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時沒忍住,差點起沖向王香秀,好在小蔡關注著親爹,就怕這貨掉鏈子,趕一把抓住老爹,老蔡惡狠狠的回頭。
小蔡沖著他搖頭,帶著幾分勸解。
老蔡使勁兒咬牙。
這仇人,近在咫尺啊。
范德彪一看不好,趕也箍住了老蔡,這老家伙要是壞了他們的好事兒,他可真是要殺人了。在兩個年輕男人的控制下,老蔡到底沒能順利的去追王香秀。
好半天,眼看王香秀走了。老蔡惡狠狠的說:“你們為什麼不讓我報仇?”
小蔡嚴肅:“爸,你現在報仇不是打草驚蛇?咱們還有大事兒呢,這個時候,難道你還不懂以大局為重?您可是做過領導的,最是清楚,做事不能莽撞。”
這話倒是說到了老蔡的心里,他確實是個有見識的領導。
還是最怪王香秀個賤人啊。
他低聲:“這個賤人的兒子竟然還有出息了,媽的,世道不公啊。”
小蔡:“爸,既然你覺得不公正,咱們更該努力。咱們讓他們傾家產一無所有,不是一種很好的報復?”
這麼一說,老蔡立刻:“我們現在就去。”
“等一下,等一會兒。”范德彪心里這個煩躁啊,真是怎麼都不想忍這一家子兩個老不死的,為了錢,真的都是為了錢,不然的話,一點也不會給他們臉面的。
他強撐著理智說:“現在巷子里還有沒走的,等過一會兒那邊開始了,確認這邊人我們在出手。不然這過去一撬門,被人撞見怎麼辦?我們肯定是要采取最小的措施,干出最大的事兒。”
他們可是干大事兒的,真真正正干大事兒的。
“對,我們還是穩一點,爸,你別著急,這個事兒我有經驗,他們開始的晚,結束的也晚。”
老蔡還在等,姜保紅已經渾上下都難了,上一次行匆匆,并沒有留意,但是這一次一看這些老人,心里瞬間難的都要瘋掉了。
要說起來在客運站上班的時候條件也是不錯的,看著穿著并不比明差,但是現在穿著一件舊棉襖,雖說不帶補丁,但是袖口和胳膊肘都磨破了,穿的年限多了,也不暖和;棉鞋更是好幾年,已經補過,但是在看人家明,一沙土黃的半大長棉襖,新正正的,出去溜達都沒看過別人穿這種,一看就是新款式,不僅如此,還穿著到小肚子的長靴子。
這雙眼,最是認識好東西了,一看就是牛皮的,這看完了只覺得心肝肺都難啊。
這憑啥,這為啥啊!
怎麼就能過的好?
姜保紅本來就難,但是不曾想沒一會兒又看到一個騎著自行車的麻花辮姑娘,好巧,又是認識的,這是關桂玲的大閨。雖然四五年沒見了,但是對關桂玲恨得深沉。對家人記得很清晰。
再加上,本來就知道關桂玲的大閨是住在這邊,這一看哪里還能認不出?這姑娘穿的一點都不比明差,竟然還穿了一件羊大,那可是亮的水。
姜保紅嫉妒的眼睛都要凸出來了。
這樣好看的,就該是有一件啊。他們都穿的好,就連王香秀都不差。
說起來,也十多年沒見王香秀了,上一次見還是在醫院,當時真是恨了這個人勾引男人,大打出手。可是那個時候已經打套了,本沒注意長相。
但是現在再一看,王香秀竟然沒老很多。相比于這十多年的滄桑,人家雖然看得出有些年紀,但是仍是比同齡人年輕,人看著也爽朗了,好像,好像一直過的很好一樣。
氣的咬牙切齒,只覺得心都要被一只手擰出水了。
怎麼就這麼命苦!
“媽,媽。”小蔡接連推了姜保紅兩下,才反應了過來,問:“怎麼了?”
