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危雪這次沒有再說“進來吧”三個字。
但宋清淮還是自覺地進了竹樓。
白渺磨磨蹭蹭地跟在后面,到了竹樓門前,卻停了下來。
宋清淮奇怪地側眸看:“你不進去嗎?”
白渺鼻子,尷尬道:“我已經見過師祖了,就沒必要再進去了吧……”
飛在一旁的青鸞連連點頭。
宋清淮沉下臉:“既然來了,豈有不進的道理。”
白渺:“人太多了不好……”
“強詞奪理。”宋清淮不容拒絕,抓起就往竹樓里走。
他的手勁很大,白渺掙不開,就這樣不不愿地被他拉了進去。
青鸞在外面氣得直跺腳。
師徒二人來到沈危雪的房門外,宋清淮敲了敲門,低頭警告地看了白渺一眼。
眼神里明明白白寫著“你給我老實一點”這幾個字。
白渺撇了撇,翻了個白眼。
“請進。”房間里傳來沈危雪平靜而略微虛弱的聲音。
宋清淮推門進去,對沈危雪恭敬道:“師尊,叨擾了。”
沈危雪正倚靠在床榻上。
他神倦怠,看到白渺的瞬間,眼里泛起淺淺漣漪。
下一刻,他視線低垂,落到兩人相連的手上。
尊師重道啊……
他眼眸暗了暗,正要出聲,白渺便甩開了宋清淮的手。
宋清淮皺眉:“你干什麼?”
白渺了手腕,低聲道:“是你抓著我不放。”
說完,心虛地瞄沈危雪一眼。
希他沒有看到剛才那一幕。
宋清淮:“……”
他最近總是會忘記白渺也是個孩,偶爾會像對待不聽話的小男孩一樣對待。
可能在面對他的時候,表現得確實不像個孩,完全沒有面對師尊的乖巧和溫順。
不過……他的確是該注意一點。
宋清淮尷尬地抬手掩:“抱歉。”
兩人又是甩手又是說悄悄話,乍一看,倒是有點旁若無人的親。
沈危雪靜靜看著他們,突然神微變,低頭垂眸,輕輕咳嗽起來。
清魔咒……又開始運轉了。
宋清淮和白渺聽到這幾聲輕咳,立即快步上前,來到床榻邊。
“師尊,這是怎麼了?前日看著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宋清淮深深皺眉,連忙扶起沈危雪。
白渺也看著沈危雪,雖然沒有出聲,但眼神里卻充滿了擔憂。
他到底是生了什麼病?
沈危雪搖搖頭,低聲道:“沒什麼。”
宋清淮:“可您都這樣了……”
“休養兩天就好了。”沈危雪輕聲打斷他,“可以幫我倒杯茶嗎?”
他抬起手,指向桌案上的茶壺。
“……是。”
宋清淮應聲,正要轉倒茶,白渺突然開口。
“師祖,您傷了?”
宋清淮作一滯,立即向沈危雪。
沈危雪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微微抬眸,視線落到白渺的臉上,溫和中帶著淺淺笑意。
“哪里?”
白渺心跳略微加快,下意識避開視線。
“你的左手。”低聲道。
宋清淮注意到,白渺這次沒有用“您”。
明明在面對劍尊的時候都很恭順……
宋清淮總覺得氣氛有些微妙,但他沒有多想,隨即將注意力轉移到沈危雪的左手上。
白渺說得沒錯,沈危雪的左手的確傷了。
他的手修長蒼白,手背上橫亙一道細長的口子,乍一看并不容易發現,傷口極深,看上去像是劍招所致。
宋清淮皺眉道:“師尊,這是……”
“是我自己不小心弄傷的。”
沈危雪的語氣輕描淡寫。
明明是在回答宋清淮的問題,可他的目卻一直落在白渺的上。
白渺垂下眼睛,盡量避免與他對視。
宋清淮很擔心沈危雪的傷勢:“師尊,傷口太深了,以防染,最好還是包扎一下。”
沈危雪淡淡道:“不用。”
宋清淮堅持己見:“您現在子正虛弱,若不及時包扎,傷勢可能會繼續加重……”
沈危雪的語氣依然很平淡:“不會的。”
宋清淮說不出話了。
他一向敬重沈危雪,和沈危雪的流次數又屈指可數,倒是不知道他也會有如此固執的一面。
然而他畢竟是沈危雪的弟子,長有序,即使心里再焦急,也不能強迫沈危雪做他不想做的事。
宋清淮心猶豫。就在他默默苦惱的時候,一直保持安靜的白渺終于忍不住了。
“師祖,您還是包扎一下吧。”
沈危雪輕眨了下眼睛,微微笑了。
“好。”
宋清淮:“……”
他面上不顯,心里已然炸開了鍋。
為何他勸的時候,師尊就百般推,白渺只說了一句,師尊卻立即答應了?
莫非……是師尊對他有意見?
宋清淮的眉頭逐漸擰了起來。
他近日并沒有麻煩過師尊,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
宋清淮還在暗自糾結,白渺已經轉向外走去。
“你去哪里?”宋清淮立即住。
白渺乖乖道:“我去拿包扎的工。”
現在看上去老實極了,和平時那副沒大沒小的樣子幾乎截然相反。
“你知道在哪里嗎?”宋清淮問。
白渺想了想:“可能在樓下的櫥架上?”
