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章沒有的工科
晚飯原就較平常晚,加上吃席喝酒耗時長,等喝完茶早就過了謝平常睡覺的點。
謝困勁上涌,眼睛明顯發了小,但猶不舍地強打神拿放大鏡照自己的裳玩。
看紅棗過來,謝張開小手要抱,紅棗想拿下放大鏡好放下謝皮袍卷著的袖,謝卻是抓牢了不給,里還嘟囔著“照,照!”
紅棗被逗樂了,嘲笑道:“你倒是睜著眼睛照啊!”
眾人見狀也是忍俊不,云氏笑道:“尚兒媳婦,你就給兒拿著吧,吵醒了神反是不好,橫豎外面還有斗篷罩著,就這一會子也不至于涼!”
謝尚乘機跟著告辭道:“天不早了,爺爺和爹娘趕了一天的路也都早些歇了吧!”
“明早宮門提了謝恩折子后就得時刻預備見駕,不養足神可不行!”
……
回到自己院,紅棗拉下謝的斗篷,發現小人已然睡。
輕而易舉地出謝手里攥著的放大鏡,紅棗忍不住點了點兒子的鼻尖,輕笑道:“可算是老實了!”
謝尚看著懷里呼呼大睡的兒子笑應道:“這不好。明后兒咱們進宮就用擔心他尋你哭了!”
紅棗聽著有道理,點頭道:“如果能這樣,那真是太好了!”
……
一夜無話。次日清早謝尚同謝子安、謝知道往宮門去了。
云氏跟呂氏閑話進宮朝賀的事,紅棗帶著謝在一旁陪著。
有了放大鏡玩的謝本沒紅棗什麼事,紅棗枯坐無聊,想起做遠鏡的事,便丫頭拿了牛皮紙和放大鏡來。
云氏看見不免要問,紅棗笑回道:“這不是年前年后都要進宮嗎?這一去兩三個時辰,兒一個人在家難保不哭。趁現在得閑我做些新鮮玩意給兒年下玩!”
云氏點頭:“你想得周到!”
謝看紅棗裁紙便跟著討要,紅棗拿一張給他。
牛皮紙澤暗黃,其貌不揚,且撕起來特別費勁,謝扯了一會兒便沒了興趣,又繼續玩他的放大鏡去了……
知道原理,做個遠鏡還是很容易的。紅棗唯一的難點就是如何拿牛皮紙卷兩個實的套在一能負擔兩個放大鏡自重的紙筒。
不過有心靈手巧的丫頭們給幫忙,這也并不算是個事。
總之午飯前紅棗便做了一個小學手工課上做過的遠鏡。
“這就了?”云氏看紅棗放下兩端鑲了放大鏡的紙筒,人收拾桌子,不免好奇問道:“這要怎麼玩?”
紅棗把放大鏡遞給云氏:“娘,您瞧瞧怎麼樣!”
云氏學紅棗剛剛的模樣把紙筒舉到眼前,結果只看到白糊糊一片。
“這啥也沒有啊!”云氏詫異道。
“娘,”紅棗把著云氏的手輕輕轉,耐心詢問:“現看到了嗎?”
“沒有!沒有,還是什麼都沒有——啊!”
云氏被鏡頭突然出現的超大窗欞唬了一跳,不出了聲。
過來人紅棗知道這是看到了,立停下手,笑問道:“怎麼樣?好玩嗎?”
云氏拿下遠鏡,定了定神方道:“你等我再細瞧瞧!”
再次舉起遠鏡,有了經驗的云氏在看到窗欞后,慢慢又看到了窗前炕上坐著的呂氏頭上的點翠珠花——咦,婆的腦袋竟然眼下上的倒著的!
云氏舉著遠鏡笑道:“有點意思!”
……
一直自己玩自己的謝看云氏一臉笑的舉著遠鏡到看,一副很好玩的樣子,便也想玩。
不過他現在炕上,而云氏在地上,謝尚估量了一下兩人間的距離,便丟下放大鏡躺趴下來,手抓著下的坐墊挪慢慢地往炕下——梯多了,謝無師自通地發明了這倒趴慢下床下炕大法以方便自己的來去。
甚至至今還保持了未摔下床炕的榮記錄。
呂氏不知就里,眼角余瞅見,立手拉住,里念叨:“這是怎麼說的?這要栽下去怎麼得了?”
這滿地的丫頭都是干什麼吃的?
干站著也不知道來扶一把?
紅棗見狀趕過來搭手笑道:“放心,兒沒事,他一貫都是這樣下床下炕!”
呂氏聞言震驚了:“兒才剛多大!”
走都還走不穩呢,就能自己下炕下床了?
云氏聽到靜也放下遠鏡過來幫腔道:“是啊,兒還這麼小!”
怎麼能自己下炕呢?這要是摔著了可怎麼好?
“真沒關系!”紅棗耐心給兩個長輩解釋道:“兒不知道多寶貝自己個。他知道從上往下看害怕,從高下來都是這樣倒趴著!”
紅棗話里的糟點不是一般的多。
若是別人這麼講,云氏一定責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大孫子才這一點子大,為啥從高下來要用都來要用都?
