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明毓點頭,確實是要“放出去”了。
渭郡主嗤了一聲,“夫唱婦隨,不錯。”
們邊并沒有人,只遠遠有人瞧著這里。
尹明毓沒有對渭郡主多說的必要,們的關系還沒到那個份兒上,是以只是淡淡地回道:“多謝郡主關心。”
渭郡主哪里是關心,著氣恨恨瞪了一眼,“你從前問過我,我如今便告訴你,我早晚會手握權柄,倒是你……”
沒有繼續說下去,嘲諷一笑,轉離開。
文娘子也隨徐夫人來賀喜了,早就想空過來找尹明毓,方才瞧見倆人說話,就在悄悄著,這時候一見渭郡主走了,連忙走過來,小聲問:“二娘子,郡主沒為難你吧?”
尹明毓看這看熱鬧標準的小心翼翼神,好笑道:“在長公主府,能如何為難我?”
“也是。”文娘子恢復如常,說正經事,“你這就要隨謝大人外放,不知何時再見,我想為你踐行。”
尹明毓便請來謝家,“近來事忙,實在不便出去。”
文娘子立即答應:“那便約好了,二十三那日我去謝家拜訪。”
尹明毓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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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二十記
謝家主和謝夫人皆攔不住謝老夫人遠行的心,日日瞧著謝老夫人風風火火地收拾行囊,皆無奈至極。
眼瞅著三月就要盡了,謝夫人謝家主的囑托,甚至還使起拖延的法子,勸說謝老夫人:“母親,不若過了端午再走,咱們一家子好過個節。”
謝老夫人不干,“過了端午還有中秋,中秋完還有重……節日復節日,我們何時能走?”
心思一下子被穿,謝夫人便也不遮掩,便又要重提那些勸說之言。
謝老夫人堵住的話兒,生無可地說:“我都行將就木的年紀了,只想回揚州……”
謝夫人:“……”
沒有辦法,便看向尹明毓。
尹明毓揣著手,緩緩低下頭,也勸不通,無能為力。
一旁,姑太太坐得端正了些,期待地看著謝夫人。
然而謝夫人的視線直接從上略過,落在了白知許的上。
姑太太瞬間輕輕哼了一聲。
但白知許連親娘都勸不通,自然也勸不謝老夫人。
于是,四月初一當日,謝家主、謝夫人以及白知許全都出現在碼頭……送行。
謝家特地為尹明毓他們單獨租用了一艘船,船巨大,高如樓,容納他們的行囊和隨從、護衛。
他們到的時候,已經在裝船,謝策小小的人,一下了馬車,便被帆船震住,“哇——”了一聲,便倒騰地小兒沖向船。
尹明毓第一次親眼見到這時代的巨大帆船,也沒見識,但還有眼,一把揪住了謝策的領,提醒他,他們還得長輩們告別。
謝策在馬車上已經依依不舍過了,現在全副心神都在船上,被留下,小眼睛也不住地瞥向船。
謝家主、謝夫人:“……”
謝老夫人灑地擺擺手,道:“你們不必送了,且回吧。”
說完,便招呼著謝策,健步如飛地登船,姑太太生怕被落下似的,道別后也趕忙跟上。
白知許:“……”
尹明毓沒他們那麼沒耐心,死死攥著羊的牽引繩,向謝家主和謝夫人以及白知許耐心道別。
謝家主繃著臉,看向手里往船的方向力掙扎的羊。
尹明毓邦邦拍了兩下羊頭,歉道:“父親、母親,羊沒見過世面,您二位莫見怪。”
事已至此,謝夫人擺擺手,“你也上去吧,照看好他們。”
尹明毓作出一副不住力的樣子,再次向兩位認真行禮,隨即轉向白知許,叮囑道:“表妹,代我照看父親母親。”
白知許幽怨地看一眼甲板上與他們揮手的母親,聲道:“也勞煩表嫂照看我母親……”
尹明毓答應得毫不滯:“表妹放心。”
羊將子抻得溜直,的手臂也隨著向后,尹明毓又抱歉地笑。
謝夫人見狀,嘆道:“走吧走吧。”
尹明毓又躬一禮,跟著羊快走幾步,轉時又邦邦敲了兩下羊頭,看著似乎是在教訓羊,實際上眼里全是后人看不見的興。
還是得右相家的羊,別家羊哪有這見世面的福氣。
就為這,也肯定要照看好謝老夫人他們。
碼頭上,剩下三人仰頭著船上聚首的人,頗有些形蕭瑟。
記良久,謝夫人握著白知許的手,幽幽道:“知許,不若舅母給你找好人家,親的日子訂晚些吧?免得你母親趕回來不方便。”
家里實在太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