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城公安局。
周良彬覺自己應該去算一卦,不是像自己這種看人下菜碟的騙子,而是真正的大師算一卦。
他最近實在太背了。
好不容易攀上了香港來的老板,還沒有來得及大展拳腳,展現自己的男魅力,好一舉睡服那個寂寞的大小姐;他就翻船, 一群鎮上的泥子土干部給抓去上那狗屁的學習班了。
更要命的是,在這個過程中,不知道哪個干八羔子給他穿小鞋,還給曹總吹耳旁風,害得他向曹總求助的消息一直沒有回應。
好不容易,他費盡心機,總算從學習班里提前出來, 水湖鎮被單廠的負責人居然已經走馬上任,擺明了車馬這家工廠從今往后跟他沒有半點關系。
雖然周良彬本就沒看上工廠,他相中的是工程所在的地皮。
但這種被人當屁的紙一樣,隨手丟棄的覺還是讓他暴跳如雷。
可惜他想再求見曹總,卻被告知曹總回香港去了,沒空見他。
無奈之下,周良彬只好先背著國庫券去海城倒賣。
他本以為從此走上了發財致富的康莊大道。結果海城國庫券市場本就不像傳說中的那麼好。
柜臺居然限制易, 一次只允許憑借份證兌換200塊。
他從水湖鎮被單廠弄到的那5萬塊錢后,就在民間想方設法大肆收購國庫券,最后到手的票面價值差不多有8萬塊。這一趟才能兌換200塊,他排隊兌換一年都賣不完。
真不曉得那些人一次獲利上千塊到底是怎麼搞的。
有黃牛攛掇他賣給他們。還說他來晚了,現在全國的國庫券都往海城涌,海城銀行本沒那麼多資金,只能限制兌換。與其在這里白等,不如稍微便宜點趕轉手出去。
周良彬不愿意,這是他有生以來知道的最好的發財良機,他絕對不能便宜其他人。
于是他拎了兩大旅行袋的國庫券,又坐火車吭哧吭哧地跑來了羊城。
因為份不夠,他既買不到臥鋪,也買不了飛機票。在火車上遭的罪,那就甭提了。
好不容易到達羊城,他本以為這是自己的大本營,好歹以前也跑過幾趟這兒做生意。
結果,羊城兌換的價格比海城還低不說,居然同樣限制兌換。
其實這也難怪銀行如此不近人。因為1988年下半年,全國銀行都苦于兌。
瘋狂上漲的價讓所有人都不敢把錢放在銀行里,大家連定期的利息都不要,只想取出本金趕換東西來保值。
這種況下,再有人大額銷售國庫券,銀行柜臺上哪有那麼多現金應對呀。
倒霉的周良彬又白排了一天隊。
他實在吃不消,不想耗到猴年馬月,咬咬牙,終于決定賺點兒,就在銀行外面賣給二道販子。
結果他最近真的是點背到極點。明明今年應該是國庫券上市元年,要造就無數富翁的。明明羊城走在全國開放城市的前沿,應當對國庫券易保持鼓勵支持的態度,結果他居然被公安抓了。
周良彬到了公安局,整個人都是懵的。
等他回過神來,他扯著嗓子強調∶"國庫券已經上市了,國家允許買賣國庫券!"
公安見多識廣,見慣了這種自我覺良好的二道販子,直接手指墻上的告示∶"睜大眼睛看看清楚,你到底犯了哪些罪?首先,國家允許上市的是85年和86年的國庫券。其次,易場所是規定的地方。像你這樣的,都是非法倒賣國庫券,擾金融市場。"
周良彬傻眼了。
他想咆哮,你們在對抗中央政策。
可是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讓他連破口大罵也只能反復強調∶"你們這是在違背金融自由原則!那麼多人發財了,你們不抓,你們只會欺負外地人!"
公安可不慣著他,直接摁住他;"我們—視同仁,買方賣方都要理。"
按照規定,非法易國庫券,除了沒收非法易的國庫券以及收之外,還要對易雙方以罰款。罰款金額為沒收國庫券面值的50%。
也就是說,周良彬手上那面值8萬的國庫券不僅保不住,他還得再4萬的罰款。
公安冷冰冰地宣布罰決定,那一個個字音就像炸雷一樣,直接將周良彬得碎。
怎麼會這樣?明明是發財的良機,他不僅沒掙到錢,他還要倒4萬的罰款!
