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齊瑤瑤特別的滿意,這一次的事,讓再一次明白權勢的好。因此,哪怕對郡王往日的某些事心中不太滿意,還是滿臉孺慕地道謝。
郡王確實不得皇上看重,這些年也縱容唐娉婷做了不事,但他并不蠢,尤其齊瑤瑤眼中的敷衍那般明顯,他哪兒看不出這個外孫的小心思?
他有些頭疼,了眉心,找來了周葉苗,低聲道:“瑤瑤長歪了。都這個年紀,肯定掰不回來,與侯府的婚事鬧到如今地步,日子肯定是過不下去……”
周葉苗急忙道:“您怎麼說,兒就怎麼做。”
郡王頷首:“我外祖父是江南有名的富商,稍后我書信一封,讓他老人家再替我心一回。給瑤瑤在江南尋一個殷實人家。”找那種不在乎規矩,卻又看重份的人家,到時候,瑤瑤不至于委屈,在商戶,再囂張跋扈,也干不出多大的錯事。
周葉苗有些舍不得,兒再不懂事,那也是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母倆相依為命多年。但是,心疼孩子,就得為孩子計之長遠,心中糾結一番,到底還是忍痛點了頭。
齊瑤瑤還不知道自己即將被送往江南的事,回去后安心養傷。
不提侯爺對兒子有多不滿,反正他也不允許湯惠安這樣的子再影響兒子心。于是,他找來了心腹吩咐了幾句,給倆人送的飯菜中,特意給湯惠安燉的補湯里加了些藥。
藥溫和,暫時看不出什麼。三五日之后會吐,然后漸漸虛弱,像得了癆病,最多三個月,就會消失在這個世上。
這種法子,侯爺早就想用來對付,之所以一直沒手,是想用這個人來磨礪一下兒子。讓他知道這世上的靠不住,人為了地位和寵會不擇手段……侯爺那時候也沒想到,哪怕兒子已經知道湯惠安惡毒,卻還是愿意護著。
這就是蠢!
好在他也只在這一個人上犯蠢,只要那人沒了,他還能做回英明神武的侯府世子。
湯惠安喝了藥后昏昏睡,神不太好,孫常平生謹慎,在知道爹娘不愿意留的形下,看到和往日不同。他瞬間就警覺起來,讓人找來了大夫。
大夫把脈過后,說一切如常。
孫常平總覺得不太對,他悄悄到了院子門口,讓人幫自己傳了個消息。
沒多久,侯爺邊的隨從之一過來了。
孫常平看到他親自來,不悅道:“你太不謹慎,送消息就行了,若是被父親發現……”
“這一次的事,只要小的給你傳了消息,侯爺就一定會知道。”隨從肅然道:“事關湯姑娘的命,您要聽麼?”
孫常平直接問:“你要什麼?”
“這是最后的一錘子買賣,小人也是謝您這些年來對我們一家的幫扶,這才冒險來告知您此事。”隨從嘆口氣:“只要您給足了小的一家去外地的安家銀子就行。”
孫常平皺眉問:“那你的契呢?”
“小的前兩天已經拿到了。”隨從早已經打算好要徹底離開。
孫常平早有準備,從上掏出一疊銀票塞了過去。
隨從特別滿意,低語了幾句后,帶著銀子消失在小道上。稍晚一些的時候,他們一家人就出了京城。
孫常平站在原地,久久回不過神來。
湯惠安睡醒,側冰涼,心中一驚,側頭看到窗前的拔男子,這才放下心來:“常平,大半夜你怎麼不睡?”
孫常平走到床邊,將攬懷中:“惠安,他們想要你的命。”
湯惠安大驚,突然就想起今日晌午自己那番莫名其妙的困意,一覺就睡到了現在。心中驚懼,開口時聲音都是抖的:“我還能活嗎?”
那湯里的藥效和緩,一兩天不會要人命。但再留在府里,想要活命是很難的。孫常平閉了閉眼,道:“我們走吧!”
