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醫生寫的出院證明,辦理出院手續并不是多麼困難的事，宋玉帶著戚妄繳了費，很快就將出院手續給辦理好了。

　不過將出院手續給辦好了之后,宋玉帶著戚妄走出了醫院的門診大樓,當刺目的落下來的時候,宋玉卻覺到自己的一陣陣發冷,睜大了眼睛,覺一陣陣的刺痛從眼睛傳遞了過來。

　眼睛的酸讓宋玉渾都覺得不自在,的眉頭皺了起來,腦子里突然間多了一些東西，但是還沒有等看清楚那些東西是什麼,它們便又小時不見了,連帶著自己的記憶似乎都好像出了什麼問題。

　就在宋玉覺得渾不服的時候，戚妄突然扯了扯的手臂：“媽媽,你在想些什麼？我都喊了你好幾聲了，你怎麼一直都像是沒有聽見的樣子？”

　戚妄的聲音將宋玉恍惚的神智給拉了回來,眨了眨眼睛,重新將目落在了戚妄的上。

　“你說什麼？”

　此時的宋玉整張臉都背著，這讓戚妄有些看不清面上的表，不過戚妄仿佛并不在意這些的樣子，依舊笑瞇瞇地開口說道：“媽媽，我們該回家了。”

　“哦，對，我們該回家了。”

　宋玉說著,彎腰準備將戚妄從地上抱了起來，然而戚妄卻搖頭拒絕了宋玉：“媽媽，不用了,我之前跟你說過的，我的已經恢復過來了，我可以自己走的，媽媽你不用擔心我。”

　見戚妄堅持，宋玉倒是也沒有再說什麼，牽著他的手朝著醫院門外走了過去。

　前兩天突然降溫，原本收起來的羽絨服又重新穿在了上，不過今天天晴了起來，溫度也隨之升了上去，周圍人都已經換上了鮮艷的春裝，他們母子兩個卻仍舊穿著冬裝，這讓他們看起來與周圍的人格格不。

　宋玉有些尷尬地低頭看向了戚妄，不好意思地說道：“阿妄，對不起啊，媽媽昨天來得的時候忘記給你準備薄服了，你不會怪媽媽的吧？”

　其實拋開死拽著渣男不離婚這一點之外，宋玉是個非常負責任的母親，將戚妄照顧得很好，哪怕家里的條件算不上太好，但是其他孩子有的，戚妄也不會，除了一定給戚妄一個渣男爸爸之外，真的是一個很不錯的母親。

　“媽媽，我不怪你，你照顧我已經很辛苦了，有一點兒沒有照顧到的地方，我也不會因此怪你的。”

　戚妄說著，空出一只手將自己的羽絨服拉鏈給扯開了：“熱一點也沒什麼，你瞧，服拉開了之后我不就不熱了嗎？”

　宋玉被戚妄這副得意洋洋的樣子給逗笑了，忍不住出手了他的額頭。

　母子兩人很快就走出了醫院，宋玉招手攔下了一輛出租車，兩人一起坐了上去。

　其實往日里為了省錢，宋玉是不會乘坐出租車這種通工的，大多數時候，都是會選擇公車和電車這種通工，除了耗費時間長一些之外，倒是沒有其他的病。

　回去的路上，母子兩人的心都十分不錯，而這份好心一直維持到宋玉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

　以為是誰找自己有什麼事，然而等到電話接起來之后，悉的謾罵聲又從電話那邊傳了過來。

　“宋玉，你個@#%……”

　然而還沒有等對方將謾罵的話說完，宋玉已經干脆利落地掛斷了電話，然后將對方拉進了黑名單里面去，做完這一切之后，宋玉神清氣爽，低下頭去，見戚妄正在盯著自己看，宋玉得意地笑了起來。

　“我現在已經學會了，跟戚池這樣的人其實本沒有必要多說什麼，你越是給面子，越是囂張跋扈，只要你不搭理了，這人也就起不了什麼風浪了。”

