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修冤啊, 他就是跟隨著大軍一起來打打殺殺搶個劫什麼的,為了表現一下自己,這才特地跑到了最前面。
結果跑著跑著, 一木不知道從哪里了出來,還不等到他反應過來這玩意為什麼速度這麼快呢,木就穿過他的服驟然回轉。
這玩意居然還帶轉彎和自尋回的??
這個想法只在魔修腦海里停留了那麼一下下,再睜開眼, 面前就多了個穿著白, 眼蒙白布的修士了。
而他的脖子, 正被面前這看上去毫無殺傷力的修士死死掐著。
要死要死。
他拼命地掙扎著,踢騰著, 努力從嗓子眼里出一句話來;“大、大哥,我從未參與過滅人門派之事,是否……咳咳咳,是否有什麼誤會……”
紀長澤面容仿佛含了病, 雖蒙著眼,滿的殺意卻在蓬而出。
“你上的味道正是滅我宗門的那群魔修,錯不了。”
“納命來!”
“等等等等!!!”
強大的求生讓魔修瘋狂解釋:“我們這一脈魔修千千萬,因修行的功法一樣,上的味道自然也是一樣的, 您要找我的或許是……或許是我同門, 真的不是我啊,我人小力微, 修為不高,想干壞事也沒機會,也就、也就搶搶劫,個什麼的, 但是我搶的都是凡人,修士我怎麼敢招惹。”
眼見著面前這煞神仿佛被自己說,微微轉了轉臉,對向旁邊的另一個修士。
那修士仔細打量了一下他,也跟著點點頭:“此人只有融合期修為,又膽小如鼠,慫如瓜蛋,沒那個本事和膽量敢去和修士作對。”
魔修:“……”
誰特麼膽小如鼠慫如瓜蛋了。
瞧著你一正氣的還會罵人。
然而瞧見抓著他的蒙眼煞神又面無表的轉回臉來正對著自己,魔修毫無底線的趕忙掙扎著艱難點頭。
“對對對,仙長,我膽小如鼠,怎麼敢去做滅宗門這種大事,東大陸的宗門哪個不是互相有聯姻的,我也就只敢欺負欺負凡人了。”
面前人仿佛是信了,雖臉上依舊沒什麼神,倒是放開了掐住他脖頸的手。
魔修一被放開立刻摔在了地上,捂著脖子撕心裂肺的咳嗽了起來。
紀長澤出手太快,兩個宗門弟子們還沒反應過來,地上就多了這麼一個渾散發著黑氣的魔修,連忙紛紛都趕了過來將他圍在中間。
于是等到魔修好不容易緩過來,正捂著灼燒的脖子要爬起來,一抬頭,發現前面圍了一群正道弟子。
魔修:“……”
“這就是魔修啊,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魔修,果然是渾都冒著黑氣,與我師父跟我說的一樣。”
“我師父說只有那種修為低微的魔修才會控制不住上黑氣。”
“為何在東大陸從未見過魔修面,丹東這邊卻這麼多。”
“師叔不是說了嗎?東大陸都是正道修士,正邪不兩立,魔修又打不過我們,只能在凡人的地方作祟了。”
坐在地上聽著他們各種討論的魔修:“……”
當著當事人的面這麼討論真的好嗎?
這些正道修士就不知道尊重人嗎?
可偏偏他眼角余還能看到手握弓箭站在一旁的紀長澤,心滿滿的吐槽立刻憋了回去,老老實實跟瘟一樣被當什麼稀罕參觀。
則臨海頗有些被紀長澤這一手嚇到,略帶震驚的向紀長澤手里的“弓箭”:“真人,你不是沒有靈力嗎?”
紀長澤:“這是我自創出來的保命方式。”
則臨海:“……”
這玩意別說保命了,殺人都行啊。
優秀的人果然沒了靈力還是一樣優秀。
敬年思沒有去看魔修長什麼樣,而是站在師兄們后面,悄悄地豎起耳朵聽著后師父和長澤真人的對話。
一旁跟著天云宗弟子一起來的王鵠立也是一樣,表面上是和天云宗弟子一起圍觀魔修,實際上注意力全都放在了紀長澤上。
“確認是他上的氣味?”
