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很普通的一句話, 明明這樣的話自己過去常常聽到，只要戚妄有空在家，回到家總是會有喜歡的甜湯或者飲品喝，這是媽媽還活著的時候養的習慣, 在媽媽死去之后, 之前從來都不下廚的戚妄接過了棒子, 會給做各種吃的喝的。

　雖然味道不是很好，可那是父親的一片心意，戚霏霏過去就算不喜歡那個味道，也會強忍著喝下去的。

　可是今天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或許是因為剛剛和許文清分開的時候對方上說著不在意, 可是眼中卻滿是失落的模樣, 又或者是因為許文清明明希陪著他, 可是為照顧到的緒，還是忍著說沒關系的樣子。

　他的種種模樣在戚霏霏的腦子里面不停地浮現出來, 這也就導致了戚霏霏的緒有些無法控制。

　“爸，你這是什麼意思？是不是覺得我一定會聽你的話，所以才卡著點兒熱好魚湯等我回來？我就不明白了, 喝個魚湯有這麼重要嗎？我都是年人了, 我已經二十二歲了，難道我連選擇自己該做什麼的權利都沒有了嗎？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的緒就這麼發了，戚霏霏可以想象得到的, 自己此時面上的表到底有多麼的猙獰可怖, 可是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緒。

　一想到許文清忍著想要跟在一起的念頭把自己送回來，都為自己考慮，生怕會為難。

　與之相對的，就是戚妄的蠻橫不講理, 他甚至還故意卡著點兒做好魚湯等著，那熱氣騰騰的魚湯就仿佛在嘲笑著似的。

　仿佛就是戚妄手中傀儡，他讓自己做什麼自己就只能做什麼，沒有毫的自由。

　盡發泄完了一通后，戚霏霏滿眼憤怒地看著戚妄，腦子里面充斥著無窮無盡的憤怒之意。

　在嘶吼完了那番話后，房間里面陷了死一般的安靜之中，戚妄臉上的笑容慢慢地淡了下去，他目平靜地看著戚霏霏，緩緩開口說道：“你覺得我是在朝著你炫耀？”

　“你覺得是我管著你，故意讓你不痛快的？”

　“你是不是覺得我這個做父親的沒有資格管你，我對你的關心都是想要掌控你，擺弄你的人生？”

　“你是不是這樣認為的？”

　戚妄一聲接一聲地詢問著，他并不生氣，也不惱怒，甚至臉上的表都沒有太大的變化，仿佛再說一件最平常不過的事了。

　他那淡然的模樣，襯得怒氣沖天的戚霏霏像是一場笑話似的，仿佛的那些怒火全都是在無理取鬧，并不值得他生氣，怒。

　戚霏霏覺自己腦子里面有一弦兒炸開了，覺得自己必須要跟戚妄說清楚，要讓戚妄認識到一件事，明白已經年了，是個大姑娘了，不該再繼續到他的擺布了。

　“爸，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是覺得，我應該擁有一些自由。”

　戚妄沒有說話，而是指了指自己對面的椅子，讓戚霏霏過來坐。

　戚霏霏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違背戚妄的意思，乖乖地在他對面的那個椅子上坐了下來。

　因為這個作，導致了發的怒氣像是扎了氣兒的氣球似的，緩緩地蔫吧了下去。

　稍稍冷靜下來的戚霏霏想到自己剛剛的那副樣子，也覺得自己做得不對，便頹然地低下頭去，悶悶地說道：“對不起爸爸，我不該朝著你發脾氣的。”

　道歉道的很干脆，畢竟在這件事上是錯了，應該向戚妄道歉的。

　而戚妄也不生氣，只是目平靜地看著戚霏霏：“首先，我想你得明白一件事，并不是我強行要求你必須要在九點前回來的，這是你早上答應過我的事，你曾經說過，只要答應的事就一定要做到，你還記得嗎？你一直都是這麼要求我的，只要我對你承諾過的事，我就必須要做到，不管有任何理由，任何原因，我必須要把答應你的事放在第一位，不能因為其他的事而食言。”

　戚妄還記得這個約定是什麼時候定下的，那個時候戚霏霏才十一歲，的母親還活著，有一次戚妄答應了要帶戚霏霏去公園玩兒，可是因為公司臨時有事兒，戚妄便失約了。

　那一次戚霏霏從早上一直哭到了晚上，不吃不喝，一個勁兒地哭，最后因為水昏厥，被送到了醫院治療，整整住了三天院才從醫院出來。

　也就是因為那一次的事，戚霏霏才和戚妄定下了約定，并且做好了承諾，以后答應對方的事一定要做到，任何原因，任何理由，都不能違背約定。

　戚妄平靜地說道：“當初因為我失約，你哭了一天，還住了三天院，并且鄭重其事地跟我定下了這個約定，那之后我一直遵守著這個約定，哪怕公司有再大的事，哪怕手下員工出了多大的紕，我都必須要做到答應你的事，才能去做其他的事。”

　“九點前回來是你答應我的事，我只是提醒你遵守約定罷了，畢竟我們的約定是要約束雙方的，不是單單對我的約束，我不明白，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為什麼你要對我發這麼大的脾氣，甚至還說出了那麼過分的話來？”

　“故意炫耀？挑釁你？彰顯我對你的絕對掌控？戚霏霏，你捫心自問，我有對你做過這種事嗎？是什麼讓你對我產生了這樣大的誤會？”

