頻閃燈落在蘇晚青臉上,慘白的線,照出鬢角一片小小的碎紙,聞宴祁抬手,輕地幫摘下來,才繼續緩聲說道,“喝醉一點兒都不丟臉,蘇晚青,在我這兒你永遠都不用裝,我不會笑話你,我只會帶你回家。”
他說了一大堆,蘇晚青只應了幾句,眼睛眨了兩下,像是聽懂了,又像是沒聽懂,托著腮的手垂下來,“你要帶我回家嗎?”
聞宴祁牽住了的手,“你想回嗎?”
蘇晚青點點頭,“那就回家吧,這里太吵了,我的頭都被吵暈了。”
“......”總之就是不承認自己是喝多了,聞宴祁無奈地沉默,角勾起來,“那我們就回家。”
蘇晚青大幅度地點頭,頭發從耳后掉下來,聞宴祁抬手幫別回去,哄小孩似的問,“自己能走嗎?要我背你嗎?”
“不用背,我沒有任何問題。”
聞宴祁輕笑一聲,扶著站起來,“那你厲害。”
蘇晚青似乎還想說話,站起就覺到一陣天旋地轉,酒吧里還是那麼熱鬧,人聲鼎沸,影炫目,聞宴祁牽著的手往樓梯下面走,蘇晚青俯瞰一樓全景,突然覺自己一個真空的世界里,外面是鼓噪的喧囂,只有是失重的。
終于走出酒吧,初秋的晚風一吹,帶著蕭瑟的涼意,蘇晚青打了個寒噤,整個人都下意識地往聞宴祁的上靠。
聞宴祁生怕難,把蘇晚青扶進了車后座,車窗降下來氣,才走回去找了個代駕。
回去的路上,代駕師傅開得很慢,時不時就從后視鏡里打量幾眼。
聞宴祁也坐在后排,單臂長了把蘇晚青圈在懷里,看起來是睡著了,側臉擱在他肩膀上,可手是一秒都沒閑著,一接著一地掰他的手指頭,一會兒撓撓掌心,一會兒摳摳手背。
聞宴祁問“好玩嗎”,又傻笑一聲說“還行”。
到了左岸水榭,代駕師傅拿了報酬后就走了,聞宴祁也沒立刻上去,因為蘇晚青好像在他懷里睡著了。
他在后排坐了會兒,擔心冒,又把醒。
蘇晚青從他肩上醒來,睡眼惺忪的,開口帶著點氣音,“到家了嗎?”
還是沒坐起來,呼出來的氣息噴在聞宴祁頸側,他撇開頭,結滾了一下,“嗯”了聲,語氣沉沉,“到家了。”
能察覺出來酒勁兒慢慢上來了,蘇晚青剛剛在酒吧還能裝模作樣地跟他對答幾句,這會兒要下車,連車門鎖都不著了,“欸”了好幾聲,突然驚慌起來,“我被人關起來了。”
“......”
聞宴祁扶著下車,進電梯前又問了一句,“想吐嗎?”
蘇晚青搖搖頭,轉過,兩只胳膊抬起來,勾住了他的脖子,閉著眼睛笑,“不難,一點兒都不難,我厲不厲害?”
喝醉的人是沒有理智的,聞宴祁也沒期想,的酒品那麼差。
他僵著上半,已經盡量往后撤了,但還是到了一些不該到的,溫熱且,偏偏上掛著的這個還在不停地扭著,他皺著眉,將人拉了下來,干脆打橫抱了起來。
回了家,上樓,把人抱到床上,總算松了一口氣。
蘇晚青躺到了自己的枕頭上,大約是聞到悉的味道,整個人老實了許多,眼睛閉了會兒,才睜開,昏昏沉沉地開口,“我想喝水。”
聞宴祁去給倒水,剛好能口的溫度,一會兒說燙,一會兒說涼,最后要自己端著喝,聞宴祁剛松手,半杯水毫無意外順著的頸側全灑到了床上。
蘇晚青短暫清醒了幾秒,皺著眉,了自己的脖子,嫌棄地看向聞宴祁,“為什麼啊?”
聞宴祁一張俊臉覆上些微錯愕,“什麼為什麼?”
“你為什麼潑我?”
“......”
床是不能睡了,聞宴祁又把抱到了自己的臥室。
忙活了半天,人是靜下來了,就是也不睡了,雙手疊放在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瞧,裹著明亮的笑意,好像還開心。
聞宴祁站在床尾看,嗓音無奈,“睡覺嗎?”