小蔡蹙眉,說:“時間差不多了。”
他們沒有手表的,但是人都已經走了有一會兒了,而且約聽到機械廠鞭炮不斷,想來是已經開始了。
他說:“我們行。”
“啊?哦哦,好。”
姜保紅立刻張起來,倉皇就要起,只是蹲的久了,都發麻,一個踉蹌,直接摔在范德彪上,把他了個結結實實。
范德彪悶哼一聲,黑了臉:“你是故意占我便宜是吧?”
姜保紅這老臉一紅,說:“你說啥話呢,我哪兒是那樣的人。”
話是這麼說,眼神兒卻黏在了范德彪上。不得不說,范德彪雖然相貌不濟,個子不高,但是到底是個男人。他家老蔡麼……姜保紅抿抿,那其實不算個男人。
其實啊,心里也是看不起老蔡的,但是卻又覺得自己沒個男人倚靠是肯定不行的,所以即便是老蔡對很不好,也跟在老蔡邊,無怨無悔。
但是突然就有了不同的,曖昧的瞅一眼范德彪。
范德彪一個激靈,他飛快的閃躲開來,說:“走走走,正事兒要。”
心里倒是把這個姜保紅罵了個狗淋頭,也不看看自己的年紀,還想覬覦他一個壯漢?休想!
兩個人這個眉眼小司并沒有被老蔡小蔡看在眼里。老蔡還在憤憤然的恨不能殺了王香秀,而小蔡則是觀察周圍的況,準備過去撬門呢。
小蔡心里苦,四個大賊,只有他一個人兢兢業業的搞事業。
他很快的說:“我們現在過去。”
“等一下,我麻了。”
“你怎麼這麼多事兒,就你屁事兒多,你看你,什麼用也沒有還一定要跟著,現在只會掉鏈子。我們先走,你……呃,我,我也麻了。”
老蔡這頭兒還罵姜保紅,那頭兒就發現自己也麻。
他們在這里蹲了這麼久,怎麼可能不麻。
小蔡無語:“你們一,緩和一下,我們時間來得及,別慌,穩住!我們可以!”
四個人都有點發麻,一個個著自己的,緩和了一會兒,總算是有點強了。小蔡掏出一個頭巾,疊了一下擋住臉,出眼睛,說:“按照我們說好的,我紅桃勾。為了避免被人發現,我們行之后只能代號,不能再名字,聽懂了嗎?”
“你個臭小子竟然還在這里發號施令。”老蔡直接一掌打在了小蔡的頭上,說:“你把我草花凱當什麼了?”
小蔡:“你石頭捋直了。”
楷和k,可不是一回事兒。
“你……”
范德彪的心也很累,自己幾個同伴,真的很沒用。
他說:“別計較這個,草花凱就草花凱!這個不重要。”
他深吸一口氣,說:“我是黑桃尖。”
姜保紅立刻:“我是方塊圈。”
“好,聽我口令,出發。”
幾個人立刻掏出家伙事兒擋住臉,姜保紅掏出了搶來的衩子,這好用就行,是做什麼用的那無所謂。幾個人躡手躡腳的來到四十四號院兒。
果然,這條街安靜的很,已經沒有什麼人了,誰讓這附近都是機械廠家屬院兒呢。
大家都去看熱鬧了。
他們立刻開始行起來,小蔡:“撬門的事,我不在行,黑桃尖,你來把。”
范德彪:“……”
媽的!
大家計算了無數,但是卻沒有算計到,他們竟然是不會撬鎖的,這就是業務不練啊。
范德彪蹙眉,說:“我來試試!”