　戚妄一聲接一聲地詢問著戚霏霏，明明都是很平靜的語氣，可是卻讓戚霏霏覺得不過氣而來，的臉煞白，呼吸開始變得急促了起來，好半天都沒有辦法說出一句正常的話來。

　是啊，為什麼要說這樣的話呢？為什麼要對自己的父親發那麼大的脾氣呢？

　明明父親工作很忙，明明他對廚房的事并不擅長，可是他卻還是為自己熬煮魚湯，甚至卡著自己回來的點兒，好讓喝上溫度正正好的魚湯。

　明明過去戚妄做這樣事的時候都覺得十分，覺得爸爸對很好很心，為什麼這一次要發那麼大的火？甚至在剛剛的那一瞬間，還對父親產生了怨恨之意？

　戚霏霏的臉慢慢變了，咬了咬牙，一張一合的，好半天后才發出了正常的聲音來。

　“對不起爸爸，我錯了，都是我的錯……我不該這樣對你的，對不起，是我錯了。”

　戚霏霏說著說著，眼淚便流了下來，的心已經被愧疚填滿了，除了說對不起外，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然而戚妄只是目平靜地看著，并沒有因為的哭泣而搖，也沒有出心疼之類的表，他只是安靜地看著戚霏霏，從頭至尾都沒有說些什麼。

　戚霏霏哭了好一會兒，卻發現父親并沒有像是往常那樣安，心里面有些慌，臉上的表不停地變換著，不知道父親是不是真的對失了，是不是以后不準備繼續再搭理了……

　“爸爸，對不起……”

　戚霏霏慘白著一張臉看著戚妄，淚水順著潔的面頰滾滾而下，此時的模樣甭提多可憐了。

　但是戚妄卻并未說些什麼，看了一眼之后，起朝著房間走了過去。

　關門聲響了起來，戚霏霏頹然地坐在椅子上面，眼淚流得越來越兇了。

　真的好后悔。

　哭了一會兒后，戚霏霏看著那一碗已經涼了的魚湯，默默地將碗拿了過來，將涼了之后變得格外腥的魚湯喝了下去。

　這是爸爸的一番心意，本來已經誤會了爸爸，現在可不能浪費爸爸的心意。

　只是戚霏霏高估了自己的胃，涼了的魚湯腥味極重，戚霏霏喝下去沒多久后，便跑到衛生間哇哇地吐了起來，吐得胃都要出來了，等到清空了腸胃，整個人都得提不起力氣來。

　癱坐在地上，想到今天遇到的這些事，戚霏霏越來越難，終于忍不住哇哇大哭了起來。

　真的好委屈好委屈，如果現在許文清在這里，是不是就不會到這樣的委屈了？

　就在戚霏霏哭得傷心的時候，戚妄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衛生間里，他手將戚霏霏扶了起來，慢慢地將扶到了客廳的沙發上。

　坐在的沙發上，戚霏霏癟了癟，因為戚妄重新搭理了，心中更加委屈，悶悶地說道：“爸爸，你是不是還在怪我？你是不是都不想理我了？我都知道我錯了嘛，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現在的臉煞白，聲音都有氣無力的，模樣看起來可憐極了，到底是自己的兒，戚妄又哪里會跟真的生氣，此時看到這個樣子，戚妄的心都了下來，他嘆了一口氣，說道：“既然胃不好，何必喝涼的魚湯？除了折騰你自己之外，你能落得什麼好？”

　這丫頭從小就是這樣子的格，傻乎乎的，有時候還會折騰自己，真是讓人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

　戚霏霏嘿嘿笑了起來，抓住了戚妄的胳膊，輕輕晃了起來：“爸爸，你別跟我生氣了好不好？”

　當父親的又哪里會真跟自己的兒較勁？戚妄的心了下來，了戚霏霏的鼻子，沒好氣地說道：“你這丫頭，慣會作怪，真拿你沒有辦法。”

　戚霏霏傻乎乎地笑著，然后將頭搭在了戚妄的肩膀上，平復了一下心，然后開始剖析自己剛剛的行為。

　從小到大都是這樣的，每次犯了錯之后，都會做這麼一番自我剖析，將錯在哪兒說出來，然后保證下次不會繼續再犯。

　戚妄也是如此，這是他們家的優良傳統。

　“爸爸，我錯了，我不該因為自己的心不好而跟你胡發脾氣，更不該口不擇言地說你不好，這次的事是我錯了，是我忘記了我們的約定，對不起，我現在真摯地向你道歉，你原諒我好不好？”

　戚妄可以聽得出來，此時的戚霏霏是真心實意地認錯，他微微頜首道：“我原諒你了，不過下不為例，你的媽媽不在了，我就是這個世界上最疼你的人，不管什麼時候，我都是為了你好，有時候我可能會用錯方式，你可以提出來，我會改，但是你不能用剛剛那種方式對待我。”

　“你知道我對你說重話的時候你會傷心會難過，那我也是一樣的。”

　戚霏霏乖乖地點點頭，表示自己以后再也不會這麼做了。

　父兩人之間原本繃的氣氛就這麼慢慢放松下來，戚妄側頭看了戚霏霏一眼，發現今天似乎有些不太對勁兒，仔細一看，便發現自己覺確實沒有錯。

　“這麼熱的天，你怎麼穿這種服？”

　戚妄記得戚霏霏是最怕熱的，夏天的時候為了涼快，所選的服基本上都以輕薄的子為主，在家這麼長時間，他就沒有見過戚霏霏穿過子之外的其他服。

　但是現在戚霏霏上穿著一件高領半袖羊衫，下、是一條寬松的牛仔，這樣的搭配好看是很好看，但是熱也是真熱。

　不該是這樣的穿著打扮的。

　戚霏霏沒想到戚妄會突然問服的事，愣了一下，有些心虛地說道：“那個，我今天想要換換風格，所以才穿了這樣的服……”

　戚妄靜靜地看著戚霏霏，緩緩開口說道：“我不相信你的話，霏霏，不要說謊騙我。”

　戚霏霏敗下陣來，悶悶地說道：“是我男朋友送我的服，他喜歡我這麼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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