蘇晚青點點頭,“睡覺。”
說完就閉上眼睛,十分乖巧的樣子。
聞宴祁又站在原地確認了幾秒,隨后從口袋里掏出了煙盒,他是想去臺上煙來著,可煙盒外面那層塑料薄剛發出些聲音,床上又傳來一聲脆生生的呼喊——
“聞宴祁。”
蘇晚青漉漉的眼睛向他,“你不開心的話可以跟我說,以后就別煙了。”
聞宴祁愣了一下,剛出來的煙又塞了回去,輕笑一聲,他走到床前,似笑非笑地垂眼,“喝多了還管閑事兒。”
“我就想管你。”抬起手,揪了揪他的角,“你過來,我跟你說點事。”
聞宴祁只開了那盞落地燈,線不強,蘇晚青的服沒換,他也換不了,坐過去的時候,的領口就敞著,白的細肩帶出來一側,聞宴祁看了眼,又移開視線。
“說吧。”
蘇晚青有點不滿意,是真的不滿意,“你好敷衍。”
喝多以后說話就帶著點兒驕橫,聞宴祁又笑了聲,嗓音低啞,“我怎麼敷衍了?”
“你都不看著我。”
“行。”
聞宴祁轉過頭,目落在臉上,霞明玉映的一張小臉,眼睛如水一般直直地盯著他瞧,也不說話,就是抿著笑,都被抿得嫣紅了,才甕聲甕氣開口,“聞宴祁,你是喜歡我吧?”
聞宴祁著煙盒的手指一頓,提著氣,“可以喜歡嗎?”
“可以啊。”蘇晚青毫沒有停頓,“當然可以。”
聞宴祁牽了牽角,“你真大方。”
“我是特別大方。”歪了歪頭,思緒在酒的作用下無限放大,“所以你也大方一點兒吧。”
聞宴祁還沒來得及問要如何大方,就抬起雙臂,再一次勾住了他的脖子,頸側的發依舊黏黏糊糊的,仰起頭,就那麼出其不意地在他臉上落下了一個吻。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蘇晚青扁扁,“你喜歡我,我有點開心。”
聞宴祁被地被圈著靠近,幾乎鼻息相抵的距離,他看著蘇晚青近在咫尺的,嫣紅,眉眼逐漸變得晦暗,開口說話,嗓音也變得昏沉,“是嗎?”
“是的呀。”蘇晚青閉著眼睛,然后又開始說沒頭沒腦的話,“你以后有我,就不要不開心了吧。”
聞宴祁看了幾秒,啞著嗓子,“你想讓我開心?”
“對呀。”
“那我想吻你,可以嗎?”
蘇晚青眨了一下眼,也許是聽出來了,瞳孔像是被溪流浸潤過,明亮中又出一些青的張。
聞宴祁緩緩靠近,第一下,落在的邊,氣息雜糅在一起,他聞到了淡淡的藍莓馥郁,蘇晚青圈了胳膊,也許是想迎合他,可聞宴祁制住了腔橫沖直撞的沖,幾乎用氣音又了一遍的名字。
“蘇晚青。”
“嗯。”
“知道我是誰嗎?”
“你是聞宴祁。”
再也沒有停下的理由,那個吻攻勢急促,聞宴祁一只手進枕頭上,托著的后頸,不斷地輾轉,加深,攻城略地。
像是蓄謀已久,又像是心照不宣。
蘇晚青的雙臂也不斷收攏,勾著他的脖子,像一條擱淺的魚,笨拙地,努力地回應著,細小的嗚咽聲出來,又被索回去。
那是一個寂靜的夜晚,月亮都不曾臉,窗外只有遙遠的車流聲,橘黃的路燈散發著潤的,那間臥室像是在天地之間被按下暫停鍵的一隅,
滿室的滯悶,不斷升溫的氛圍,心難息的兩個人,甘心愿地沉溺。
作者有話說:
晚青青(故作鎮定版):真沒喝多,不信你考我兔同籠!
聞老師(無語版):籠子里共有45個頭,146只腳,兔各幾只?
晚青青:......你還真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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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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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沒經驗,只能扮演著24孝好友,笨拙地表達意,任勞任怨,直到看見自己的男朋友和系花手牽手走進酒店。
席悅失了,但并不孤單。
當背著書包呆愣在原地時,系花的男朋友就銜著煙站在旁邊。
明明也是害者,可許亦比得許多,像沒事人一樣撣了撣煙灰,還不忘嘲諷,“你男朋友好像了哦。”
2.
跟席悅的默默無聞不同,許亦絕對算是濱大的風云人。
一個玩世不恭的公子哥,仗著家境優渥,又有一副好皮囊,前友足跡遍布校園的每個角落。
席悅追了他一個星期,如愿為他的現役朋友。
一開始以為許亦也是順水推舟,畢竟他的前友名單那麼長,沒有一個是像系花那樣,給他戴完綠帽子才退役的。
直到有一回,大爺在酒吧喝多了,給席悅打電話讓去接。
燈紅酒綠的長街,席悅怒氣沖沖地趕過去,然后看見許亦倚在門邊,和酒吧老板討價還價,非要把人擱在吧臺上用來裝飾的月亮小夜燈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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