷口，男人疼的蹙了蹙眉頭，卻還是不願鬆手。

固執的像個要糖的孩子。

葉南吱心了幾分，溫聲道：「我沒有要走，你傷這樣我不會丟下你不管，就算我今天不認識你，我也會盡到一個醫生的職責。」

江北辭的手仍舊沒有鬆開。

葉南吱又耐著子解釋道：「我包里有一些醫用工，在車裡，我要拿過來給你簡單包紮一下。現在，你能不能鬆開我？」

男人蒼白的薄沉了沉，鬆開了的手腕子。

葉南吱快步出了小屋子。

深夜海邊的風很大，伴隨著滔滔不絕的拍岸浪聲。

葉南吱去車裡取包時，發現車座上有一冰糖葫蘆。

愣了下，一時哭笑不得。

這傢伙在槍林彈雨的驚險時刻，竟然還有心思去撿冰糖葫蘆？

......

葉南吱拎著包回來時，靠在角落裡的江北辭，蒙塵的黑眸似乎一下就撥開了霧氣，在昏暗的線里撞上的視線時，清亮深邃的像是墜滿星辰的銀河。

低頭走過去，自顧自的檢查他左肩的傷口，抬手就要解開他的襯衫紐扣。

江北辭一把扣住的手，「做什麼？」

「理傷口啊，你穿著襯衫我怎麼檢查？」

江北辭鬆了手，任擺布。

葉南吱利落的解開他的襯衫紐扣，語聲清冷道，「你放心，我不會趁人之危的。」

「也許我並不介意呢？」

「......」

葉南吱埋頭做事，很想當做沒聽見。

染的襯衫褪下，出一片理分明的勁瘦膛，那左肩的傷口像是綻放了一朵妖冶的玫瑰，驚悚詭異又生出一抹艷麗的破碎來。

那枚子彈，正嵌在他鎖骨下方的骨相連，伴隨著一起一伏，像是鑿了個窟窿。..

葉南吱作為一個外科醫生，見過的模糊的傷口比吃過的飯還多，可看見江北辭左肩這個傷口時，的眉頭還是蹙了蹙。

「子彈必須取出來，江北辭，你能忍嗎？」

男人黑眸灼亮的著，戲謔道：「別人取的話，沒麻藥可能忍不了，葉醫生取的話，可能好點。」

「......」

都這樣了，還有心思開玩笑。

葉南吱作練的用酒給手刀和手鉗消毒。

江北辭輕笑，「你這是什麼病膏肓的職業習慣？下了班還帶著手刀。」

葉南吱揚了揚眉，眉宇間有一小驕傲，「現在可不是派上用場了？有我這種下了班帶手刀的醫生，就有你這種不消停的病人。」

「......」

葉南吱盯著傷口道：「我要先用手刀劃開傷口，才能用手鉗把子彈夾出來，你忍著點，我作會盡量快一點。」

「葉醫生，你做手之前，都會跟病人這麼詳細的代手過程嗎？」

「......」

好像說出來，只會讓他上更覺得疼。

葉南吱臉嚴肅下來，拿起手刀，劃開了那道傷口。

江北辭靠在牆上，額頭汗水順著臉頰和下頜線滴在葉南吱握手刀的手背上。

葉南吱抬頭看他，手上的作停下來，有一不忍。

江北辭勾虛弱的笑了下，抬起大手捂住了的眼睛，「我現在很狼狽，你這麼看我，會讓我很沒面子，吱吱。」

「可是......」

「沒有可是，低頭，專心做你的手，留著你對我的心疼，等子彈取出來再心疼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