　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宋玉臉上沒有毫霾，曾經面對對方時候的那些恐懼和不安全都消失不見了，仿佛這個曾經對于來說是可怕影的人已經對造不任何傷害了。

　“阿妄，媽媽是不是很厲害呀？媽媽阿虎搜過的，媽媽會保護你，那就一定會做到，你要相信媽媽，媽媽跟過去不一樣了。”

　說著，宋玉舉起手來用力地揮了揮，面上出了之前從未出現在臉上的堅強果敢之。

　想要一個人改變，說難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就比如宋玉，的改變其實很快，明明之前見到戚池的時候還是貓見了老鼠的樣子，可是現在，卻抖擻了起來。

　戚妄夸了宋玉兩句，然后閉上眼睛靠在了靠背上，沒一會兒的功夫他便陷了沉睡之中。

　在戚妄陷沉睡之中后，周圍的一切仿佛變得安靜了下來，車窗外的景一晃而過，似乎因為車速太快的緣故，那些景便全都模糊了起來，就仿佛一幅幅隨意涂抹的象畫卷似的。

　宋玉盯著戚妄看了一會兒，然后轉頭看向了外面那些變得扭曲模糊的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外面，慢慢的，眼睛里面的黯淡了下去。

　【宋玉，宋玉……】

　滋滋滋的聲音突然響起，這道聲音一開始模模糊糊的，之后變得清楚了起來，陌生的聲音一遍又一遍地喊著宋玉的名字，或許是因為聽的時間長了，這道原本陌生的聲音突然變得悉了起來，就仿佛在很久很久之前，有人這麼喊過似的。

　宋玉面上的神慢慢變得恍惚了起來，的目之中充斥著掙扎之，像是要擺什麼似的，但是那一條條看見看不見的線條卻死死地纏繞著的瞳孔，掙一條，很快便有另一條補上了，仿佛無論如何做，都無法掙似的。

　【再堅持一會兒，宋玉……現在的時間很重要……你堅持一下……不要被……聽話……很危險……你堅持……】

　滋滋滋的聲音突然變得似嘈雜了起來，尖銳刺耳的警報聲在的耳邊不斷地響起，宋玉整張臉都皺了一團，像是被兩力量拉扯著，眼睛鼻子耳朵開始有大團大團的彌漫出來。

　“好痛苦……誰來幫幫我……救救我……”

　宋玉抬手抱住了自己的腦袋，里面發出了連綿不斷的求救，可是隨著疼痛加劇，那種刺耳的滋滋滋聲像是侵進了的腦子里面，那道悉又陌生的聲音再一次出現在的腦海之中。

　【堅持一下……很危險……改變策略……】

　【你很偉大……必要……犧牲……不能讓他……】

　那聲音斷斷續續的，本連不句子，宋玉甚至都不知道對方究竟說了些什麼，的腦子很疼，靈魂像是被撕裂了兩半似的，知道自己的恢復能力很好，不管了多重的傷，很快就能恢復過來的。

　可是，就算恢復能力再強，也是會覺到疼痛的，這里連綿不斷的疼痛幾乎將宋玉給瘋了。

　“放過我……救命……誰來救救我……”

　無法承這種撕裂一般的痛苦，想發出慘聲，可是卻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堵住了似的，讓發出的聲音就像是蚊子哼哼似的。

　就在以為這樣的痛苦會永無止境的時候，坐在旁邊的戚妄突然開口說了句話。

　“媽媽，我會保護你的……只要你不讓我失，我會保護你的……”

　明明是小孩子的夢囈，但是在他說完這番話之后，原本那些連綿不斷的疼痛卻突然消失不見了，的陡然變得輕松了下來，滋滋啦啦的聲音不見了蹤跡，那一直在不停說著話的聲音也不見了，宋玉的神有些恍惚，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瞳孔深的線條不斷地織在一起，然后形了一張巨大的網，覆蓋在了的瞳孔上。