不過鑒于紅棗一直以來的個人環,當下云氏猶能冷靜確認道:“兒這樣自己下來,真沒事?”
“真的沒事!”紅棗誠懇道:“老夫人您先松開手,我就在這兒看著,必不能兒摔著!”
呂氏將信將疑地松開手,重獲自由的謝繼續往下,小腳到腳踏后還不放心地回頭看了一眼,確認腳才實了,才慢慢松開了手,跌跌拌拌地來拉紅棗裳,眼睛著云氏的手里的遠鏡,表示自己想要。
云氏見狀便把遠鏡給了孫子,里問紅棗道:“兒這都是打哪兒學的?”
花園里就修著大梯,紅棗知道瞞不過,且也沒必要瞞,便如實告訴道:“媳婦去歲做了幾個新玩,兒家常玩著玩著就會了,并沒有人教!”
聞言云氏完全放下提著的心,展笑贊道:“我們兒真是聰明,竟然是自己學會的!”
呂氏也是贊嘆不已,告訴道:“確實!不是親眼見,誰能想到兒這點子大就會自己下炕了?”
被夸聰明的謝拿著遠鏡拽看一氣,結果啥也沒看到后喪失了對遠鏡的興趣,將其還給紅棗——一點也不好玩,他不要玩了。
呂氏看謝不要遠鏡后方才問云氏道:“你剛在這紙筒里都看到了啥?”
很唬了一跳,然后又很開心的樣子。
云氏不好直說看到呂氏打倒立臉,只笑道:“不知道怎麼形容,總之跟變戲法似的逗得人想笑!”
變戲法!
紅棗聞言一怔,轉即明白云氏的意思是指由兩個放大鏡像的遠鏡的倒像不覺好笑:果然是個沒得的工科!
常人以為的戲法稀奇于眼里就是個簡潔的學倒像!
紅棗把遠鏡遞給呂氏道:“到底什麼樣,老夫人何不自己瞧瞧?”
眼見為實呢?
呂氏好奇地接過遠鏡,然后很快便看到了打倒立的云氏。
在跟云氏一樣被唬了一跳后呂氏恍然笑道:“果然,有了這個,逢年過節再不用額外請人來演戲法了。”
而且想看誰演就看誰演!
比如一貫鼻孔朝天的謝子安!
想想,還真是期待啊!
“就只兩個放大鏡嗎?”呂氏拿著遠鏡顛來倒去的看,笑道:“誰想兩個放大鏡加些紙能做出這個?”
“尚兒媳婦,你都是怎麼想到的?”
真是聰明啊!
紅棗謙虛笑道:“我也就是看兒喜歡放大鏡,想拿兩個放大鏡給他放個加倍大的像,沒想會出來這麼個倒著的影像!”
“比我先前所想的都更好玩!”
……
臨近午晌,謝知道、謝子安、謝尚等人家來。
呂氏、云氏在二門迎接時想著遠鏡下謝子安打倒立的樣子臉上的笑意真是憋都憋不住。
謝子安等人轎里出來,一下子就覺到了,由最小輩的謝尚出言問紅棗道:“早晌有什麼好事嗎?”
紅棗笑:“沒什麼,就是看你和爹、爺爺家來高興!”
謝尚可不信,他娘跟他可不似他兒子整天就知道傻樂。
謝尚轉看向他娘,云氏笑告道:“早起你媳婦拿兩個放大鏡做了個長紙筒鏡,不是一般的逗人笑!”
聽說是紅棗做的新玩意,謝子安方口問道:“什麼長紙筒鏡?”
云氏笑告道:“伯爺進屋看吧!”
拿著遠鏡,如云氏所告訴地輕輕轉紙筒,謝子安看到放大的窗欞后愣了一下——只一個放大鏡離這麼遠可是啥都看不見!
而現在不過加了一個放大鏡卻似把遠隔空抓到眼面前一樣!
真是太神奇了!
近來一直都在考慮首次登門拜訪信國公當備什麼禮好的謝子安心里有了一個想法,但還待跟紅棗求證。
“這最遠能看多遠?”謝子安問紅棗。
紅棗做遠鏡原是為了哄兒子玩,沒考慮過參數——玩而已,又不是科學儀,有必要這麼認真嗎?
紅棗一下子被問住了,提議道:“要不拿院子里試試?”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紅棗不負責任地想:試試不就知道了?
謝子安聞言立拿著遠鏡出屋,云氏見狀不免著急,趕著丫頭拿男人剛下貂裘來。
謝尚則跟著追了出去,奇怪問道:“爹,什麼看多遠?”
謝子安沖謝尚擺了擺手,示意不要打岔,謝尚便閉了,回看了紅棗一眼。
紅棗無奈地沖謝尚攤了攤手,示意自己什麼也不知道——確是不知道公公為什麼要在意這個遠鏡看多遠的問題。
以公公的份,吃席看戲都是前排,很用不上遠鏡。而據觀察,公公也不是戲迷。家里養的戲班子唱來唱去就那麼幾出,從不排新戲。
所以公公在干啥?
還想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