居然只是猜測……
宋清淮皺了皺眉,正要教育不可隨意翻弄劍尊的東西,沈危雪卻溫然出聲。
“就在那里。”
宋清淮:“???”
他眼神復雜地看著白渺走出房間。
屋里又安靜了下來。
沈危雪平靜地坐在榻上,眼睫低垂,看不出在想什麼。
宋清淮一向不喜歡揣測別人的心思,但此刻,他卻忍不住生出幾分疑。
白渺似乎很悉這里。
之前倒是說過,師尊會做飯給吃。
而宋清淮也記得很清楚,自己出關后第一次來這里,當時白渺就坐在樓下吃楊梅。
當時他只以為白渺是恰好出現在竹樓,現在想來,竹樓應該就是白渺每天吃飯的地方。
但若只是吃飯的時候出這里,又怎麼會連櫥架上擺放了哪些東西這種細枝末節的小事都很清楚?
宋清淮默默忖度,就在這時,白渺拿著一把剪刀和一卷細布回來了。
宋清淮立即收起心思:“你會包扎嗎?”
白渺搖搖頭。
宋清淮:“那還是我來吧。”
他從白渺手中接過剪刀和細布,回到床榻邊。
白渺走到他后,仔細盯著沈危雪手背上的傷口。
這傷口一看就很深,也不知道他疼不疼……
“師尊,您之前上過藥了嗎?”宋清淮認真問道。
沈危雪微微頷首,左手搭在床褥上,神安靜而疏離。
“那弟子就直接替您包扎了。”
宋清淮低低說了句“冒犯了”,練地扯出一截細布。
沈危雪側眸掃了他一眼,手指突然了,朝宋清淮后一指。
“讓來。”
白渺:“……”
猝不及防,驚訝地眨了眨眼睛。
怎麼還點名了?
宋清淮:“師尊,不會。”
沈危雪輕聲道:“無妨。”
宋清淮:“……”
現在他可以確定了,師尊應該的確對他有意見。
白渺站在宋清淮的后,稍微有些猶豫。
這種事畢竟不是過家家,應該不能隨便來,要是不小心迫到傷口……
“渺渺?”沈危雪微微側頭,輕聲喚。
白渺眼睫一,下意識向宋清淮。
宋清淮嘆氣:“你來包扎也行,我教你便是。”
沈危雪淡淡看了他一眼。
“……好吧。”
白渺接過細布,上前一步。
沈危雪眼睫微垂,安靜細致地注視。
白渺能察覺到他的視線,和平日一樣溫和,但又過分專注。
暗暗提醒自己不要多想,集中注意力,然后小心翼翼地抬起沈危雪的手腕。
怕扯到手背上的傷口,因此作便格外輕慢仔細。
沈危雪看著,眼底泛起似有若無的笑意。
白渺托著沈危雪的手,輕輕放在榻邊,接著將細布剪一個合適的寬度,在沈危雪的手背上方比劃了一下,輕輕纏繞上去。
宋清淮皺眉:“錯了。”
白渺手下一頓:“啊?”
“不能這麼纏,會……”
宋清淮剛要指導,便被沈危雪溫聲打斷了。
“無妨。”他看著白渺,聲音很輕,“繼續吧。”
宋清淮不得不將剩下半句話咽了回去。
白渺很懊惱。
知道自己一向不擅長做這種事,但沒想到居然第一步就做錯了。
沈危雪又不讓宋清淮糾正,再這麼包扎下去,懷疑沈危雪的傷勢能被搞得更嚴重。
糾結幾秒,最后收回手。
“還是讓師尊來吧。”
沈危雪輕瞥了一眼,沒有說話。
宋清淮倒是松了口氣:“把布給我。”
白渺連忙將剪好的細布遞給他。
宋清淮將細布拉直,正要覆到沈危雪的手背上,突然想起剛才得出的結論。
師尊不想讓他包扎。
“算了。”他頓了頓,“我直接教你吧。”
白渺:“……”
只是包扎傷口而已,為什麼要搞得這麼復雜啊?
難以理解地看著宋清淮,但宋清淮卻直接無視的眼神,將細布覆到自己手上。
“看好了。”
他說著,將包扎的正確手法示范給白渺,演示一遍后,問:“記住了嗎?”
白渺的語氣有些遲疑:“應該記住了……”
宋清淮將細布從手上解下來,給白渺。
“那你做一遍給我看看。”
白渺接過細布,正要纏上自己的左手,沈危雪突然出聲。
“清淮。”
宋清淮立即應聲:“師尊。”
沈危雪溫和地看著他。
“你還有流大會的事要忙吧?”
宋清淮肅容道:“都是一些瑣事,晚點做也是一樣的。”
沈危雪撐著頭,閉上眼睛,輕了太。
他看上去有點無奈。
“我的意思是,這里不需要這麼多人……”
他話未說盡,意思卻很明顯。
宋清淮微一皺眉,這才反應過來。
“那……”
沈危雪輕聲道:“你先回去吧。”
宋清淮不敢繼續叨擾。
他躬行禮,正要帶著白渺一起離開,卻聽沈危雪低低嘆息。
“……等一下。”
白渺腳步一頓,下意識抬眸,對上他的視線。
他恰好也在看。
旁的宋清淮恭敬問道:“師尊,還有什麼吩咐?”
“渺渺……應該不忙吧。”
沈危雪看著白渺,眼眸清淺徹,閃爍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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