　等到疼痛消失了之后，幻聽幻視也跟著消失不見了，宋玉想起自己之前好像是遭過攻擊，眼耳口鼻都流出了鮮，但是當抬手去拭的時候，卻什麼都沒有拭到。

　宋玉看著自己潔的雙手，大腦一片空白。

　為什麼會是這個樣子呢？的記憶難道出了問題嗎？

　不對，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怎麼好像什麼都記不清楚了……

　就在宋玉陷糾結的時候，坐在一旁的戚妄睜開了眼睛，他側頭看向了茫然看著雙手的宋玉，開口說道：“媽媽，你在做什麼？你傷了嗎？”

　這道悉的聲音想起來之后，那些纏繞住的迷霧瞬間消失不見了蹤跡，混混沌沌的大腦恢復了正常，宋玉轉頭看向了戚妄，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溫。

　“阿妄，是不是媽媽吵醒你了？其實你還可以在休息一會兒的，等到家了之后媽媽會你起來。”

　戚妄搖了搖頭說道：“不了，我已經休息好了，媽媽，我剛剛做了個夢，夢見你好像傷了，你沒事兒吧？”

　看著自己兒子臉上濃濃的關心之，聽著他對自己的關心之語，宋玉只覺得一顆心都化了，此時此刻若是戚妄說要的心臟，怕是都會毫不猶豫地將心臟掏出來送給戚妄。

　“我沒事兒的，你靠著媽媽，繼續睡一會兒吧，等到了家媽媽再喊你起來。”

　出租車司機從后視鏡里面看到了后面溫脈脈的母子兩個，忍不住開口說道：“你們母子兩個的很好，這孩子一看就是個孝順的，哪怕是睡覺的時候都惦記著你呢。”

　宋玉聞言，臉上跟著出了笑容來。

　“是啊，我的兒子是天底下最好的兒子，我會一輩子都保護他的，為了他我什麼都愿意做。”

　司機的眼神變得溫了下來，喃喃地開口說道：“是啊，這做父母的，孩子就是自己的命子，為了他們，咱們不管付出什麼都無所謂，只要孩子能好好的就……”

　宋玉親了親戚妄的額頭，臉上的笑容變得更深了。

　是啊，自己的兒子是天底下最好的孩子，為了這麼一個可的孩子，什麼都愿意付出，就算是自己這條命都給了他也無所謂。

　是戚妄的媽媽，做媽媽的本來就要為孩子付出一切，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

　孫小花一直都覺得心神不寧，好像有什麼事發生了似的，早上上學的時候裝病，想讓徐長英給自己請個假不去學校了。

　“媽媽，媽媽，我的肚子真得很疼啊，今天我不想去學校了，你帶我去醫院看一看好不好？”

　孫小花捂著自己的肚子，一副疼到極致的模樣，臉蒼白，額頭上還有汗水，像是真的犯病了。

　然而徐長英卻一把將孫小花從床上面給提溜了下來。

　“你給我下來，甭在這里給我裝瘋賣傻，我知道你是想要到醫院里面去找戚妄，不過你是個學生，你的任務就是學習，我還給你報了補習班，晚上你去補習班上課，好好補補你的績。”

　徐長英覺得自己之前對兒一定是太放縱了，這麼大點兒的丫頭，心思全都不在學習上，如果不是因為年紀太小了，徐長英甚至會認為孫小花對戚妄有著什麼不可告人的心思。

　要不是這樣的話，這丫頭怎麼連學校都不想去了，一門心思地要奔著戚妄去？

　然而孫小花聽到這話之后，整張臉卻都垮了下來，盯著徐長英，認真地說道：“媽媽，我真的病了，你要到我去醫院，我得看醫生。”

　然而這嚴肅的話語卻換來了徐長英落在后腦勺的一掌：“你要是再說去看醫生的話，我就把你打得進醫院。”

　對方的樣子毫不像是在開玩笑，孫小花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徐長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