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江心厭慢慢長大,顯現出比們都漂亮的容后,八公主慢慢覺得這個妹妹也沒那麼討厭了。
于是就這麼退出了欺負九公主。
大公主二公主年長,更加懂事一些,不會去依靠欺負妹妹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剩下的五位公主們就是欺負江心厭的主力團了。
尤其是在大家漸漸長,皇帝特地辦了好幾場皇宮聚會,公主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可以居高臨下的打量底下的青年才俊。
而往往這個時候,那些青年才俊的視線大多放在九公主上。
沒法子,公主們那個時候年紀都很小,青年才俊們的年紀自然也小,這個年歲的年,天然就喜歡更好看的。
五位公主越發討厭江心厭了。
們從小就知道江心厭份低賤比不上們。
可旁人覺得會一副江心厭比們好的樣子。
讓們開心的是,哪怕那些年看的是江心厭,他們的家人也不會將不寵的九公主列為選擇。
當初皇帝說想要江心厭去和親的時候,楊妃瞬間想到了算命師傅那個批命。
皇后命格。
江心厭是本朝公主,自然可以去做他朝皇后。
當即想法子打消了皇帝的這個想法。
之后為了避免江心厭真的會變皇后,思來想去,覺得還是要在本朝找一個普通人才行。
那麼巧,一個平民子弟無意中見到公主,癡迷無比,甚至到了不吃飯不睡覺地步,只為了看著九公主畫像的消息傳到了楊妃耳中。
這不就是上天為送來的九駙馬嗎?
為卑微,連個生都不是,而且還公然傾慕九公主,就算是皇室把九公主嫁給他,外面也不會多說什麼。
于是,一切就順理章了。
一個鄉下來的,什麼見識都沒有的窮駙馬。
九公主跟著這樣的丈夫,一輩子都不可能像是那個算命師傅說的那樣,有個什麼皇后命。
就算是與駙馬和離,一個再嫁的人,總不能做母儀天下的皇后吧?
很高興,很滿意,當天就賞賜了幾位公主頭面。
公主們高高興興回去,想著九公主如今的慘狀,就更加高興了。
然后們就迎接來了自己的駙馬。
“紀長澤此人真是小人,前腳才把音兒贖回去,今日他就看中了新人,那新人挑唆兩句,他就把音兒趕出了家門。”
駙馬們捫心自問,他們都做不到這麼渣。
那麼個大人,居然直接趕走了!!
你趕走干嘛啊!
你不要,留給我們啊!
不然再賣回去,倒是把錢換回來啊!!!
可紀長澤那人,竟然說趕走就趕走,聽聞當時音兒哭著求他,他卻不為所,還說什麼不想公主傷心。
啊呸!
分明就是看上新人了,提什麼九公主。
公主們聽自家駙馬叭叭叭了一通后,也十分震驚:“那個九駙馬,當真如此絕?這不是才過了一夜嗎?”
“正是啊,他今日見了蓮兒就滿心滿眼想著贖蓮兒,可又沒錢,于是便賴在三駙馬家里不走,在那借酒消愁呢!”
五駙馬很想打人。
他從來沒見過這樣又毒又蠢的人。
你說你喜歡蓮兒,想為蓮兒贖,你特麼倒是別把那麼值錢的音兒趕走啊。
現在音兒沒了,蓮兒又贖不到,就耍無賴,賴在三駙馬家里,喝他的存酒,泡他的浴池,據說還妄想睡玉枕。
三駙馬又不能撕破臉,只能好聲好氣哄著。
“如今可怎麼辦,本來是想通過音兒離間的,可他現在變了心,音兒也被趕走了……”
五公主一皺眉:
“那不是還有個什麼蓮兒嗎?把那個蓮兒贖了送他那去。”
五駙馬:“……”
他小心看了一眼五公主,低聲道:“這個蓮兒雖然不是頭牌,但贖銀子也要不,需要三千兩……我們手里,錢不湊手啊。”
五公主頓時怒了。
“你父親好歹也是二品!你手里竟連個三千兩都沒有?!怎麼,難道還要本公主親自去贖那個娼嗎?!!”
