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可可拿了那副乾隆的字畫出來，遞給老爺子。

老爺子拿上放大鏡，隨便看了幾眼，不甚仔細，客觀評價道：「嗯......真跡是真跡。」

葉可可臉上立刻掛起了笑意：「爺爺喜歡就好。」

江北澤添油加醋道：「爺爺，這次可可為了您這副字畫，懇求了大半年的古玩藏家，可可在他家門口守了好幾個通宵，那人見可可真的誠心想買，才割賣給的。」

老爺子道：「古玩這種東西，就是個喜好，喜歡乾隆字畫的藏家，是割賣給你，到了我手裏，就是糟蹋了。」

「怎麼會，爺爺您是不喜歡嗎？」

「我對乾隆沒什麼好，他的字畫也實在沒什麼品鑒，乾隆在位期間驕奢，多次下江南，把他老子雍正帝勤儉出來的國庫都虧空了，著實是敗家子！他的字畫放在雍正爺旁邊，也是相形見絀！」

這馬屁，是拍在驢蹄子上了。

葉可可疑了：「可是，北澤說，爺爺最喜歡乾隆帝了啊？」

江北澤也愣了，看向江北辭：「大哥，不是你告訴我說爺爺最喜歡乾隆的嗎？」

江北辭微微蹙眉，想了半天：「有這回事？是我說錯還是你記錯了，爺爺最喜歡的是雍正帝，最討厭的是乾隆。北澤，這就是你不對了，連爺爺喜好都不清，你是真心孝順爺爺的嗎？」

江北澤：......

葉可可：......

這兩人臉一陣黑一陣白。

老爺子把那幅乾隆字畫往茶幾上一丟，起道：「開飯了，南吱，你跟北辭在外面逛了一下午，不？」

「還好，剛才吃了那麼多瓜子，也不算太。」

葉可可盯著那堆瓜子殼兒，越發氣惱。

葉南吱嗑瓜子是在看戲呢？憑什麼裝置事外的清高之人。

——

餐桌上。

老爺子道：「南吱啊，你多吃點，現在怎麼瘦這樣，我今天讓廚子準備的都是你吃的菜，青椒炒土豆，你不是最喜歡吃嗎，我廚子炒了兩盤，僅你吃。」

葉南吱咬著土豆，微微垂著頭，眼圈發酸。

四年過去了，爺爺還記著吃手剝橙，吃炒土豆。

那時候，葉可可的母親尹秀蓮把鎖在狗窩裏，只丟剩飯餿菜給吃，不讓進江家，生怕抱上江家這個大后，會回來報復他們。

爺爺得知這件事後，帶著手下就去葉家要人。

葉家不人的話，老爺子就讓人拆了葉家的房子。

是真格的。

尹秀蓮開罪不起江老爺子，只好放人。

爺爺將帶回江家老宅的那個晚上，就是在這間餐廳里，讓廚房煮了一碗牛麵，特意讓廚子把麵條煮的稀爛，怕太多天沒好好吃飯，不好消化。

就在葉南吱狼吞虎咽的吃麵條時，爺爺看著，極為鄭重的對承諾：「丫頭，你先是救了北辭的命，後來，又是救了我這個老頭子一命。我們江家爺孫兩的命，說起來，都是你救的。」

「這個恩，爺爺會記一輩子。你放心，以後有爺爺在，誰都不能欺負你，就是江北辭那小子，也不行。」

那年，剛滿二十歲的葉南吱，涉世未深，從那碗熱氣騰騰的麵條里抬頭，看向眼前的老人，像是看見了生命里的一束強。

刺的眼淚滾燙。新筆趣閣

那是第一次，葉南吱到什麼靠山。

——

江北澤開了一瓶酒：「大哥，今天我陪你喝點兒？」

江北辭才不屑和他喝，淡漠拒絕：「胃疼，不喝。」

江北辭的目瞥向旁低頭吃菜的葉南吱，從他的角度，能清晰的看見葉南吱掉了顆金豆子到碗裏。

江北辭微微蹙眉。

爺爺不過就是讓廚子給炒了兩盤土豆，就到哭了？

改天若是他親手給炒兩盤土豆，會不會也像這樣？

男人作自然的將紙拿了過來，自己了一張隨便了下角，又似是無意的朝葉南吱那邊推了一下。

男人略帶嫌棄的口氣提醒：「臟死了，。」

葉南吱了張紙，，掉眼淚。

順便，再一下「臟死」的。

飯桌上，葉可可表現很積極，端著一杯果大干戈的繞過大半個圓桌，過來敬葉南吱。

「姐姐，你回國這麼久，一直沒有回葉家看過爸爸，你哪天有空回葉家，我們一家人為你接風洗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