雖然不行,但是試試也是可以的,他直接結果鐵,一陣懟來懟去……鎖頭,安然無恙。
他們這可真是一點也沒有開啟盜圣的脈,真是把不行兩個字刻在腦門上了。
范德彪捅咕了半天,手都有點發麻了,鎖頭卻本沒開。
他忿忿:“媽的。”
老蔡嘲弄:“廢。”
范德彪立刻就想發火,小蔡立刻說:“我們砸開吧,這個時候就不要鬧杠了,爸,你差不多得了,別是沒完沒了的,如果你干什麼都不行還只會說閑話。我們為什麼要帶你?這帶你發財、帶你報仇,可不是聽你在這里搞斗的,你這個臭病。改一改。”
老蔡正要發火,就見范德彪突然就手,一掌甩在他的臉上,說:“媽的,老不死的,我忍你們很久了。真當老子沒脾氣了?老子發財的時候你還在窮鄉僻壤呢,現在跟我裝大瓣蒜是吧?我看你是活膩歪了。如果不是看在小蔡的面子上,我本不想跟你一起干。你他媽能好好干就干,不能干我就結果了你!別他媽以為我好惹。”
他直接掏出了刀,比劃了一下,十分的兇狠。
老蔡一看這個,瞬間就慫了。
他期期艾艾的捂著臉,不敢反駁了。
這人就是這樣,真是遇到兇猛的能耐人,反而是不敢兇了。
小蔡有些不善的看著范德彪,視線在他的刀子上停頓了一下,不過很快的,沒說什麼就說:“好了,不要斗。”
老蔡:“我、我就是開個玩笑。”
范德彪冷哼一聲,說:“從現在開始,你們都聽我的。”
小蔡不服氣:“你本沒有我盯梢時間長,你不悉……”
范德彪嘲弄:“我來過這里,還在這里戰斗過,你來過嗎?你做老大,鎮得住你這對廢父母嗎?我真是豬油蒙了心才跟你們一起干。這狗屁能耐沒有,廢話倒是不。”
小蔡:“你!”
他一時有點難堪,但是也曉得這個時候自己也不可能找別人,范德彪又是真的不好惹。
他深吸一口氣:“我聽你的就是了。”
他再次看向了那把刀,心下對范德彪多了幾分懷疑。他是想利用范德彪的,但是卻不想被范德彪坑,要知道,他可是要拿錢跑路的。他最怕的就是別人也這麼想。
他可以這麼想,但是別人不可以。
那怎麼可以呢?
他只覺得腦子都疼,不過仍是深吸一口氣,決定大局為上,現在說什麼都為時尚早,還是要先把錢搞到手。他說:“砸門吧。”
“好!”
幾個人咔咔咔的砸門,范德彪簡直要氣死,心說這幾個人真是屁用沒有,就連砸門都是得他。再說了,這個大院兒有病嗎,這怎麼搞這麼大的鎖頭?
他氣惱的不行,咣咣咣!
他轉頭說:“你們趕來幫忙,都看什麼熱鬧。”
幾個人趕湊上前,好在這個時候似乎是真的沒有人,這麼大的靜都沒有人出來看,幾個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覺足足用了十幾二十分鐘,這大鎖頭才被砸開。
幾人都吸了一口氣,趕把鎖頭拿掉,這才推門而,對于這里,蔡家人是很陌生的,倒是范德彪有幾分悉,畢竟上一次在這里鬧事兒,他就被拘留了。
明明是他挨打。
這一想起來就氣的不行,他看向了莊家的方向,冷笑一聲,說:“趕把門掩上,我們開始。”
幾個人把門關上,順手就將大鎖頭往旁邊一扔,幾個人都是第一次干這種事兒,興又張,不知道如何是好。
老蔡深吸一口氣,說:“我們分開行,一人一間房。”
范德彪:“我們就不要分開行了,大家湊在一起更快,一間一間的找,就算是偶然有人回來也能夠火速把人制服。如果我們單獨分開,遇見人吃虧怎麼辦。”
他本不想分開,大家如果分開各自藏了東西怎麼辦,在一起才對。
小蔡也是這個想法,深深點頭,說:“對。”
“來,開始吧,先從莊家開始。”
莊家那個小娘們還敢對他手,他這一次一定把他家洗劫一空。
“不,我不同意,你說什麼我都不能同意,必須先從王香秀家開始,必須!”老蔡對王香秀是恨的深沉。
范德彪又是憋了一口氣,不過這個時候倒是沒有跟他爭論,反正不管是先搬空誰家,他們最后都不會放過。他說:“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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