紀長澤點點頭,神冷著:“是這個味道,我很確信。”
則臨海臉有些凝重。
“我認得他們上的服,這是聶王那一脈的魔修,聶王是魔修中實力最強的,是手底下的魔修就何止千萬,他雖因為懼怕各大宗門躲到了凡人在的地方,惡事卻沒做,這樣的人,你恐怕報不了仇了。”
紀長澤只是隨手扣個黑鍋,沒想到還真扣到了一口相當合適的。
他微微垂頭,詢問道:“東大陸那邊知道此人?”
則臨海很肯定的點頭:“知道。”
“對于東大陸來說,聶王做過最讓他們印象深刻的事是什麼?”
則臨海想了想:“最印象深刻的事……應該是他為了修行功法,滅了凡人三座城池,一條活口都沒留吧。”
“當時那三座城池中有一大宗門的凡人親人,得到消息后便吐了,求師門出手為他復仇,宗門當時的確派了人,只是聶王狡詐,躲著不曾出面,后來這件事便也不了了之了。”
他的確是狡詐。
知曉東大陸的修士大多懼怕與凡人接后生出,因此便在東大陸活。
若是真的招惹到了修士,那些人想要拿下他至也要三大宗門聯手,而且還要是全宗弟子一起。
誰會這麼勞師眾,只為了抓住一個聶王。
因此他才能囂張這許多天。
紀長澤拿起弓箭,再次對準了對面那依舊朝著這邊前行的魔修大軍。
“從今日起,聶王做的最讓人印象深刻的事,便是滅了我師門,招來殺之禍。”
——嗖!
他又一箭過去,準的在一正大笑著當做什麼好玩事一般將凡人拖在自己坐騎上的魔修前穿過。
魔修被散了元死去,被干木做出來的箭帶著尸又返回到了紀長澤手中。
白盲眼修士揮手讓尸落在地上,握著箭,蒙著眼的白布下,眉微微皺了皺。
嫌棄的微微側臉:“真臭。”
顯然是嫌棄魔修的臭了。
直面自己同門被殺的地上魔修;“……”
在這麼一秒鐘的思考時間里,他火速的選擇了正確前路。
魔修大哭起來,膝行著爬到了紀長澤腳邊。
就在兩宗門弟子都被他的作嚇了一跳,以為這個魔修是不是他親朋,看見對方尸他了刺激的時候,魔修一邊磕頭一邊哭嚎:
“仙仙仙仙長我可沒有做過什麼惡事啊,我做過的最壞的就是了一只蘆花烤了吃,我倒霉,雖然搶劫,但是每次搶劫遇見的都是一群窮鬼,搶到的最貴的件就是一小孩的替鎖,我怕那玩意真的有用還不敢要,這一次真的是我第一次跟著他們一起,本來是想要人多力量大,東西也能搶的多,沒想到還沒到丹東城就遇見您了,我真沒見過您也沒滅過您宗門啊。”
他抬起頭,指著死去的魔修就是一陣指控:“是他們!!肯定是他們!!這群魔修壞得很,殺人放火什麼都干,絕對是他們干的不關我的事啊,仙長我上有老下有小,求求你饒了我,我發誓下半輩子只吃素不吃葷,每天買魚去放生,真的真的,我求求你求求你……”
兩宗弟子們:“……”
一真火宗弟子頗有些無語:“喂,你也太沒有骨氣了吧,這就求饒了?”
魔修在磕頭期間空回了一句:“骨氣又不能當飯吃。”
弟子們;“……”
“他說得好像也有道理。”
紀長澤不如山,只聽著魔修在那嘰里咕嚕的求饒。
過了幾分鐘,在對方快沒詞的時候才開口:“要想我放過你可以,告訴我是誰滅我師門。”
魔修:“……我、我不知道啊。”
他就是一個剛加的新兵,怎麼可能知道以前的事。
紀長澤手中的弓箭對準了他。
魔修:“……”
他一瞬間充滿了回答的:“知道!!我知道!!聶王大人是喜歡滅人滿門,肯定是聶王大人干的!!”
