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明凱臉一沉：「什麼打發要飯的？你對你親生父親就這麼說話？」

葉南吱淺笑，笑的譏諷冷漠：「我怎麼不知道我還有親生父親？我媽生病躺在醫院裏化療的時候，你跟小三親親我我，縱容小三帶著葉可可那個野種來刺激我媽，要不是你們，我媽病不會惡化那麼快！」

葉明凱氣的渾發抖，抬手就想扇耳。

誰知，葉南吱笑的更甚了，紅著眼角抬起臉來就吼道：「打啊，趕打，我會用蓄意鬧事的由頭，讓保安轟你出去！」

「你怎麼會變這副德行！你從前那麼聽話，現在怎麼跟個刺蝟似的！說什麼頂什麼！」

葉南吱冷哼：「我小時候被尹秀蓮關在狗窩裏，吃那些加了激素的剩菜剩飯，活得連畜生都不如的時候，您這個滿口仁義道德的親生父親在哪裏？」

「我青春期因為飯菜里的激素忽然發胖，你除了說我胖的和豬一樣，有關心過我嗎！」

「尹秀蓮打我從來不需要理由，也從不打我的臉，可我的上全是淤青淤紫！」

「葉明凱，我會變刺蝟，全是因為你和尹秀蓮！如果我逆來順，我早就被尹秀蓮折磨的自殺了！」

葉明凱僵在那裏，臉上似震驚，似愧疚，「南吱，這些事......我從來不知道，真這麼對你？」

葉明凱手去拉的胳膊，葉南吱一把揮開他：「別我！」

「你......」

葉南吱別開視線，抬手了下眼淚，恢復冷靜道：「葉先生，你的病看完了，麻煩出去。我這專家號你也知道，三百塊一個，今天不是惠民時間，請你出去別浪費其他患者的時間！」

「你說的事，我都知道了，我會回家好好說你尹阿姨的！」..

呵，僅僅是口頭教育？

真是可笑至極！

媽那條人命，誰來償還？

鬱充滿黑暗的年，誰來補償？

葉南吱恨了葉家人，葉明凱、尹秀蓮、葉可可，像是惡臭的蛆一樣附在骨頭上慢慢爬行，啃噬的。

葉明凱走到門口時，葉南吱輕蔑道：「為了避免不必要的糾紛，葉先生以後還是別再掛我的號了，我不會幫你兒進江家的，死了這條心吧。至於那百分之三的份，我不是要飯的，不用那樣打發我，我也不需要你那幾個臭錢。」

見葉明凱站著不。

葉南吱立刻摁了下一個號，大聲喊道：「02號！趙麗！」

——

結束門診后，葉南吱去了洗手間，在臉上潑了把冷水。

著大白褂口袋，本想煙，可一想到自己懷孕了，又把煙放回了口袋。

坐在消防通道的樓梯口上，用力抹了把臉。

本以為，葉明凱囑里願意給百分之三的份，是因為年紀大了，幡然悔悟，覺得當年出軌虧欠了們母兩。

可沒想到，他不過就是利用這百分之三的葉氏份作為換條件，讓這個做姐姐的，幫葉可可嫁進江家。

葉南吱有時真的不明白，葉明凱到底有沒有心。

就算是養條狗，死了也還會傷心呢，是他親生兒啊。

記得那年暑假，是母親宋雨藍剛走的第二個年頭。

寒城盛夏悶熱，葉明凱去外地接工程了。

那個知了鳴的盛夏夜，尹秀蓮拿著子追著跑，只要被抓到，就是一頓狠狠的毒打。

葉南吱跑啊跑啊，實在跑不了，鑽進了一個大垃圾桶里。

滿是汗的躲在一堆發臭的垃圾里，大氣都不敢，死死捂住，眼淚從眼眶無聲的掉。

可不敢哭出聲來。

因為，尹秀蓮就拿著子，在附近守著。

那個晚上，好害怕，恐懼的在三十多度的酷暑夜晚，打著寒。

不敢出去，就在那個又臭又腥的垃圾桶里，待了一晚上。

最後太累了，困的睡著了。

還是第二天凌晨來拖垃圾的環衛工人發現的。

被人發現的那一剎，葉南吱大哭出聲，像個流浪狗一般。

原諒？要怎麼原諒葉明凱和尹秀蓮？

到現在，聞到垃圾桶的味道，都噁心的想吐。

那個顛沛流離恐懼的夜晚，永遠都忘不掉。

——

葉家小洋樓。

葉明凱一回到家，就開始砸杯子摔椅子。

「尹秀蓮！你出來！」

尹秀蓮化著緻的妝容，穿著旗袍扭著腰從樓上下來，蹙眉道：「怎麼一回來就那麼大火氣，你不是說心臟不舒服，怎麼還那麼大脾氣，小心心臟病。」

「你給我閉！今天南吱都跟我說了，小時候你天天待！把關在狗屋裏，給吃剩飯剩菜！有沒有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