湯惠安:“……我們兩個大人是哪兒都可去,可還有倆孩子……”
“孩子無辜,爹不會傷害他們的。”孫常平事前并沒有想要徹底和侯府斷絕關系,這一時半會兒,想要帶著母子三人消失在侯府的眼皮子底下沒那麼容易,最安全的法子是兩人離開,等到雙親消了氣再回來。
他如此,也是想要讓雙親看一看他對湯惠安的意。
湯惠安有些不安,其實不太想走,這天底下的男人多了去,選中孫常平,固然是因為他的深……其實還因為他的份地位。
如果他不再是侯府世子,他還能有什麼?
貧賤夫妻百事哀,許多夫妻為了幾個銅板吵得不可開,湯惠安并不想過那樣的日子。
但留在侯府會死,并不想死!
*
郡王隔了兩日,始終沒等到侯府給的答復,反而聽說侯府正在京城外到找人。他稍微一打聽,就聽說孫常平帶著那人消失了。
堂堂侯府世子,不要世子之位,卻偏偏要一個人?
郡王反正是不太信的,在他看來,這更像是鎮國侯府在糊弄他。
于是,他特意登了門,目的就是為了討要說法。
侯夫人滿臉歉意:“下人一個沒看住,讓他們倆跑了。家門不幸,讓王爺看笑話了,不過您放心,只要找到二人,我立刻就會送上湯惠安的尸首!”
郡王冷笑連連:“你們想護著他們,倒是想個好點的借口。”或者拿出誠意來賠償。
他霍然起:“咱們到皇上面前去分辨吧!”
侯夫人嚇一跳,急忙想要阻攔,可郡王已經鐵了心,哪怕后來侯爺趕回,也還是沒能勸回郡王。
皇上約聽說了兩府之間的事,自然也知道孫常平養外室,甚至縱容外室傷害正妻這麼荒唐的事。
當朝員不得養外室,但這種事呢,向來是民不舉不究,只要兩廂愿,沒有迫了人家子,皇上是不管的。就現在,皇上還知道至有七八位員外頭有人。他選拔員看中的是本的能力,并不管他們這些風月之事。
但是,縱容外室到這個份上,孫常平這不是拎不清,而是被一個人牽著鼻子走。朝堂上的員,連最基本的規矩統都不顧,哪兒能辦好事?
“孫常平世子之位廢除,稍后孫侯再尋合適的世子人選上來。”
輕飄飄一句話,孫常平的世子之位就沒了,且這輩子都與他無緣。侯爺心頭痛得滴,那是他費盡心教導的未來侯爺啊,若不是出了這樣的意外,孫常平至可保侯府再繁榮百年。
人誤事,侯爺只恨自己手段太,早就該將湯惠安整死才對!
侯爺跪下接了旨。
皇上看向郡王:“前些日子你上的折子我有仔細想過,簡親王的幺子生下來弱,有道長說最好是寄養在別家。稍后我讓人將孩子送來。”
簡親王是皇上的親弟弟,郡王早在上折子的時候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那只是個庶子,若留在親王府,爵位這麼稀奇的東西肯定不到他頭上。
郡王跪下謝了恩。
出宮時,鎮國侯心中對郡王有怨,懶得理他。
郡王心頭還生氣呢,這一雙曾經相不錯的親家如今兩看兩相厭,連場面上的和氣都沒了。
齊瑤瑤得知這樣的結果,心中并不滿意,要的是湯慧安死,最好是被孫常平親自殺死。可不是為了讓他二人比金堅,瞞份后雙宿雙棲。心中恨極,干脆拿了銀子找人滿天下地搜這二人。
兩家鬧這樣,姻親自然是做不了。侯爺親自上書,言自己教子無方,愧對皇上信任,又說這樣的兒子配不上郡王府的姑娘,求皇上解了二人的婚約。
郡王也無意結親,婚事解得很順利。
很快,齊瑤瑤就得知自己要嫁去江南的事,第一回心就上了孫常平這樣的混賬,對嫁人的事頗為抵。不過,倒也沒有一口回絕,跟郡王談了條件。想讓乖乖嫁人,就加派人手尋孫常平!