“要是您覺得聶王大人太難報仇的話,我還知道大人麾下有哪幾位尊者喜歡滅人滿門,我算算啊,差不多有十來個吧,您挨個找過去,總有一個是的。”
弓箭緩緩移開,魔修這才松了口氣,癱到了地上。
面前這明明穿了一白仙氣飄飄,卻看著比魔修中最兇悍的尊者還要嚇人的修士冷聲道:“把那些人的名字都給我。”
“是、是,我這就報名字。”
魔修將那一連串的名字都說了出來,還附送了這些人都喜歡用什麼武修為是多長得什麼樣子上盔甲是什麼。
最后總結:“他們這一次也來了,都在大軍中,您找他們很容易的。”
反正就是別找他。
紀長澤得了名字,轉回到了火堆邊坐下,面上神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則臨海擔憂的看了他一眼,轉而問魔修:“你們來丹東城有什麼目的?”
魔修小心翼翼的了脖子,頗有些心虛:“聶王大人想要屠城……”
眼見著則臨海臉上顯出震驚怒意,他連忙提高聲音解釋:“但、但是我沒這麼想啊,我只是想渾水魚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財,我自己是凡人出,對殺人不興趣的。”
真火宗一擅遠視的弟子從后方回來,對著則臨海道:“師叔,看這個速度,恐怕不出半刻鐘他們就能到丹東城下了。”
年輕的弟子們面面相覷,他們還是第一次離開東大陸,不知曉遇到這種況該怎麼做。
于是,便紛紛看向了則臨海。
則臨海猶豫了一下,又問魔修:“聶王也來了?”
“來了來了,聶王大人仿佛是打算以丹東為源,一個個城池這麼屠下去,他說、他說……”
魔修也知道自己說出的話一定會讓面前這些正道修士憤怒,但還是咬咬牙說了出來:“大人說……要讓這邊大陸只剩下魔修,他想要制造一個魔界出來。”
修士們面上果然都是一片茫然。
有年輕弟子們:“什麼意思?只剩下魔修,那凡人呢?”
魔修有點膽怯的看著他手中握著的劍,沒敢說出來,只出手,在自己脖子上比劃了一個勒死人的手勢。
也就是凡人都要殺了的意思。
兩宗弟子都愣了。
把整片大陸的凡人都殺掉,只讓魔修生存。
這個消息實在是太駭人聽聞了。
“師叔,我們現在怎麼辦?這麼多的魔修我們肯定打不過的。”
而且人數差異還不是重點,重點是,聶王也來了。
聶王可是大乘期的魔修,也只有東大陸的大宗門長老才能與他一戰,至在這片大陸,沒人能打得過他。
則臨海也拿不定主意,留下來戰斗絕對是送死,要是只有他一個人他還能留下來死戰到底,但他邊可都是真火宗的小弟子們。
一個個都十幾歲大,怎麼能死在這里。
但要是離開,這一城池的百姓……
若是修士能抵擋一會,至能拖延一下時間,會有凡人逃走而不是被屠城。
神復雜的想了好一會,則臨海才咬牙做下了決定:“胡秀,你帶著師弟師妹們回東大陸,將此事稟報宗門,讓他們去告知各大宗門。”
被點名的大師兄胡秀一臉茫然:“師叔,你不跟我們一起走嗎?”
“如今丹城的人還不知道此事,我要回去報信,你們先走。”
胡秀更懵了:“可若是您回去,怎麼來得及逃出來。”
“行了,別唧唧歪歪的,帶著你師弟師妹們和天云宗的人一起走。”
說完這句,則臨海又想起了什麼,回頭看了看坐在火堆邊,白皙面上被火印照的紀長澤。
雖然他面無表看不出什麼,但則臨海還是一下子就get到了紀長澤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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