周良彬眼前發黑,幾乎當場是倒在地。
他心中約浮現出個念頭,早知道如此,他還不如老老實實的待在齊河鎮的學習班呢。
起碼不用破財消災。
他是沒膽量跟公安扛的。經歷過農場勞改又上過學習班的周良彬,實在太清楚這幫人的手段“:
想不罰款,那你就真的能牢底坐穿。
冰涼森的大鐵門關上了,他跟一幫牛鬼蛇神關在一起。
強烈的屈辱充斥著周良彬的心,他明明有大才,為什麼老天爺總是捉弄他?
看看啊,他周圍都充斥著些什麼人。
左邊這個油頭面的小白臉,頭上打的蒼蠅站上去都要腳打,還有臉破口大罵,什麼仙人跳臭婊.子。
也不看看你的德行,,就你這副尊容,人家不眶你的會跟你睡?
右邊這個大黃牙的老頭,扼腕嘆息什麼小姐不好。花錢睡人還要被抓,簡直就是又蠢又挫。
都是些倒在人肚皮上的貨,跟他們同居一室,他簡直要窒息了。
等等,這個小白臉剛才罵什麼?
北姑!
難道他是香港人?只有香港人才會這麼稱呼大陸妹。
周良彬一改歧視的態度,不聲地打量小白臉的打扮。
雖然這人形容狼狽,但無論是他上襯衫的質地還是他腳上的皮鞋,都顯示出價值不菲。最能證明他份的是他腕上的表,那可是正宗的勞力士。
這不是個普通的香港仔,絕對有錢佬。難怪會被挑中仙人跳!
他立刻附和小白臉的話∶"人就是這樣,比誠實多了。做的時候恨不得榨干你,完了立刻就翻臉。"
香港仔原先沒興趣搭理這群阿燦,尤其是對方剛才打量自己的眼神,以為掩飾的很好嗎?全是八輩子沒見過好東西的貪婪。
不過他從被抓進來到現在已經過了一天一夜,誰也沒把他這個香港富商之子當回事。甚至還有人試圖讓他跪下來教他規矩,雖然后來被公安遏止了,但他還是嚇得屁滾尿流。
現在,有人主附和他,被人追捧慣了的小爺也就可有可無的嗯了一聲。
這種冷淡的態度落在周良彬眼中就是順桿往上爬的機會。
他必須得趕離開這個鬼地方。
4萬塊的罰款,他肯定沒錢掏。就算胡桂香他的死去活來,愿意為他賣掉心肝脾肺腎,那150 斤的拆開來也賣不出1萬塊。
至于胡桂香的娘家人,更加不會手了。
周高氏那個死老太婆跑到縣城去了,聽說做了點小生意賺了幾個小錢。但就憑那兩個人的能耐,撐死了也就是一個月掙上個百八十塊。
周良彬忍不住心疼自己,關鍵時刻,他周圍的人永遠沒辦法為他提供任何助力,還得靠他自己。
于是他的態度愈發殷勤,馬屁連綿不斷,將自己以往哄人的手段,十八般武藝番上陣,愣是將那小爺哄得服服帖帖,甚至還主詢問他∶"撲街,你是怎麼進來的?"
小爺的國語水平爛的要死要活,周良彬的粵語于能聽不能說的狀態,可在一個曲意逢迎,一個吹捧的況下,居然同鴨講的不亦樂乎。
"唉,我發現了一個發財的良機,結果卻被小人陷害了。"
周良彬本來不想跟人分國庫券倒賣大法。但他現在陷囹圄,即便順利出去也失了本錢,他必須得找金主掏腰包。
以他剛才同這位小爺攀談分析出來的信息,小白臉在家中雖然錦玉食,但也不是什麼重要角。否則家里怎麼會放任他因為這點桃事件就在公安局呆這麼長時間。
這種被邊緣化的小爺,一個個都自視甚高,自認為擁有今天偉地之才卻不被家族看見,尤其希能夠天降橫財好證明自己的能力。
周良彬這回大概是否極泰來,居然還真沒看走眼。
小爺原本還對他搭不理,聽了他所說的國庫券倒賣方案,居然還追問了一句∶"這樣就行?"