五公主一發火,五駙馬只能連忙賠笑:“哪里哪里,公主千金之軀,這些小事自然是由我代勞的。”
好不容易哄好了人,他出去之后忍不住狠狠踢了一下地上的石頭。
五公主仗著哥哥是大皇子,母親是楊妃,簡直肆無忌憚。
若是夫妻和睦正常相也就罷了,可本就是把他當仆從對待。
再想想紀長澤,他雖然沒仆從伺候,對著九公主也是溫言語,但九公主也愿意回饋他啊。
紀長澤不過是花了二兩銀子給九公主買了一個銀簪子,就公主就滿心歡喜。
再看他,費勁拉的為五公主做事,錢力不說,還要被罵。
他又狠狠踢了一下石頭,眼底一片霾。
這一夜,五位駙馬都充滿了郁氣。
他們手里沒錢,不得不去找父母拿錢。
可他們拿了錢,家人總要去打探他們做了什麼。
等知道他們拿錢是為了給一個娼贖之后,原本還算一片安寧的府中就一個個熱鬧起來了。
本來這幾個駙馬都跟著公主住到了公主府,如今卻還是三天兩頭回來拿錢就讓他們的兄嫂們覺得不爽。
等到發現他們拿了府里的錢居然是為了給人贖后,這種不爽就達到了頂峰。
一邊被家人責罵,兄嫂鄙夷,一邊要被公主罵沒用,辦事辦不好。
這邊還要看著紀長澤見一個喜歡一個,花著他們錢,比他們還要,家里的九公主還溫,從來不會埋怨。
在這樣的三層夾擊下。
駙馬們,功的在沉默中發了。
江心厭照常被去宮中,站到一半,五公主哭著跑回來了,臉上好大一個掌印。
嚇了一跳,春竹找其他宮打聽了才知道,五駙馬喝了酒,和五公主起了爭執,還打了五公主。
楊妃心疼的不行,大怒,立刻跟皇帝告狀,五駙馬的父親的確是朝中二品,但就算是二品,打了皇帝的兒,那皇帝也是不會忍的。
他直接派人去打了五駙馬三十板子,以儆效尤。
江心厭回到家中,對紀長澤提起的時候都覺得很不可思議:
“五姐姐向來不肯吃虧的,竟讓駙馬打了一掌,哭著跑回來,我看臉都紅腫了。”
果然讓人盲目嗎?
一向厲害的五姐姐居然被駙馬打。
罪魁禍首紀長澤聽的連連點頭:“可不是,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鬧那樣。”
“好好過日子不好嗎?他居然還敢手打人,從前我還覺得他是個好的,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等到吃完了飯,他溜達溜達,就去了五駙馬親爹那,探五駙馬。
床上,被五公主著一群侍衛丫鬟打的渾骨頭都斷了好幾,本沒一塊好,整個人被包了木乃伊還挨了皇帝三十板子的五駙馬僵躺在床上。
顯然真正的戰局是五公主被打了一掌,五駙馬被打了木乃伊,說話都是巍巍的:
“真是沒想到,第一個來看我的竟是你。”
他這邊一出事,其他駙馬生怕被波及,本面都不敢。
五駙馬心里恨極了。
他父親好歹是二品,可他被打這樣,陛下居然還派人來打他板子。
若不是五公主太過分了,自己每天一些貌男子到跟前,卻不讓他看一眼漂亮丫頭,還把他當奴才來使喚,他怎麼會郁郁寡歡醉酒,又怎麼會起爭執。
“你父親可是二品啊,陛下不幫你也就算了,居然,誒!”
五駙馬心底發寒。
二品又怎麼樣……看來他該與父親說一說了,陛下今日能不分青紅皂白的責打他,明日就能抄了他家。
君王無,果然不是說說而已。
他眼底暗閃過。
紀長澤看的清楚,面上依舊是一副鄉下駙馬沒見識,只知道慨的模樣:
“誒,怎麼就鬧這樣了,居然把你打這樣,我看五公主平時瞧著好的。”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五駙馬巍巍看向了紀長澤。
沒錯,知人知面不知心,就連陛下,也說翻臉就翻臉,他們家還是不能站隊太早。
如今大皇子還沒登基呢,五公主就不把他當人看了。
若是登基了,他還有活路嗎?
這些人,統統都是變臉的高手。
平日里稱兄道弟,關鍵時刻一個不面。
每個人都有幾道面孔。
只除了……
他看向還在那喋喋不休念叨家和萬事興,公主太過分的紀長澤。
這人本不明白,陛下斥責他代表著什麼。
也永遠不會懂,這不代表了陛下沒把他們家當回事,也代表了他的父親會在這樣的翻臉無中重新考慮如何對待皇室。
這些事,看到他被打這樣的人隨便想想就能明白。
五駙馬完全控制不住眼中的鄙夷。
只除了鄉下來的九駙馬紀長澤。
——堅持蠢笨的一如既往。
剛被皇帝和五公主打擊到的五駙馬在對方上找到了自信。
呵,鄉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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