郡王讓外孫嫁去江南,說是為了齊瑤瑤好,其實也是為了自己。不想讓齊瑤瑤再留在京城給郡王府找麻煩。他上說為了齊瑤瑤考慮,心中其實是有點愧疚的。因此,沒怎麼遲疑就答應了幫忙找人的事。
孫常平年紀輕輕,已經去外地辦了幾回差事,但是,湯惠安上到底中了毒,且之前又被侯爺給踹了一腳,他舍不得讓顛簸罪,也沒走遠,就住在了郊外一的小莊子上。
離得近的好就是京城的消息就像是放在耳邊似的,只要愿意,隨時都能知道。于是,孫常平很快得知自己不再是世子,且齊瑤瑤那個瘋人還在四找他。
為朝廷員,縱容外室傷妻,這罪名可大可小。孫常平并不是不想認這罪,而是想找一個合適的機會……譬如戴罪立功,或是先有了功勞再去找皇上請罪。如此,這事應該能輕輕揭過。反正,他絕不會以罪人的份被人狼狽地押到皇上面前罰。
兩人躲得更深,平時深居簡出。
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湯惠安的子好轉。兩人單獨相,沒有外人打擾,這樣的安寧日子是孫常平一直想要的。
當然,如果外面沒有人像搜罪人似的找他們,就更好了。
孫常平想要躲起來過溫馨日子,也得看楚云梨愿不愿意。十來天后,就在齊瑤瑤即將啟程去江南時,突然就得知了二人的落腳地。
很想親自去找兩人算賬,但理智告訴,斗不過孫常平,于是,報了。
為皇上面前都掛了號的罪人,衙門立刻有了反應。孫常平發現不對勁的時候,兵都已經到了門口。
他躲不開,又怕外面的兵闖進來傷著湯惠安,權衡利弊后,他帶著湯惠安走了出去。
為員養外室,皇上直接就罷免了孫常平上的職務,湯惠安為外室對正室下毒手,本就該嚴懲,按律該斬。
這麼重的罪名,湯惠安自覺承不起。確實想要殺人,但那藥不是沒灌齊瑤瑤口中麼?
殺人未遂,憑什麼將按殺人兇手罪?
皇上用人看重員本的能力,但這不代表他就能容忍那些員養外室,他故意借著此事殺儆猴,效果不錯,三日后,那些員外面宅子里的人要麼被接回了府,要麼被遠遠送走。
對于這樣的后果,皇上很滿意。
但孫常平就特別難,他真沒想到,皇上會嚴厲這般,饒是他從小就知忠君國,心中也對皇上升起了幾分怨氣。當然,他最恨的還是齊瑤瑤。
聽說齊瑤瑤要被送往外地,就此嫁江南的富商之家……齊瑤瑤為縣主之,若是去了商戶家中,那就跟員娶了公主似的,只有捧著的份,誰也不敢得罪。
湯惠安都要死了,孫常平又怎會讓害了的人從此山高水長安然一生?
于是,齊瑤瑤的車隊剛出京城不過百里,就被人給攔住了。
知道自己未來的夫家是江南富商,且那人長相不錯,出門之前已經看到了畫像……郡王還跟保證,到了那邊沒人敢得罪,就連家中長輩也會客客氣氣,如此種種,齊瑤瑤對于未來的日子,也有了幾分期待。
但這一路也太顛簸了。上的傷還未痊愈呢,折騰了半日,對未來的憧憬都散去了大半,只想趕趕到下一個城鎮,好好歇歇。
馬車突然停住,的頭還撞著了墻,齊瑤瑤頓時然大怒,一把掀開簾子,呵斥:“怎麼趕的馬車?”
話音剛落,車夫就從眼前消失,齊瑤瑤定睛一看,周圍都是高聳云的大樹,七八個黑人已經制住了護送的人。心中一驚,知道自己這是遇上了劫道的匪徒,心中害怕的同時,厲荏呵斥:“你們可知道我是誰?先前有人試圖毒害本姑娘,本姑娘一口未沾那藥,下毒之人也要為本姑娘償命,這可是皇上親自下令。你們若不想死,趕速速離去。本姑娘可當這件事沒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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