"那當然,大陸人的腦袋僵的跟石頭一樣,只會埋頭干活,給別人送錢。"
小爺心中暗自點頭,這點他還真贊同。阿燦干活不惜力,工錢也。他家在廣東的工廠比香港的總廠利潤高多了。
只是這樣靠一件件衫來掙錢,太慢也太low了,不符合新時代的流行趨勢。
如果能在證券市場上一展拳腳,用錢生錢,那才能現出他的能耐。
小爺打定的主意,便一句接著一句追問周良彬作步驟。
周良彬暗自苦,他還沒來得及賣出一張國庫券就被抓了,更的事他哪知道?
不過他都被人稱為周半仙了,那舌燦蓮花的本事自然不差。他連蒙帶哄,愣是將小爺糊弄的一愣一愣的。
一次就能獲利10%,如果本金夠的話,100萬來回倒騰七八次,就了200萬。如果是1,000萬呢?不用兩個月的時間就可以變2,000萬。
假如這是在香港,那麼不用講,肯定是騙子。
但這是在大陸啊,貧窮又落后的大陸。越是貧窮落后的地方,越好掙他們的錢。
就好像戰國還是幕府時期的日本,白銀超便宜,西方人套走了好多白銀都沒意識到自己被糊弄了。
現在的大陸,也就是那時候的日本,白花花的銀子等著人去收割呢。
小爺立刻心熱∶"好,周生,等出去以后,你給我做事,我絕對不會虧待你。"
周良彬如釋重負。
他賭贏了。
他之所以敢泄自己的發財妙計,就是篤定的這位爺只會上發令,你絕對不會親手干活。
買辦這活,必須要有人替爺做。
他笑容滿面,拍口保證∶"我絕對不會辜負曹先生您的期待,我敢保證,給我1,000萬,到年底我就能把它變一個億!"
公安過來提人,聽到這一句,忍不住都要提醒句這位香港仔。從古到今都沒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不過人家是大爺,損失個1,000萬估計也就是買幾輛豪車,說不定還能禍害幾位姑娘呢。
公安這一天一夜也夠了這位大爺的嫌棄,這時只板著臉,公事公辦地宣布∶"有人來保你了,你在這里簽字。…"
后面公安還絮絮叨叨代了一堆事,然而無論是那位曹先生還是周良彬都完全聽不進去。
后者一把抓住前者的胳膊,眼睛恨不得黏在對方上∶"曹先生,這生意宜早不宜遲,拖下去被人發現就再也沒這麼好的機會了。"
他立刻保證∶"你放心,我馬上就能把你帶出去。
在他看來,周生做的事本就不算什麼。不過是天下烏一般黑,大陸的公安想撈錢而已。
公安當做沒聽見他的口出不遜,只指點簽字的地方。
另一位公安陪著保人進來,同樣面不虞∶"你們看清楚了,我們沒有刑訊供,也沒有毆打他。你們的律師不要信口雌黃。"
小爺抬起頭就抱怨∶"阿姐,你怎麼才來?你是故意讓我吃虧吧?"
周良彬瞧見人,則大喜過∶"曹總,是你呀,太好了。曹總,你可千萬得幫幫我,我有個發財的好機會正找不到人合作呢。"
小爺不快∶"周生,你想干什麼?"
這個人想當著他的面就叛變嗎?
沒想到曹敏莉只冷漠地掃了眼周良彬,意味不明的癡笑輕聲∶"周生,你不是半仙嗎?怎麼都算不到自己的牢獄之災。"
記得清清楚楚。
那個大陸縣里的員還在自己面前信誓旦旦,說周良彬起碼得關上三個月。
這才幾天?他居然都跑到羊城公安局來了。
曹總微微笑∶"看來半仙您命中注定有牢獄之詞,還是要順應天時,不要違抗天命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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