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這麼巧合?
于是,卿請舒墨過去認尸。
著停尸房冰冷蒼白的尸,舒墨打量了半晌,搖頭道:“本王不認識此人。”
線索再次中斷,卿問道:“不知你在京城可有得罪人?”
“本王以琴會友,幾十年游離東洲數國,朋友知己滿天下,若是敵人……”
他明顯頓了下,言又止。
“事關謀殺,還請你直言。”
舒墨嘆了口氣,從袖中掏出一幅畫,“你可知是誰?”
卿接過畫,“這不是晉王妃……”
不對,畫紙已有些年頭,從磨損程度來看,起碼是十年前畫的。
畫中子乃是中原服飾,可若按畫紙推算應該是蒙國達雅公主。
又是達雅公主?
卿若有所思,“不知你跟蒙國達雅公主是何關系?”
“這次在天下第一樓遇險,幸得晉王妃救死扶傷,本王才逃過一劫。”
舒墨深深嘆氣,“期間迷糊醒來一次,我看到晉王妃的臉,當時以為是阿雅夢,直到難回到驛館,安大人將這段發生的事悉數告之,本王才知道原來沒有做夢,我看到的不是阿雅,而是自己的親生兒……”
“阿雅?”
舒墨點頭,“阿雅是本王的妻子,若非這次來貴朝賀壽,本王怕是到死都不會知道,阿雅居然是蒙國公主。”
“可據我所知,親王你至未親,又何來妻子?”
舒墨將跟達雅的相識始末重述一遍,“其實,本王知道份神,但這些本王都不在意,只是想跟攜手共度一生,而也答應了,只是說要給幾年時間。
我與已私定終生,且有了之親,心中自是視為妻子。”
“不知親王可知,晉王妃乃是相府之?”
“安大人告訴本王了,說晉王妃是沈相抱養來的。”舒墨面容復雜而苦,“但本王不信阿雅會拋棄自己的親生骨,是蒙國公主,我是南越親王,兩國完全可以聯姻結南北之好。
哪怕遇到棘手之事無法養孩子,也可以由本王養,殊不知卻一別二十載。”
他向卿,“安大人說阿雅可能已經死了,本王不相信,當年留下二十年之約不辭而別,我踏遍東洲各國不得其蹤,苦等二十年來應約,怎麼可能會死?你們找到了嗎?”
卿稍加思量,“蒙國也找了二十年,至今下落不明,親王既與達雅公主相,不知可認識與接的人?”
“阿雅向來神,不喜本王過問的事。
相識一年多,陪上山下海采藥,也算是生死與度,也就見過一次的下屬,還是意外撞上,躲在暗看見的。”
“你可知達雅公主掌管蒙國的諜報機構?”
舒墨搖頭,“本王答應過,以后絕不過問的事。”
“你可知下屬的長相?”
“雖然過了二十年,但那是本王第一次見與相的人,說是記憶深刻也不為過。”
在卿要求下,舒墨將所見之人畫了出來。
卿看過畫像,又問了些別的,于是告辭離開。
出了驛館,同行捕快琢磨道:“大人,畫像之人有些悉,好像在哪里見過?”
“是沈相。”
捕快恍然大悟,“原來是沈相,怪不得這麼眼,可是我怎麼覺得舒墨親王有點……”
怎麼說呢?有種說不出來的怪。
“確實有點怪,但苦等二十年,一朝得知心的人可能已死,自己還有個兒,而且先被刺殺后被關在室。”
大理寺常年跟犯人打道,舒墨親王的反應確實不太對,但似乎又在理之中,且再觀察便是。
“大人,如果舒墨親王沒有撒謊,他當年看到的人確實是沈相,而他真的是蒙國細作,便有了殺達雅公主的理由,而二十年后他發現舒墨在天下第一樓通過《求凰》找達雅,怕事會暴,于是派人刺殺舒墨。”
只要他的口供沒錯,昨晚從湖里撈上來的尸,就是行刺的兇手。
只是兇手是被沈相滅口,還是被他殺?
還有,救走舒墨的人是誰?
捕快問道:“大人,我們現在是去丞相府?”
“沒有確鑿證據,去丞相府也沒用。”
事到如今,貪墨已經無關要,確實沈相是否為蒙國細作才是至關重要的。
“去蒙國驛館。”
卿帶著捕快到驛館,誰知撲了個空,說蹲噠帶著使團去緣來酒樓吃火鍋去了。
沒辦法,只得轉到緣來酒樓。
好家伙,一行人直接把三樓全包了,副使納木沖伙計的嚷嚷,“你們中原人做生意就是摳門小氣,牛羊切得比紙片還滿,給爺塞牙都不夠。
去去去,趕宰兩頭羊過來,給爺幾個過過癮。”
伙計無奈,“大人,我們是這兒是涮羊,不是烤全羊,涮羊就得切得比紙還薄過癮。”
“廢話,趕給爺整兩頭羊過來。”
伙計也是有脾氣的,“這個整沒法整,咱這店是晉王妃開的,鄉隨俗吃的就是特,你們吃吃不管吃就走。”
吃頓火鍋而已,蛋里挑骨頭沒完沒了事,分明就是故意刁難。
不過一群蠻夷而已,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納木頓時火冒三丈,“不就開個破酒樓麼,你個打雜的還神氣上了。”
說著,沖過來要教訓伙計。
捕快連忙過來制止,“納木大人,各地食皆不同,何必跟伙計過不去呢。”
“喲,原來是大理寺的來了,有何貴干?”
“有事找你們使臣。”
“是嘛。”跟招待宴比,納木跟換了個人似的,語氣狂妄而自大,擺明不將卿放在眼里。
他進去通報蹲噠,足足兩刻鐘才出來,讓兩人到隔壁廂房等著。
蹲噠著肚子,打著嗝過來,不忘讓伙計幫忙添茶,“不知兩位大人找本使有何貴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